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桓问自己的投入,林深瞬时也明白了秦王父子的意见。
“嗯···”
想要开设银行,股本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得集中在一家才行。
若是有多位股东的话,那跟大股东的意见保持一致,让林深带着他们挣钱还可以。若是董事会的层面就整天扯皮,那干脆什么都不用干了。
看见林深面露迟疑,杨桓也明白了林深的顾虑,当即开口道:“妹婿放心,秦王府没有跟妹婿抢生意的意思,只是妹婿既然说了,若是本钱大,将来挣得便多,为兄也是想着帮你和明月妹妹一把。顺带着,秦王府也能多个进项。”
杨桓的话说的漂亮,主要是为了帮林深和长歌郡主一把,顺带着才是秦王府挣钱,林深听完后心里直后悔,没事儿插什么嘴。
原来是想着拿着这十万贯再拖他们五年。五年后再给的话,说不定给几张大面额的银票就行了,没想到人家也不傻,直接想插一脚进来了。
既然这样,那便不如把本钱再扩大,直接再募资进来。京城里这么多王公贵族,高官富商,到时候整个大的,说不定能更快的加速自己的钱票推向市场。
只是这股权结构得好好想清楚,别真的将来做大了之后被人抢了,变成了给别人做的一锅饭。
“桓王兄说笑了,林深怎么会那么想?既然桓王兄有意,林深应下来就是。”
“只是有些话,当着秦王伯和岳父岳母的面,正好说说清楚。”
“前些时日在洛阳,尚城侯府,吏部洪尚书府,礼部柴侍郎府的几位仁兄,已经跟林深说好了要入些份子,只是当时他们着急回来,没顾得详细。既然桓王兄也有意,那抽个时间我把他们约出来,咱们再合计清楚才是。”
“另外,这京城地面广大,大周天下更大,你我就算背靠着两个王府,再加上洪平碛柴海澄几个,却也还有力所不逮的地方,说不得得拿出来一两成的份子普度众生,桓王兄要心里有数才是。”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听林深说的郑重,完全都是经营之道,毫无推脱之意,杨桓一口答应,连秦王坐在一旁也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这十万贯,便算是桓贤侄出的本金了。具体占多少份子,便让他们小一辈儿的去谈,王兄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哈哈哈哈···”
卫王看林深答应下来,转头问秦王的意见,秦王自是下来应允。
事情谈完,秦王父子两个没有再停留。
都是刚刚才到京城,第二天小年,几家还要要一起入宫,很多事情都还要安排。
谢绝了卫王留饭的挽留,秦王父子两个蹬车离去。
送走了秦王,也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几人吃过晚饭,暂做休息之后,叫上了郭总管一起,来到了卫王爷的书房。
自汲水告急以来,卫王和卫王妃、郭总管便身处三地,虽有飞鸽传书,但总归往来消息不便。
刚刚卫王入府,还没顾上喘口气,便又被秦王两父子打扰,一直到了如今,才算是有时间把这段时间的消息串了起来。
卫王先介绍了汲水保卫战的经过。
汲水虽城墙不高,护城河也结了冰,但有林深的计策,卫王的安排,王府护军和民丁的加入,再加上卫王府又撒出了大把的银子,整个战事期间城池上的防守忙而有序,有条不紊。
金人攻了两次之后发现,汲水城仿佛就像一个团成了一团的刺猬,虽然无力向外,可要是想咬上一口,却也无处下嘴。
最主要是,金人只一万余人马,原本打定的主意就是想趁乱破城。没想到汲水城准备充足,丝毫不显得混乱。再加上城外百姓均已撤入城中,金军无处就食,温统领又领着一队人威胁着粮道,只得围困了一阵之后,悻悻而走。
此一战,汲水守军加上民丁只阵亡三百余人,伤两千余,算得上是大周对金作战以来,伤亡人数最少的一次。
“此一战,贤婿的守城册发挥了大用,才使得汲水百姓免受屠戮,本王代满城百姓,谢过贤婿了!”
卫王说完,站起来双手高举,似要向林深行礼,吓得林深赶快跳起来,一把托住了卫王。
“我的岳父大人,你这要是拜下去,汲水阵亡的名单里又得多了一个。老丈人给女婿行礼,您这是嫌我活得长啊···”
一句话,把满屋的人都逗笑了。
卫王倒也豁达,“好,居功不自傲,贤婿果然是君子。本王没看错人。”
笑了一阵,话又转入正题。
“大皇子封周王,并要王爷留京协助,王爷有何打算?”卫王妃开口问道。
“风口浪尖之上,躲还躲不起,唉,一头雾水,还能有什么打算?”
听卫王妃问起正事儿,卫王面露愁容。
“不能推了么?”
“此事既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想必是二哥早已点头,怎会那么容易推掉。”
“朝堂之上,步步惊心。王爷躲了十几年,如今···”
“唉,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罢,卫王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实在推不了,便只能想办法减轻责任。岳父可知大皇子封周王后监国,您和秦王两位辅佐,到底会是一个什么形式?”林深忽然插口道。
“什么形式?”卫王不理解林深的意思。
“便是说,若是大皇子和您及秦王伯意见相左,到时该怎么解决?”林深解释了一句。
“自然是以监国之人的意见为主。”卫王说道。
“不一定,”林深摇了摇头。“岳父想想,天子既想让大皇子做主,为何又要把您和秦王伯拉了进来?”
“若是想找人辅佐,这满朝文武,难道还缺俩辅佐的人么?”
“郡马说的有理。”郭总管也反应了过来,“别人不说,章丞相便是大皇子的师父,哪里还会需要别人来辅佐。”
卫王听到这里,也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儿。
朝中对政事熟悉的人大有人在,为何叭叭的把他和老大给揪了来?
他们两个离开朝堂多年,便是站在堂上的官员也有一大部分都不熟悉,让他俩来辅佐,能辅佐个什么?
恐怕他俩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亲王的身份了。
但章丞相的身份可不弱于他们俩啊。
“嘶···,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