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歌随着小丫头一起出去,只见外面宋徒和赵瑛兰之间针锋相对,两个人就差打起来了。
她总是时常劝说着宋徒不要这么大的气性,气大伤身,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好好的注意身体才是。
每一次说,宋徒都答应的好好的,结果现在还是一样的气性这么大。
沈景歌很是无奈的给了宋徒一个眼神,宋徒在沈景歌的视线之中退了下去,虽然看起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旁边的媒婆摇着手中的小红手绢就凑了上来,“沈二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赵姨娘说的是一点错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是让我们捡着了,二小姐快过来看看,这可是我们精心挑选的,听说沈家招上门女婿,这可不容易。”
那些人看着沈景歌的目光之中带着惊艳与侵略,似是下一秒就要与沈景歌拜堂成亲。
沈景歌垂下了视线,她对这媒婆所说的话有些敏感,这是在暗指沈家已经没落,他们这样的要求实属是不配吗?还是为她们自己在寻找开脱?
当真是可笑。
“这位是城东的孙铁匠,二小姐,你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这样的人都是实在人,他有着一身的好手艺,我齐婆子敢说这城里的铁匠不会有比他更好的,这些年一直忙着做生意,所以才耽搁了娶妻,不过二小姐放心,孙铁匠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个老娘卧病在床,当然也不需要二小姐伺候……”
齐婆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孙铁匠给打断了,“二小姐,你让俺入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配俺多少是差了点,不过只要你肯愿意给银子,让俺将铁器店开到城西去,俺就同意入赘。”
孙铁匠这一开口,让其他人也都跟着开口,一个个的开始说起自己的条件来。
沈景歌突然觉得,自己的院子门口从来都没有过这般热闹的时候。
齐婆子的脸涨得通红,手里面的小红手绢拼命的摇着,阻止着这些人冒然的开口,“都闭嘴都闭嘴,都是怎么说的,要讲规矩,你们要是一个个的都这样,把沈家的二小姐给吓着怎么办?”
那些人瞧着沈景歌一言不发的模样,有些悻悻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旁边的沈鹿鸣都快被气疯了,要不是沈景歌死死的按住了她,估计她都要冲上去了。
见到沈鹿鸣的改变,她还是比较欣慰的,毕竟在以前的时候,若是有人欺负到她们的头顶上,怕是只能干生气,气急了只会把自己给气哭。
沈景歌打量着那个孙铁匠,一身的横肉,个子却不是很高,的确是常年使力气的人,可这眼睛里面对沈家财富的贪婪,一点都掩饰不住,
她说:“赵姨娘,这些人我觉得并不合适,就像这位孙铁匠,他既然使有自己的铺子,就不适合待在我们沈家里做事,既然是要入赘我们沈家,就不能够再抛头露面,知道了吗?”
沈景歌这么一说,有些人就不乐意了。
也有些人思谋着,是不是沈家的富贵更值得让人留下。
沈景歌拉住了沈鹿鸣,两个似乎就要离开,“什么人都不拘,只要愿意入赘沈家,日后能够孝敬好爹爹,我们沈家都是欢迎的。”
齐婆子的眼睛亮了亮,“二小姐说的当真?什么人都不在意?”
沈景歌轻柔的笑了笑,“自然。”
说罢,她就带着沈鹿鸣离开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跟在后面的赵瑛兰。
不仅是沈鹿鸣,青禾还有宋徒都一并跟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些许的怒意,还没等沈景歌安抚说话,左姨娘也来了。
是赵瑛兰的人故意将消息送到了沈文和的院子里面,结果被左姨娘身边的春秀给拦了下来,还好这件事情没有让沈文和知道,不过这也够左姨娘着急上火的了,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来了沈景歌的院子里面。
左姨娘没想到沈景歌的院子里面有这么多人在,连三房的沈鹿鸣也在其中。
“见过鹿鸣小姐。”左姨娘行礼道。
沈鹿鸣将左姨娘扶了起来,“姨娘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也是好久未曾相见了。”
自从沈家出事之后,沈文和一家搬来沈家老宅,左姨娘就已经深居宅院之中再也没有离开过,而沈鹿鸣一直再关婉柔的身边侍疾,更是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左姨娘。
在这出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面,这是两个人之间第一次相见,颇有些感慨。
左姨娘长叹了一口气,哀求着说道:“鹿鸣小姐,你快帮我劝劝二小姐吧,今日我也瞧见了赵姨娘找来的那些人,他们怎么可能配得上二小姐,若是当真任由赵姨娘安排着这些人进门,只怕日后二小姐的名声全都要毁了,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的。”
说罢,左姨娘就开始掩面哭泣,这几天来她每日都是寝食难安,日夜难眠,心中总是在焦虑着赵瑛兰究竟会给沈景歌找什么样的夫婿。
赵瑛兰在府中忙来忙去,她想要打听几分,都被赵瑛兰的人给顶了回来,实在是插不上任何手。
沈鹿鸣安抚着左姨娘,她的眼神却是十分幽怨的看向了沈景歌。
青禾也是愤愤不平的说道:“没想到赵姨娘竟然是找来那些人来作践小姐,分明那都是一些市井流氓,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嫁给他们的,赵姨娘怎么敢把这些人引荐到小姐面前的。”
“老奴已经打听了,赵姨娘这些日子以来,寻了齐婆子等人,要求她们在城中挑选合适男子上门入赘,但一般人家的公子,基本不会愿意上门入赘的,所以这件事情原本就没那么快可以挑选的出来合适人选,偏偏赵姨娘三番两次的催促,迫使齐婆子不得不选了这些人来府上给二小姐相看。”宋徒这段时间里可没闲着,他将赵瑛兰的动向摸得是一清二楚。
沈鹿鸣气的直跺脚,她非常的不理解,“她是跟歌儿姐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值得这么想方设法的作践人,我想起来,之前歌儿姐姐说的贪墨爹爹给大伯银钱的人,是不是就是她?因为歌儿姐姐拆穿了她的真面目,所以她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