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帝来了兴致盘腿笑道:“朕就几天没理他,可没一天耳边消停过他的消息,怎么宣王又有什么大喜事了,竟然惊动了你钦天监。”
钦天监的大人一脸神圣敬畏,拱手回答:“当年从钦天监推测出宣王未来十年不宜大婚,否则于妻儿不祥。”
“皇上那时忧患宣王终生大事,一直让臣上心寻破解之法,臣无能几年未能想到周全之法。”
“不想臣近日夜观星象,发现一道流星划过宣王的命星,骤然带亮了旁边的小星闪耀,这颗小星对应的就是当初宣王微弱坎坷的婚事。”
“如今这颗小星受流星牵引点亮,宣王婚事无碍了。”
“怎么就来的流星,偏偏就是它划过来宣王的命格改变了,流星是什么意思,”太后最信天象佛说,觉得钦天监将事说的奇乎,她直感兴趣。
“银汉迢迢,鹊鸟报喜,一切可能早有预兆,”钦天监的人得了江徇的授意,只要解释好他的命格于娶妻无碍就成。
所谓的缘由不必太过认真,只要认真的不是他们,别人便会当真。
闻言鹊鸟报喜,太后想到当初那成堆的喜鹊,再一联想到还没见到的曾孙女江瑶,直合掌念阿弥陀佛。
认为衔喜而来的孩子总是最吉祥的。
太康帝这会儿隐隐约约想到前些年的事,有了宁儿这个孙子后为着赶紧给那时的江徇娶一个正妻,是让淑妃寻看了好多家姑娘。
最终定了工部尚书府的,不曾想命格出差错了,姑娘落了水伤了身子,江徇从太行宫的屋顶上摔下来伤了腿。
那时他曾有些内疚,便让钦天监一定要研究出解决的法子出来,后来一直没有消息连他都忘记了这茬事。
太康帝心中并不会对钦天监的话起疑,作为帝王他从前也需要些上天的介入帮忙,钦天监存在至今并非浪得虚名。
况且他不会想到敢有儿子收买很少才能用的上,用一次还只用在自己婚事上的钦天监。
但凡今天钦天监说的是江徇和东宫云云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将钦天监和江徇大斥一通疏离他们,因为他们这样做才是拿他当傻子。
太后哎呦一声感叹:“苏氏自己就是个伶俐的,生的俩孩子也讨人喜欢,和徇儿俩人这么些年了,我也没听徇儿有其他侍妾。”
“说不定俩人关起门来过的好着呢,既然徇儿婚事无碍了,不如你再问问徇儿的意思,要是他对苏氏当他的正妻没意见,便给俩人下旨吧。”
“当补偿补偿他们近日遭受的流言蜚语。”
太康帝颔首:“成,儿子午后就让宣王过来。”
在太康帝喊江徇进宫前,他已经收到钦天监给他的回信了,说事情办的很顺利。
苏柒柒生了江瑶没几日,凤阳长公主记着苏柒柒当初为何丹歆的好,提前过来瞧了瞧她和孩子。
那时太康帝已经为太子的事无端迁了江徇的火,她担忧苏柒柒别刚生了孩子因为这事急到了。
同时也想跟江徇暗自交个底,她儿子和苏槐都是知道建南王被牧国公暗害的知情人,既然阴差阳错掺和了进去。
牧国公和平王云贵妃之流,她已经不放心看着他们前程似锦风光无限了,凤阳长公主不介意江徇觊觎那个位置。
太后那里的话,就是她给江徇尽快消除和太康帝隔阂的引子。
让太康帝自己想通对江徇的不公平对待,或许达不到他心中作为父亲的愧疚感。
但太康帝孝顺,现在唯一能跟他大小尊卑不论的也就只有太后,凭太后多年的人情世故总会对太康帝不曾察觉的内心一击即中。
所以太后去主动帮江徇说话,是绝对没有吃闭门羹的可能。
江徇便能安心的在此刻,让钦天监去通知太康帝他的命格无碍,最后娶苏柒柒为正妃的事就可以十拿九稳。
御书房内,太康帝用了午膳后起床走了会,江徇将竣工的太行宫图纸交上去,太康帝简略的看了一番推到一旁,说起他的婚事。
“孩子都已经有两个了,在没有正妻就不像话了。”
江徇:“儿臣不敢,宁儿和阿瑶都是儿臣的亲骨血,儿臣不敢让他们出事更不想连累旁人。”
他表现的还不知道钦天监的话,婉言拒绝。
太康帝:“钦天监已经来跟朕回禀了,你府中飞去一只小喜鹊,命格之事已经无碍了。”
“朕正想问你心意变没变,是让苏氏直接做你的正妃,还是让朕给你聘一个高门贵女。”
“若你有了选择,不管哪一个朕都如你的愿。”
江徇念情道:“苏氏陪了儿臣多年情意不可计量,如今又为儿臣生了一子一女,若儿臣真有幸能不受命格所辖,愿意娶苏氏为正妃。”
“成,既然认定了苏氏,朕立刻为你们下旨。”
太康帝让德海公公拿了一卷新的明黄圣旨,当即书写起来。
封妃的圣旨由德海跟着江徇一道回府宣读,苏柒柒当时正抱着女儿,月子没出就被免了跪礼。
直听到宣王妃和苏柒柒三个字联系到一起时,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始犯傻了。
江徇的克妻人设呢。
“王爷,宣王妃,我,”要领圣旨苏柒柒怀中的孩子早让绿萝抱开了,直到德海公公走后,她一遍遍的指着圣旨,再指着自己确认。
江徇从她的手中将圣旨摊开,拉着苏柒柒的手摩擦过宣王妃再摩擦过苏柒柒。
圣旨上的字并不如刻字有突起之感,但俩人指尖滑过的地方没有人能忽略掉。
江徇拥着苏柒柒的指尖停顿住,呢喃问道:“宣王妃,可还喜欢。”
“喜欢的,”苏柒柒真情实感的回答,这可不就是当初她目标的正轨。
江徇:“命格我已经找到机会翻过去了,所以你堂堂正正的可以做宣王府的女主人,我的妻子。”
“柒柒,我们还会有更好的未来,带着我们的宁儿和阿瑶一起。”
苏柒柒第一次听江徇跟她许未来,未来她当然知道了,可是她有点担心那时的江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