曹龙象听完秦业所讲的话,心中一惊。
白莲教进京了。
祭天的事情,白莲教有没有牵扯进来,秦家会不会被牵扯进来。
“哦,竟有此事,可有留下只言片语?”
“下官仔细查看了,没有发现,也问了可儿,也没有人接近她说些什么。”
“嗯,本王知道了,不过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都中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本王给你安排两个护院,也能护你平安。
若是有事,你去醉仙楼找掌柜的,将这玉牌给他看,自会有人安排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牌,上面只有一个炎字。
秦业双手接过玉牌。
“多谢王爷。”
“本王去看看可儿,那些财物你收起来就是,毋庸担心,你去忙吧。”
“下官明白。”
曹龙象去了后院秦可卿的闺房。
“可儿参见王爷,王爷金安。”
“免礼。”
走进闺房,环视了一圈,房间不大,摆设也很是简单,一张绣床占了四分之一的面积,床头放着一个大立柜,应该是装衣服用的。
靠着衣柜,是梳妆台,上面放着首饰盒和化妆品,边上洗脸盆架子放着洗漱用品,房屋的中间是一张圆桌,放着茶壶茶杯。
最引人注目的是挨着绣床另一侧不远的窗边,有一张书案,上面文房四宝样样齐全,还散落着一些纸张,旁边是一个满墙的书架,放满了书。
看来秦业也是真的用心在培养秦可卿,不过也许是早年丧母的原因,屋内没有发现女红做工的物件。
“你都读些什么书?”
“家父只让可儿读女四书,偶尔也会有些话本,临一些帖子之类的东西,平日里,也不曾常出门。”
“嗯,多读书好,读书使人明智,少走弯路。”
说着走到秦可卿的绣床旁边,坐了上去,轻微嗅了嗅,有淡淡的香味,不浓不淡很是好闻,香闺之名,甚为妥帖。
秦可卿见曹龙象坐在床上,有些难为情,便顺手掩门,倒了一杯水,袅袅婷婷的走到他旁边。
“王爷,请喝水。”
曹龙象接过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你也坐,关于你的身世伱知道多少?”
“回王爷的话,可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家父也曾跟可儿提过,但是可儿是一点都不记得的。
当时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多亏了父亲母亲把我抚养长大,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父母亲。”
“应该的,不记得也好,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就做你的秦可卿便是,以前有你父母,以后有本王,好日子在后面呢。”
“多谢王爷怜爱,可儿也很会好好服侍王爷的,不求什么名分,王爷是人中龙凤,只求在王爷心里有一点点位置,记得可儿便好。”
还是古代好啊。
若是放到现代,不怕被举报你就乱开后宫吧。
被女色拉下马的不计其数。
这个时代,女四书真是红宝书啊。
曹龙象看着柔弱的模样,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腿上,还有些害羞,用手轻挑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可儿,本王不会辜负你的,什么名分不名分的,那就是些陈规陋习,在本王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本王的爱妃。
只是现在时机不到,再等两年,大红花抬进门来,好好的给本王生几个大胖小子。”
秦可卿看着曹龙象,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嗯。”
“最近你小心一些,都中最近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事,本王会安排几个护院保护你,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好。
要是磕了碰了,本王可是要心疼的。”
“可是大皇子被污秽临头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的?”
“是家父告知可儿的,他说可儿是王爷的人,应该知道一些外面的时事,这样与王爷也有一些谈资,总不能靠着女色魅惑王爷,这与那苏妲己之流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可儿也想与王爷分担一些,不想等到将来年老色衰的时候,遭王爷嫌弃。”
曹龙象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用不着这样,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有本王呢,妲己魅惑帝辛,那是有所需求,两情相合而已。
本王喜欢可儿,自然也是如此,难道你以为本王只是爱了你的颜色,而不是你的内里,记住了,以后别胡思乱想。
只需要把自己养的美美的,就是对本王的报答,不要太想将来的事情,过好当下每一天,才是我们凡人应该想的事情。
不过本王承诺,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秦可卿听着曹龙象的话,虽说没有像话本上那种负心薄情之人常说的山盟海誓动听,可是里面有满满的真诚。
况且,他是何等身份,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官的养女罢了,不值得他欺骗自己。
思索了一下,她大胆在曹龙象脸上亲了一下。
之后,便迅速的缩了回去,像是鹌鹑一样,团在曹龙象的怀里。
小娘皮,还玩偷袭。
爷们泡妞,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等会就叫你知道,什么叫身心俱疲。
“胆子不小,敢偷袭本王,让你看看本王的手段。”
“王爷,以后莫要再作弄可儿好吗?”
