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景歌中毒的表现。
宫玉辰早在他和沈景歌从水中出来的时候,便已经发现她肩膀上的短箭染着剧毒,因为他们二人所经过的水中都被染上了一道浓墨一般的黑色。
可见此毒的厉害。
他尽快的为沈景歌祛除身体内的毒素,治疗了伤口,但残存在她体内的毒素依然存在,沈景歌身子弱,即便有着暖玉也能够感觉到她比常人都要冰冷的身躯。
毒发是早晚的事情。
沈景歌压抑着体内躁动的气息,她凭空的生出一种渴望来,对眼前人无比的眷恋和痴迷,她想要去接近他,如同迷路在荒漠中缺水的路人遇到了那一抹甘甜的清泉。
宫玉辰揽住了摇摇欲坠神智不清的沈景歌,怀中的女子身体极烫,原本冰凉入骨的身躯现在就像是一团火一般在他的怀中燃烧。
宫玉辰这才意识到不对,沈景歌倾城的容颜上流露出几分媚态来,眼波流转之间都是勾人魂魄的意味。
她中的毒竟然是让人失了神智的春药。
沈景歌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她压抑着内心的燥热,却还是忍不住向往着更加清凉的地方,如同饮鸩止渴一般,她娇艳的唇瓣贴上了宫玉辰脖颈间的肌肤细细的吸吮着。
宫玉辰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火堆上,他克制的抱着怀中的少女,他深知这是沈景歌在中毒之下无法控制的行为,眼前的姑娘被迷了心智,可是他没有。
他既是没有被迷了心智,为何他不推开她。
这团火焰在眼前烧灼着,仿若是要烧到他的心里面去。
宫玉辰伸手扣住了沈景歌的后脖颈,将她和自己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些,清朗的声音此时带着些许的低哑,“沈姑娘,沈姑娘,清醒一点。”
沈景歌似乎是被她唤回了神智,可她毒发的状况却是没有好半分,她口中溢出痛苦难熬的呻吟,“陛下,是淬心毒,求你。”
求你,离开这。
淬心毒是天下奇毒之一,中毒之人会被迷了心智,如同失智一般无比渴望那男女欢好之事。
在那短暂的清明之中,沈景歌被难以言明的羞耻所袭击了全部的情绪,她难以接受自己在宫玉辰的面前竟是如此的难堪,不敢置信自己竟是做出这般污秽的事情。
她恨不得此时就晕厥过去。
可宫玉辰却以为沈景歌是在央求他救她,毕竟一个小姑娘,怎么扛得住这奇毒,怎么忍得过这难耐的欲望,她身上的肌肤都泛起了粉色,想必此时忍的异常辛苦。
沈景歌摸索着贴在他的身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急切的需求着更多,心中的渴望更甚。
淬心毒最厉害的一年,就是迷惑人的心智,哪怕是贞洁烈女,在这份毒药的面前,也得是甘拜下风。
沈景歌能够保持清醒直到她醒来同宫玉辰对话了些许的时间,都只是因为她的身体是极寒之体,多年来在玄冰之上保持着尸身不腐,寒气早就已经浸透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与骨血,所以才能够短暂的压下这猛烈的药效。
若换做是正常女子,只怕是还未曾在晕厥之中苏醒过来,便被欲望所驱使着寻找解毒的法子了。
淬心毒,除非男女欢好不可解毒,但是解了毒,那就是一辈子的纠缠,中毒之人这一生都需要解毒之人用以解毒,这东西,从来没有解药,就像是金芒剧毒,这些毒自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过解毒之法。
研究这种毒药的人,大概是想看着中毒之人在磋磨之中低头,在痛苦中磨灭自己的尊严,像牲畜一般,苟且挣扎。
宫玉辰往沈景歌的身体里面不断输送内力,让沈景歌的动作平静了下来,她的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涣散没有焦点。
他长长的一声叹息,若非沈景歌给他当下那致命的一只短箭,这姑娘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听说沈家家风严谨,不知道沈景歌清醒过来,知道此事又该作何反应?
就在宫玉辰望着沈景歌姣好的容颜失神之际,她凑了上来,唇瓣贴在他的脸颊上,让宫玉辰猛地回神。
这姑娘的双臂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额头和唇瓣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脸颊上来回蹭着,唇齿之间无意识的吐露几声不自觉的声音,这女子娇俏,声音也酥麻入骨。
“沈姑娘——”宫玉辰无意的一声叹息。
沈景歌似乎是循着气息而来,吻上了他的唇瓣,一吻而难止息。
她在这迷乱的混沌之中寻到一丝欢愉,心中更加渴望这一丝丝的甘甜,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阻止不了她的举动。
她的大脑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不要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可是在这痛苦煎熬之中唯一的出路,黑夜里撕裂的一点点光明,让她如何不做出回应。
怀抱之中的少女虔诚而又眷恋的亲吻着他,动作里带了些小心翼翼与克制,或许在她的心底依旧束缚着她的行为。
淬心毒,不解,沈景歌会死,会在这无人的崖底受尽折磨凄惨离世,沈家如今剩下唯一的女儿,难道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宫玉辰大手一挥,反手将沈景歌的后脑勺扣住,他加深了这个吻,将她彻底的拥在了怀里。
宫玉辰自问,他对这个姑娘是颇有好感的,她聪慧果敢,机智而又大胆,无畏生死,清澈的眸底写满了勇敢,不愧是沈家的女儿,像这样的人,就应该生活在阳光里,肆意快活,而不是被皇家所连累,背负着残喘的命运。
他的内心,是有怜悯在的。
可是他不知,沈景歌最不想要的就是这份怜悯,她宁愿宫玉辰是同他人一样对沈家谋划着什么所制造出来的伪善,也不想自己永远活在他的庇护之下。
那她将永远都无法与之并肩。
她的眼眸睁开来,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里盛满了悲伤。
沈景歌在这个吻中沦陷,在自己满腔的爱意与欲望之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