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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柒柒养胎久了不怎么出府,除了林霜三人过来的勤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自打和太子和好后,每次太子妃脸上都挂着笑,和苏柒柒一块打发手中的绣活时,不是绣香囊就是做腰带。
今日又换了平安结,苏柒柒做的东西容易出错,所以为了不拆改她求精不求快。
可惜她绣一条腰带的速度,都赶不上太子妃一天做几样,积极心态都被打击了。
“我今天是绣不来了,脖子低的疼,”将一条绣了半只雪竹的腰带扔回针篓中,她抬手贴着脖子转了转。
见就这会功夫太子妃一个平安结已经打完了,她暗暗羡慕。
这技能要加她身上,她上次高低不能把老虎绣成橘猫,后来再拿给教她的绣娘指点。
那绣娘差点没哭在跟前,害的她听着那绣娘发给了她一堆才貌过人,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的手艺卡。
最后交代她下次可以不用学了,她的手艺已经达到“灵魂”境界了,再学是对自己的残忍。
绣娘如此苦口婆心,其实没眼看她,她不能看不起自己啊,有啥难的,这次再绣先描好了图样。
江徇要是敢再看不出来她绣的是什么,那就不是用在他腰上了,她炫他脖子里。
“怀着孕确实不能过度用眼,不然要落病,这个给你腹中孩子,”太子妃将平安结打好后塞给了苏柒柒。
苏柒柒接住太子妃递过来的平安结,又见她挑出了几根红绳继续编,嘴角轻轻扬起笑颜落在腹部。
“这个我留给自己。”
“你,”苏柒柒讶喜,又不敢张嘴就来。
内里感叹,太子和太子妃才和好多久这么快就有了,就算有也没到三个月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为了孩子周全太子妃也谨慎的小心,但她并不将苏柒柒当做需要隐瞒的人,苏柒柒不直白说出来她也就点点头。
“我运气好,咱们的孩子可以继续做玩伴。”
“那感情好,”苏柒柒。
近日太子妃的出入都有太子陪行,晌午前太子便从东宫出了门要去宣王府接太子妃。
蓦地马车转了一个弯被迫停在半路上,他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掀起帘子黯然喊了声。
“舅舅,”眼前人是太子亲母,元后的亲哥哥,孙顷。
从前在朝中任都指挥使,出了孙雨芙的事后太康帝想将太子与孙家撇清,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革了他的职。
太子想到如今他与舅舅家的关系,太子嗓间沁出一丝苦涩。
“父皇已不让我与你们来往,舅舅。”
“殿下,救救孙家吧,救救雨笙,”孙顷。
“他不是放职出去了吗,出什么事了,”太子克制道。
孙雨笙是孙雨芙的同胞哥哥,太子的表哥,之前一直待在上京跟孙顷同属一个官署,期间也是受了被孙雨芙暗害太子的牵连。
后来没有完全免职但被太康帝外放了出去,这种结果一辈子没有重回上京仕途的机会。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孙家愧对太子是罪人,殿下可否跟我移步免得连累殿下,”孙顷声弱首弯,一直将脸紧贴马车一侧显得卑微不已。
太子小的时候常常可以见到舅舅亲自送表哥表妹来跟他玩,至少在他长大后都很少见舅舅这么形容狼狈身形佝偻。
一时硬不下狠心肠让孙顷上了马车,不久后马车转进了一个深巷子里。
“若不是这孽女真是孙家的祸害,我也就不来了,不曾想她落得这个下场都要再害一害自家人。”
“雨笙性情刚直,当初把雨芙嫁出去时他也曾跟我赌过气,谁知中间这个孽女使了什么手段,被流放的路上都能做出祸害人的事。”
“她如今死了一了百了,害的她哥哥也要有性命之忧,我走了从前的许多关系才把事压下,现在雨笙被拘在辰州大牢,辰州总督段年说雨笙手中沾了官府人命。”
“若不能给段年一个交代,怕是参雨笙的折子随时都能送到皇上手中,万一皇上知道那此事便没有余地了。”
“这是被人设局了,什么交代,他是想让我给他一个攀附的机会吗,”太子紧了紧拳头,难以控制。
他大致了解了孙雨笙到底犯了什么事,孙雨芙被发配后一直往南走,正好路过孙雨笙任职的辰州。
每到一个地界衙差都要跟地方的人交接信息,孙雨芙等囚犯就要在辰州逗留。
孙雨笙念着兄妹之情特意使了点银钱人脉,让孙雨芙逗留辰州几日,想让妹妹好好歇歇。
谁知这一歇歇出了事,本来孙雨芙一路安安静静的,见到孙雨笙后倒哭求自己苦,还企图蛊惑孙雨笙天高皇帝远,让他可怜可怜自己弄一个死囚替代她流放,把她救出来。
孙雨笙有没有如孙雨芙哭求的那般做先不论,后来的下文就是,孙雨笙被夺刀擒拿在天牢中,死在他跟前的狱卒有十三人,
孙雨芙逃乱中撞上了一个狱卒的长刀上,穿腹而亡。
孙雨芙在辰州除了孙雨笙无亲无故,这一出愚蠢的劫狱,苏雨笙为救妹知法犯法沾有官命,孙雨芙死无对证,便能随有心之人随意捏造。
而仅凭如今的孙家,哪里能压的过一个总督手中的案子,偏段年还要跟孙家要交代,孙家最后能指望的人不就是他了吗。
段年是有意的让孙家找他。
“殿下,您发发慈悲吧,我可就雨笙这一个儿子,”孙顷掩面泣泪。
若孙家无事,他必然以太子优先的,但孙家落魄如此儿子更不能出事了。
“等我派人去辰州暗查一番,段年那舅舅别担心,他肯遮掩一时就不会让表哥的事暴露的,”太子说出拒绝不了的话,他终归不想看孙家走到断根的地步。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孙顷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等孙顷走后,太子发现时辰不早了,叹了口气让人尽快赶去宣王府。
不久,平王府的下人准备了马车带着平王往皇宫去了,见着母妃云贵妃在悠闲的喝茶。
他啧啧道奇:“母妃您料事如神,孙顷果然去找太子了,可孙雨芙怎么肯轻易赔上一条命的,您又怎么使动段年这个总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