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之前.......
杀死了不知多少个管理者的辰月正在空间坍缩而引发的次元裂缝中自由漫步,完全不担心次元裂缝的闭合会将他永远放逐虚无之中。
然而还没过多久,辰月的脚步突然停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呢......虽然你提醒了我,但这种预感还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辰月拔出命运之刃注视着裂缝的入口。
很快,一个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辰月定睛一瞧,这人跟自己的容貌竟别无二致,基本上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辰月看到他的那一刻.......
“啊啊,我当然知道,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事情似乎变得糟糕起来了呢。”
辰月的表情变得严峻了起来,因为他完全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哪怕能用双眼看到他,可辰月的感官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
“终于来阻止我了么?终极意识,或者,我该称呼你为.......”
辰月话还没能说出口,关于名字的记忆便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呃......记不清了呢,这可真是.......”
下一刻,辰月直接对着这人挥出了命运之刃。
几秒钟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么?无法镌刻上命运么?你......完全就是虚无的存在啊。”
辰月知道自己终于踢到铁板了,然而他却站在原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我就很好奇了,你是在怕什么吗?隐藏样貌,隐藏名字,隐藏力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埋藏起来,以终极意识自居,掌控着一切能掌控之物。”
“很可惜,我手中的命运之刃最大的力量不是扭转命运,而是赋予命运以及......窥探存在之物的命运。”
“所以你的事情即便我现在忘记了,我也依旧可以通过这一句话来揭露你的秘密.......”
“你其实是......”
辰月口中的名字还没有说出口,无形的力量袭来,辰月想开口的意图被抹除的同时又被他自我赋予。
但辰月却发现自己又说不出话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声带居然退化了,以至于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紧随其后的便是权能上的抹除。
辰月躲闪不及,在顷刻间他的存在被抹除了。
然而命运之刃光芒闪烁,辰月被抹除的命运被覆写,辰月又重新获得了存在的概念。
“呃......这种莫名的记忆断层还真是新奇的体验呢!再来一次吧!让我瞧瞧我手中的命运之刃到底能发挥到怎样的程度!”
辰月挥动命运之刃,次元裂缝的概念被抹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繁华的都市街头,在这人来人往的环境中,辰月再次挥刀,将这些行人们全部都换上了他的概念。
一瞬间,整个地球每一个人类都化为了辰月。
“来吧!试着抹除我吧!这里的每一个我都是独立存在的概念,我看你能不能抹除干净.......”
然而辰月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他只是闭上双眼,等再次睁开后,眼前的一切尽数消失,包括辰月自身,然而命运之刃依旧存在。
辰月再度现身,只是这次他显得不是那么游刃有余了。
“我的天......你睁眼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会存在,你闭上眼睛后他们所有存在就都会消失,不愧是终极意识呢,真不愧是存在本身呢!但是,命运之刃你是没办法干涉的,因为哪怕是存在本身也将受限于命运的掌控。”
听闻此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辰月手中的命运之刃。
“唔,不妙!”
辰月立刻将命运之刃横在面前,但无形的力量宛若呼啸的铁锤般瞬间撞碎了辰月手中的命运之刃。
“没用的,命运之刃即便碎了,它的力量仍旧可以撼动.......”
然而当辰月看到他时,辰月立刻就意识到它根本不是冲着命运之刃来的。
“该死!”
在被抹除之前,辰月将断刃直接刺入了自己的心脏,然而辰月的半个身体还是被抹除了。
“唔......原来如此,你遏制住了命运之刃的力量,意识到奈何不了我后就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打败我么?”
辰月感知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消失,命运之刃并不属于任何人,谁拥有它谁就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命运之刃不拘泥于自身的形体,哪怕被打碎成无数片,其内在的力量即便被削弱也永远不会消失。
辰月还是太小看他了,从一开始辰月就没有任何的胜算。
但辰月的目的达到了,他又摸清了终极意识的大部分本质。
次元裂缝被打开,无形的力量将辰月给推了进去,次元裂缝是没有尽头的,里面是完完全全的虚无,连命运都不会存在的虚无。
要是掉进去后估计连命运之刃都会化为虚无。
辰月可不会就这样接受结局。
“现在结束还有点太早了呢!”
他将刺入心脏的命运之刃推动,将自身的命运尽数斩断。
说白了,命运有开始、过程以及结束三个部分,辰月直接将自己命运线的过程斩断了,而只余下开始与结束的命运线是无法成立的,因此“结局”化为了过程。
成为了过程的结局不再是结局,也就是说坠入虚无并非是辰月的结局。
“接下来,让命运就此逆转吧!让我瞧瞧造出这把刀的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空羽!”
次元裂缝闭合,辰月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其中......
然而命运之刃的碎片却化作千万片散落在了无数个世界中,他无视了这一情景,因为眼下还有许多工作需要他来善后。
.......
.......
.......
钟离看着桌子上的碎片,尽管用管理者的权能将其暂时封印了起来,但钟离仍旧可以感受到它的独特之处。
它能覆写命运,改变命运,能使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以合理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
钟离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但钟离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东西的主人自己并不陌生。
“这是什么呀?爹爹。”
小孩子好奇地注视着桌子上的碎片,自从爹爹回来后就一直在盯着这块碎片。
然而还没等钟离说什么,归终走上前来抱起她,说道:“云儿,别打扰你爹爹,来,我们出去玩吧。”
原来他们给这个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云岄”。
“哦......姨母,爹爹为什么一直在看那个东东呀?”
听到云岄好奇的询问,归终说道:“哎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爹爹有时候脑筋是很紧绷的,即便想不出什么头绪也会盯上好一会。”
小云岄不理解地歪了过头,她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归终靠近过去凑了凑她的脸庞,说道:“小可爱,你也不用去想,反正跟咱没啥关系,走吧,咱们去找你娘喝奶。”
“哦!找娘喝奶!”