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想来是刚才哭过了,曹龙象也有点不好意思,随着这具身体的年龄增大,各方面的能力也在增长。
只是刚才略微有些上头,把人给打哭了。
算不得英雄好汉。
“可儿,本王莽撞了,不过那也是本王爱你的表现,不是谁都可以让本王如此的,可惜啊,本王的王府还没有建好。
要不然,今个定叫可儿完整整的给了本王,以后,本王再教你几招。”
秦可卿听着第一句话,还算是人话,后面就懵住了,还有别的招数,也太难为情了吧。
哎呀,想什么呢?
嘤咛了一声,便扯过被子把头蒙上,再也不愿意搭理一声。
又温存了一会,曹龙象就收拾了一番,离了秦家,去了醉仙楼。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妙玉喘着粗气,看着那身牙白的僧袍烂成一缕一缕的,丢在地上,手臂攀着曹龙象的脖子,轻启红唇。
“王爷,今个是怎么了,属下都应承不了了。”
“当然是想小师太了啊,还能怎么样,对了,你派上两个好手,去营缮司主事秦业家做了护院,护其全家周全。
另外,安排下去,白莲教的余孽进京了,好好的查一查,不过不用理会,静观其变即可,如今大皇兄被劈头盖脸的这么一浇,恐怕今年这年啊,过的不会太安生了。
面上无事,私下里肯定排查的紧,你也要注意保护自己安全,凡事都要小心一点,你可是本王的好帮手,里里外外的都离不开你。”
妙玉亲了曹龙象一下。
“秦家,属下明白了,白莲教的事情属下一定尽快查明,目前人手还是太少,再等一年,山东那边就能出师一部分人了,倒是会宽松一点。”
“嗯,你安排就是了,对了,你是师父最近如何了。”
“回王爷,师父最近一心参禅,属下去见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不过听伺候的人说,身体还算硬朗,旧伤也恢复了不少。”
“那就好,人手不够的话,就更要查清楚白莲教的事情,虽说现在白莲教被朝廷剿灭,但是其从未端过香火,可见其有一套自己的生存办法。
要是能收编一部分,或者全部收编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属下想办法促成,但恐怕很难达成,白莲教传承千年,底蕴甚至不弱于佛道,想要让其臣服。。。”
“不碍事,这个本王知道,能成则成,不能成也便罢了,无伤大雅。”
“多谢王爷体恤。
王爷,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告,您让属下关注的贾家,宁府最近好像要出事,据探子来报,那贾敬的身体每况愈下,估计很难活过开春了。
而被圈禁的贾珍,似乎有人在与其密谋,想要害了贾敬的性命,让贾珍重新掌管宁府,但是没有查到到背后的人是谁,属下以为这人的目的还是冲着京营去的。”
曹龙象斜靠在床头,仔细的想着贾家的事情,经营虽说宁府执掌两代,但是到了如今还能有多少作用,恐怕难说。
而且经过自己的乱入,截胡了贾元春,断了贾家他们在内宫的念想,即便是其姻亲王子腾也升了兵部尚书,贾赦、贾敬也跟原着有了不同的表现。
那更应该稳着才对啊,在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贾珍这么一作死,宁府可就难说了,一旦事发,那可就是抄家除爵的下场。
这样的大罪,贾珍又不是真是憨子,图什么呢?
不过贾敬要是真死在贾珍的手里,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利用一下,宁府上演一出以子弑父的戏码,自己捧捧场、添把火,也没毛毛病。
毕竟自己是皇家子弟,削弱这种老牌勋贵也是本分。
要作死,不妨就成全他。
嘿嘿,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就这么干了。
“嗯,既如此,你多关注一下,要是能帮就帮一把,贾珍这么着急着当孝子,咱们就成全他,想那贾家上几代何等人物。
如今竟剩下这么些个猪狗不如的玩意,那本王就趁此机会送送他们。
你这样。。。这样。。。
明白吗?”
