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兰面带怒意的缓步走来,这么一大早,她都来不及洗漱只能是匆忙过来,“沈景歌你什么意思,这么一大早来我院子里面做什么?”
沈景歌挑眉,“怎么,看样子赵姨娘是不怎么清楚了?”
“我该清楚什么?”赵瑛兰对于沈景歌来势汹汹的质问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她不想落于下风,尽量的找回自己的面子。
沈景歌也不跟她之间绕弯子,“你该清楚的,我将吴学志关押起来能够在她的嘴里面问出来什么,你也该清楚,三夫人更不是无缘无故的住在我们府上的。”
赵瑛兰没有说话,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有些凶狠的盯着沈景歌。
“你终于是要露出你的獠牙了吗?赵瑛兰,你出身在南唐和西域的边界,你应该最为清楚红龙这种毒药的用法,甚至通晓些医理,知道用这种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三叔母,我还真的小看了你。”沈景歌脸上流露出几分嘲讽的意味。
她本以为只是一个无知贪财的后宅妇人,如今想来,沈家现在的局面,焉知没有赵瑛兰在其中动过手脚。
她能够跟曲梅月搭上关系,那么一直生活在她身边的卓琼林是不是也跟她之间有着什么肮脏的交易。
沈家被攻破的太快了,就算是她过于的相信宫元致和卓琼林,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除非这本来就是一个烂透了的沈家。
“呵!”赵瑛兰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二小姐这是在做什么,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吴学志和曲梅月懂就已经足够了,他们两个人已经交代清楚了你是如何跟他们之间狼狈为奸,你买通三房的门房,悄悄的潜入曲梅月的院子,人已经被我关押起来了,他家中巨额的银两也都被搜了出来,赵瑛兰,你买卖府中宝物,就是为了这些?”沈景歌说道。
她说的这些,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绝没有胡乱诌出来的话。
赵瑛兰心里面有些慌张,她知道沈景歌会医术,但是红龙这样的毒物只有经验老道的名医圣手才有把握看的出来并且解毒,所以赵瑛兰从来都没有把沈景歌的医术放在心上。
眼下不仅红龙被发现了,她在三房动的手脚也被发现了。
“你的心思,确实比一般人要活络,能将手伸到三房里面去,还在意图要害死三叔母,你所图为何?”沈景歌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吓了赵瑛兰身边的菱花一个激灵。
赵瑛兰也不甘示弱,“二小姐,做人做事要讲凭证,我是偷偷前去三房探望过曲姨娘,本来就是我跟她之间早有交情,便是在满京的时候也有过来往,那日她在府门口摔跤,我担心便前去探望,这有什么不对的,不过是不想惊动别人,所以才会在后门进去,你所说的下毒,要害死三夫人,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下毒的事情都是曲梅月一个人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她似是强硬的辩解,实则内心已经有些发虚,担心被沈景歌看出破绽来。
沈景歌嗤笑一声,“我有说过,是曲梅月给三叔母下的毒吗?”
赵瑛兰猛地抬头看向沈景歌,她皱紧了眉头,回忆着刚才沈景歌所说过的话,她提到过曲梅月的。
可是沈景歌是分别提到下毒的事情,没有将下毒的事情同曲梅月说在一起,她就是在引她上钩,让她措不及防的说出实情。
“你给我下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二小姐。”赵瑛兰低语,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沈景歌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用,赵瑛兰,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你觉得今天你能逃的出沈府?”
赵瑛兰一拍桌子,怒目道:“怎么,你还想私刑处置不成?”
沈景歌根本不在意对方无能的怒火,她打量着赵瑛兰,问道:“你怎么不问问吴学志如今是什么情形呢?”
“你让吴学志的妻子王娘子来府上闹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呢?”
“吴管家是我找来的人,你把人无缘无故的扣押住,我找他的家人来问问情况,难道不应该吗?真是没想到二小姐喜欢用私刑,这南唐的律法当真是视若无物!”赵瑛兰讲的义正辞严,如果能够忽略掉她脸上的阴鸷就好了。
那目光,恨不得将沈景歌千刀万剐。
如今是她的把柄落在了沈景歌的手里面,让她嚣张得意了起来,就像是她那个早死的娘一样,但凡是看到他人不顺心不如意的地方,就要趾高气扬的说教一通,现在不是说教了,沈景歌想要她的性命,想要让她死。
“装傻有意思吗?”沈景歌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对赵瑛兰的死皮赖脸有点不耐烦,“吴学志的手里面有一本账册,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你们这半年来所卖掉的沈家宝物,我都已经让人跟库房核对了,少的每一件,都会在吴学志的嘴里面问出来,所以你放心,他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赵瑛兰有一瞬间的错愕,沈景歌敏锐的发觉到了,她觉得有些好笑的问道:“怎么,你不知道吴学志手里面还有一本账册?我就说这段时间你怎么坐的安安稳稳,还想要以我的婚事找我的麻烦,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吴学志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沈景歌轻蔑的笑了出来,声音很轻,但这声音就像是针扎一般,刺的赵瑛兰坐都坐不住。
“菱花!”赵瑛兰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是不是你,偷偷摸摸的跟吴管家变卖府中的东西,我是不是跟你们说过,我的手中还有银钱,就算是我们再困难,也不能变卖府里面的东西,虽然那个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撑着沈家,可你看看到了现在,我怎么跟二小姐交代,我怎么跟沈家交代!菱花,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