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鸣和陆阿嬷的心里面也早就有了底,在冬错说出曲姨娘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并没有太过于惊讶。
而沈景歌的心里面早就猜到了这个人。
曲梅月,她和赵瑛兰两个人在满京的时候就在暗中有所来往。
她早就应该防备着,赵瑛兰会动手脚,在她回来之后,赵瑛兰就少了来自于三房的经济来源,只怕当时她前往三房探望关婉柔的时候,那些姨娘被挑唆着来为难她,这其中恐怕也有赵瑛兰的手笔。
很好,非常好,她的手伸得这么长,怎么不怕被人给剁了。
但这一切都是沈景歌的猜测,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下毒的事情跟赵瑛兰有关系。
“她已经怀有身孕了,爹爹和娘亲平日里那么照顾她,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鹿鸣万分不理解曲梅月的所作所为,明明好好待着就能够有很好的生活,偏偏要去兴风作浪,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这下子爹爹也别想保住她,别以为她怀了孩子就可以肆无忌惮,自从她有孕之后,家中山一般的补品往她的院子里面送过去,也没见过她说过一句感谢!”
感谢的话怎么可能会说出口,曲梅月觉得关婉柔碍眼,恨不得早点死。
陆阿嬷被沈鹿鸣的暴躁给吓到了,平日里自家小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闹脾气发火,也不会这般的失控和可怕,她几乎就要开始诅咒曲梅月了,但是因为自小的教养,束缚住了她。
沈景歌制止了沈鹿鸣失控般的举动,“鹿鸣,坐下来,我还有事要问她。”
沈鹿鸣虽然还是异常的生气,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无法压制的愤怒,但她还是很听话的坐了回去。
冬错抬起头来,问道:“小姐还想知道什么,奴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景歌又问了许多冬错和曲梅月之间相互来往的细节,并让陆阿嬷连夜赶回去,找到了冬错藏在床榻底下还没有用完的花龙粉末,将这些证据都送到了沈文承的面前。
当夜,沈文承震怒,当即搜查了曲梅月的院子。
曲梅月原本早早的就睡了下来,她的肚子越发的大了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不舒服。
因为孩子的事情,她没少去请沈文承,今夜她觉得身体不适,用了安胎药之后就睡下了,临睡之前还让人去请沈文承来看看她,当然她也请不来,沈文承当时正在为关婉柔的事情着急上火,哪里顾得上她这边小病小痛的。
当沈文承带人进到她的院子里来,曲梅月还以为是沈文承回心转意了,略带兴奋的从床上探起身来,“是老爷来了吗?”
屋子里面没有人回应她。
曲梅月皱了皱眉头,她的房间里面每天夜里面都是会有人在值守的,她略微有些恼怒,这些偷懒的丫头片子们,一个个得不长记性,难道不知道她晚上需要起夜的吗,净知道偷懒耍滑。
她房间的门被推开,对方并没有说话。
曲梅月还躺在床榻上,并没有掀开床前的纱帘,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开口便骂道:“小贱蹄子,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我身边要人值守一刻都不能离开的吗?”
还没等曲梅月的话骂完,她就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曲梅月听得出来这是沈文承的脚步声,她有些兴奋,只是还没等她坐起身来,她的床帘就被来人掀开了。
曲梅月略带娇羞的看着沈文承,小声呢喃道:“老爷,你终于过来了。”
沈文承冷漠的瞧着她,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
曲梅月被打的脸歪了过去,头上松散的发髻立刻散落下来,挡住了她错愕的目光。
她的脸立刻红肿起来,曲梅月捂住自己发疼发烫的脸颊,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为什么挨打,一时间有些懵,连话都没有问出来。
“曲梅月,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平日里作天作地也就罢了,你怎么会如此恶毒,沈府里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沈文承声音狠厉,在曲梅月的耳朵里面就像是雷声一般炸响。
曲梅月扬起头来,她不服被这样安上罪名,“我什么样的人?老爷,我肚子里面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你以为要是没有这个孩子的话,你还能活着吗!”
沈文承拽着曲梅月就要往床下拖,一点都不顾及她肚子里面是不是怀着孩子,“滚下来!”
沈文承的态度让曲梅月慌了神,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沈文承会这么大的火气,她被沈文承拉的拽到地上,连忙跪在沈文承的面前,“老爷,老爷,妾身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爷要用这样的话来伤妾身的心呢,昨日里不都还是好好的吗?”
沈文承坐在了椅子上,并不想离曲梅月太近,他的脸上挂满了怒容,“那是因为我不知道,给婉柔下毒的人竟然是你,沈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婉柔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和孩子,她甚至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你这个毒妇,竟然是用那般下作的手段要她性命!”
说到这里,曲梅月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了。
关婉柔那个贱人!
曲梅月也只敢在心里面偷偷的骂,面上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怎么可能呢,老爷我冤枉啊,自从怀了孩子之后,我就基本不会出院子了,我一心只想着孩子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去害夫人呢?”
实则曲梅月的心里面还是有些骇然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暴露的,那药粉是很隐蔽的,根本不会别人发现,她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动手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发现?
曲梅月心里面还是有些胆小的,毕竟这是要害死一个人的性命,可是眼看着关婉柔身体不好,她想要坐上夫人位置的心思越来越强烈,到底还是下了手,说不定关婉柔就这样死去了,反正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