“属下明白。。”
“小心为上,宁府里可是有太上皇和皇上的人的,本王倒是对后面那个人有点感兴趣,查查看吧,这么谨慎,应该不是一般人。”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查个水落石出。”
“那本王可要好好的谢谢你。”
“王爷。。。”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正准备歇歇,戴权着急火燎的跑来了,一见面就喊着。
“哎吆,王爷,您可是回来了,太上皇都找了好几趟了,赶紧跟我来吧。”
唉,就知道,躲都躲不掉。
“老戴,本王去看看王府的修建进度,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嘛慌的?”
戴权心想,这都寒冬腊月了,工地早就停工了,看什么进度,不就是今个这事想躲清静呗,这么多借口。
“太上皇今个可是发火了,气的都有点咳嗽了。”
“太医瞧了没有?”
“瞧了,说是气急攻心,牵动了旧疾,开了安神的方子,已经服药了,这会子就等王爷去看看呢。”
“啊,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一行人赶紧去了大明宫寝殿。
“皇爷爷,孙儿给您请安了,您身子好点没有?”
“啊,龙象儿来了啊,来,过来。”
曹龙象赶紧到了跟前,看着咸宁帝躺在床上,手赶紧握住他的手,悄没声息的号了号脉,迈向平稳,哪有什么病的意思。
这老头子今天又是演的哪一出。
思绪一动,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皇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啊,孙儿看着难受,恨不能替您生病啊,都怪孙儿好动,居然不知道皇爷爷病了,要是孙儿不跑出去玩就好了。
皇爷爷,您一定会没事的。”
咸宁帝看着哭成泪人的曹龙象,也有点懵。
咋就哭上了,还没有到死的的时候呢。
“咳咳咳,龙象儿,乖孙莫哭,皇爷爷没事,就是年纪大了身子弱,受了点风寒,不碍事的,你这一哭,皇爷爷反倒是难受了。”
“皇爷爷,您就别宽孙儿的心了,好好的养病,等来年开春了,孙儿还等着皇爷爷带着孙儿出去玩呢。”
“好了,别说了,朕没事。”
“皇爷爷,您别骗我,没事您吃药,还躺在这里,孙儿还等着开府了,接皇爷爷去孙儿那里去住呢。”
操,说不清楚了。
“龙象儿,朕问你,今个这事,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皇爷爷,孙儿不知道啊,二皇兄献上的白麒麟,孙儿还是第一次见,以前都没有见过,只是听钱先生说过,这是瑞兽啊,不同寻常。
啊,皇爷爷,您不是以为是我干的吧,不是的,不是的,孙儿就是再不懂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干这种事情,那不是打了父皇的脸。
打父皇的脸就是打大周皇室的脸,打的也是朝廷的脸,说不定是那瑞兽自己没憋住,才让大皇兄沾了仙气。”
“这事可大可小,朕就是怕你顽皮,不是你就好,那你觉得是谁呢?”
“皇爷爷,若真不是瑞兽自己弄的,这孙儿哪知道是谁啊?”
“真不是你?”
“真不是孙儿,要是孙儿,怎么可能用这种手段,孙儿已经长大了,可干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算了,不是你就不是你吧。”
爷孙俩就撇过这个话题,一老一少聊着别的事情,不时还哈哈大笑,出了大明宫的门,曹龙象也没有明白咸宁帝是啥意思。
究竟是叫自己过来干啥,问几句就完事了。
而且,还装病问自己,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搞不懂。
算球吧,随他去。
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中,新年一步步的来了。
谁也没有再提祭天那茬子事,咸宁帝那天叫完曹龙象之后,又躺了两天就痊愈了,这两天曹龙象天天在跟前伺候,也没有出去玩。
转瞬,大年三十到了,宫里跟平常人家一样,贴对联、拜祖先、穿新衣、发红包、吃年夜饭,该有的习俗一样不少。
从大年三十后半晌开始,曹龙象跟着庆隆帝,按照顺序吃了三顿饭,第一顿是三品及以上的勋贵大臣和命妇们吃的。
第二顿是在大明宫咸宁帝这吃的,皇室宗亲都来了,第三顿是和庆隆帝,以及几个皇兄吃的,反正大家其乐融融的。
别人不知道吃没吃好,曹龙象吃的很爽,随大流行礼,随大流敬酒,然后甩开膀子胡吃海喝,回到永福宫的时候,已经是已经快到子时了。
初七开印,各司衙门开始干活,但也是吃吃喝喝,一般情况下,要喝到元宵节之后,才能真正的开始处理公务。
都喝的开心的时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