小云岄听到要去找娘,心思立刻也不再放到钟离的身上了。
跟着归终出去后不久,归终一个人回来了,钟离此时已经将碎片收了起来。
“怎样?有什么头绪吗?我猜你估计没有什么头绪吧。”
钟离点了点头,说道:“目前只知道此物的作用,却不知其源,这块碎片很大可能出自一把刀剑之上,但仅凭这指甲大小的碎片很难推断出其整体如何。”
“这样啊.......说真的,虽然大多数事务都是你来做,但我好歹也跟你一样连接过标识,在如此之多的认知中,我甚至找不到一样能与这东西相匹配的。”
此言一出钟离也沉默了起来,这东西太超出常理性与认知性,估计连接上标识也找不到此物的来历。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就将此事暂时搁置。
另一边,北斗已经带着其他人出海了,因为这两天不知怎的,海面上风平浪静,就连远处的乌云也早已散去。
完全就看不出可能会发生风暴灾害的可能性。
于是北斗也抓住机会启航了。
钟离等人则是留在了港口,因为烛夕的存在,北斗倒不需要钟离来当“导游”了。
不久后,他们回到了龙宫.......
此时龙宫的大门还在修缮中,那些虾兵蟹将们一看到北斗后立刻就吓得四散而逃。
开玩笑,这位大能可是能一刀分海的啊!就连龙皇大人都差点丧命于其手。
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兵卒能对抗的。
“唔,这龙宫......跟五百年前比起来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啊!”
烛夕望着这座在她眼中堪称“庸俗”的龙宫,内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她的宫殿虽然被钟离用岩枪怼了。但在被岩枪洗礼之前,她的宫殿甚至可以堪称沧溟海的三大奇迹之一。
论气派程度远远碾压极天皇朝的皇宫!
如今的龙宫......
真的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宫殿,完全看不出什么设计方面的特色。
“庸俗!太庸俗了!身为沧溟龙皇岂能蜗居于这等庸俗之地!当代龙皇的审美是退化了还是龙族的实力大不如从前了?”
正在她抱怨之际,龙皇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与此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同,这次的龙皇连凤辇都没有乘坐,完全就是徒步来的。
“哦?诸位回来了......嗯?您不是.......”
龙皇扫视了北斗等人后,最终将目光放在了烛夕的身上。
“烛夕大人?”
听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烛夕一愣,对她问道:“你认识我?”
“呵,您恐怕忘了我了吧,是我呀,敖小秋。”
“啊?小秋?你是小秋?!!”
“您还记得您的贴身侍女还真是令哀家呃不,令我感到荣幸呢。”
听到她们的对话北斗和凝光都为之一愣,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有些不一般啊。
看着面前的自称敖小秋的龙皇,烛夕诧异至极,在她的记忆中敖小秋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平时对自己尽职尽责,除了有点腹黑以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也是烛夕最中意的侍女。
“你怎么成龙皇了?!”
“哈,您忘了吗?您在位期间,烛姓为龙中之尊,其次才是敖姓,我是被作为刺客送到您身边找准机会时刻取下您首级的。”
“哦哦哦!对对对,你给我说过这件事情.......才怪啦啊!”
“你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这句话!!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敖家的刺客?!!”
敖小秋耸了耸肩,说道:“您可别怪罪我呀,我也不想干掉您的,而且我从来就没有下手过。”
“你别以为我不记得,就是你们敖家将我囚禁了起来,又是折磨又是放血的!”
对此,敖小秋无辜地说道:“当时我都告诉过您了,那场宴席完全就是针对您的,让您不要喝太多酒,里面有迷药,结果您仗着自己身体好,愣是喝了三十多坛酒,我劝您劝到嘴皮子都破了嗓子都哑了结果您还是不顾我的劝阻一直喝。”
“最后也不知道是迷晕了还是醉倒了,您就这样被敖家俘获了。”
提及此事,烛夕脸色一红,语无伦次道:“那、那还是我一时大意嘛!再说了,你当时要是再加把劲,再多劝我几声,兴许我就放弃了啊!”
“不,我要是再劝您几句,您估计就要干掉我了......您可能不知道您喝多后是一副什么鬼样子。”
“啊?这......唔......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烛夕的黑历史被说了出来,当年她被敖家俘获的真相就是他在鸿门宴上大喝特喝,把带着迷药的酒喝了整整三十三坛后才昏了过去。
敖家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抓获了烛夕。
如此说来,倒真的不怪敖小秋,因为烛夕还记得那天敖小秋各种明示暗示让自己别去赴宴。
自己仗着实力强大愣是没听她的劝阻,还放开了喝,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大蠢蛋嘛!
“之后,他们认为是我劝您一直喝酒,认为能抓到您,我的功劳是最大的,再加上我大伯就是敖家的家主,在他担任龙皇之位二百余年后就推我上位了,我在这个位子上一坐就坐到现在。”
“这.......我只能说这有点离谱。”
“唉,离谱不离谱倒也不重要,能看到您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如今敖家为龙族之尊,但您只要能回来,敖家仍旧只能位列第二,这龙皇之位也自然而然是您的。”
“啊?你听上去不太喜欢龙皇的位子?”
“您觉得一个刺客兼侍女是一个坐皇位的料子吗?每天装模作样的给家里人看,给海族们看,活着可以说是既劳累又疲乏,还不如百年前当您的贴身侍女有事没事就逗逗您寻开心的时候更有乐趣呢。”
“你......你拿我寻开心?!”
“不,是我看到您的英姿时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内心的自豪笑容,还请您不要理解过多。”
“别骗我啦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