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势窜上来的快且迅猛,让人一看就很不对劲。
卢夫人派了人去查,却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眼下大多数人都在忙着救火,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这把火究竟是谁放起来的。
沈家被安排在了另外的宅院里面,卢夫人和卢晓娇也在雪梨园之中搬了出来,毕竟谁也说不准这把火能不能烧到隔壁去。
等到所有人安定下来,关婉柔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的手死死攥着沈鹿鸣,一时之间突然觉得少了一个人。
“歌儿呢,歌儿人呢!”
沈景歌在这一片慌乱之中,失踪了。
连带着她身边的婢女青禾,也不见了踪迹。
凌梅落雪院子的火势烧起来非常的迅猛,手底下的人也都忙着灭火和抢救东西,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沈景歌突然之间不见了的事情。
当时人员混杂,沈景歌被人蒙着嘴拖走的时候,对方动作迅速,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她就被带走了。
捂着她嘴的布巾上有着强效麻醉药,就算沈景歌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迷晕了过去,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辆还在行进当中的马车上了。
手脚还是一样的被绑了起来,但是由于迷药的缘故,沈景歌的手脚酸软无力,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绳索,一时之间,只能作罢。
她躺在马车里,随着马车的颠簸车帘的晃动她瞧见了外面的景色,但是外面的夜色实在是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地方,而在混乱当中把她绑走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干他娘的,咱兄弟们在南阳候手上折了不少,这个时候再带一个女人,这不就是一个拖累吗!”
“行了,别骂骂咧咧的,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在短暂的几句抱怨之中,沈景歌听出来对方劫持自己只是顺便,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刺杀南阳候陆煜安。
难不成因为她成了陆煜安的义妹,对方打算劫持自己跟对方谈条件吗?
沈景歌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可是她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之间劫持。
没等她多想,沈景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片打斗的声音,随后有人踏上了马车,她抬眼一瞧,一身白衣如风中仙鹤,他伸出手来将沈景歌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说:“沈姑娘,冒犯了。”
马车突然之间急停,并甩了一个弯,沈景歌又宫玉辰护在怀中,并没有什么大碍,反而她听到了宫玉辰的后背狠狠的撞在了车壁上,闷哼了一声。
她焦急的问道:“陛下,你还好吗?”
“嗯,”宫玉辰轻轻的应了一声,他迅速的将沈景歌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安心,我没事。”
不知道为何,沈景歌听到他的答复,心里面沉稳了许多。
宫玉辰将沈景歌抱出马车,双方人马已经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就在宫玉辰就要跃下马车的时候,这驾驶马车的马匹如同疯了一般,向前冲了出去。
沈景歌在这一片混乱当中看到一只短箭向着这个方向射来。
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宫玉辰,下一秒那支短箭便直直的扎进了她的肩膀处。
肩头被贯穿,巨大的冲力让宫玉辰都有些措不及防的踉跄两步,跌进了这失控的马车之中。
沈景歌感觉疼痛难忍,这箭尾上沾着毒,一入身体内,不仅肩膀处贯穿的伤口在疼,还有这混入血液当中的毒素让她瞬间失了心神。
在马车之中的碰撞,让这箭尾划破了宫玉辰的白衣,还好没有刺破他的皮肤,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沈姑娘?”宫玉辰将已经失了神智根本听不到人讲话的沈景歌揽在了怀里面,还来不及做其他的反应,失控的马匹就被人一箭射穿,当场死亡,但是马车的惯性却止不住,宫玉辰和沈景歌两个人在这马车之中被掀翻到了凉山的断壁之上。
经历过那股磨人的痛意之后,沈景歌的神智逐渐清明过来,但心底却升起一股燥意,意外的是,她的身体暖和了许多。
沈景歌缓缓正看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干草之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水完全打湿,还好旁边燃起了一处火堆,带给了她一丝温暖,身上的衣衫有机会烘干。
她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有火光的映射,她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之中,不见日光,也没有见到将她救起的宫玉辰。
沈景歌肩头的伤口被人做了简单的处理,只是那短箭依然是插在沈景歌的肩头,让她行动受到了限制,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发现这股疼痛异常的强烈,从她的肩膀处开始蔓延,一点点的蔓延到她的全身上下。
她脑子里面在思考这究竟是什么毒,让她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沈景歌从草垫子上坐了起来,警惕的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今日她莫名其妙被人绑走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
那些人既然是来刺杀南阳侯的,为什么中途还要把她给掳走?
“沈姑娘,可是已经清醒了?”山洞那边传来的是宫玉辰的声音,温润如玉的嗓音似乎天然有着治愈的疗效,她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她赶紧端坐好自己的身子,“回陛下,民女已经苏醒,多谢陛下舍身相救。”
宫玉辰缓步走了进来,他一身洁白的衣衫此时已经沾染上几处脏污,还破损了一些地方,不过在他心口的位置并没有受伤,这让沈景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只急速而来的短箭就是直奔着宫玉辰心口处来的,若非是在她的角度正好看见,用自己的身子去挡,只怕现在宫玉辰性命危矣。
沈景歌这一瞬间想明白过来,那些刺客哪里是来行刺陆煜安的,分明是知道了宫玉辰的行踪,特意来这里行刺他的。
在这朝局之中一心想要宫玉辰性命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