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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峥早早的去了衡阳书院,他身边有几个跟他身后长年混玩的同窗,知道厉峥和苏柏的恩怨。
见到厉峥来了,同窗戳火:“厉兄,你可来了,我今日见那苏柏来后就去了后厨,怕是见玉秀去了。”
“您为那玉秀还了五百两的债,苏柏还敢偷偷去见人,我看他俩肯定不清白,您莫要受骗。”
厉峥根本不在乎苏柏和玉秀敢闹出什么,但是用玉秀能给苏柏找不痛快,他就精神百倍。
准备去看苏柏能为玉秀做出什么事:“竟有这等事,走,去看看。”
衡阳书院后厨。
苏柏将刚刚和玉秀问好的生辰八字交给江河后,他让江河和苏柒柒捎句话。
“江侍卫,您帮我跟柒柒说句谢谢,大哥铭记于心。”
江河:“您和王妃是亲兄妹,我们王妃乐意帮您的忙,而且中间更掺和厉侯府对皇子们的笼络。”
“王妃和王爷的意思,这厉侯府是块腐肉,他们虽然看不上这块腐肉,但自己能剜去就不让别人拿这块肉恶心他们,帮您也就是帮他们自己。”
“受教了,”苏柏拱手。
江河离开后,苏柏才从角落中走出来,现在并不是忙的时候,玉秀坐在厨房走廊下。
听到响起的脚步声,她转头打招呼:“苏大哥,好了吗。”
刚才苏柏问她要生辰八字,说是想到法子帮她摆脱厉峥的纳妾。
她虽然之前不抱希望已经死心认命了,偏偏机会送到了面前,她又在乎的不行。
苏柏颔首:“放心等着吧。”
“苏大哥谢谢你,要是厉峥放过我了,我一定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你,”玉秀诚恳道。
她说的不是敷衍的话,她娘自打被她爹气病后,整日没有魂似的躺在床上,任她怎么安慰她娘都无动于衷。
她爹依旧出去喝酒,玉秀不想由着她爹卖她一次再卖她第二次,她会照顾她娘病好,然后跟她爹断绝来往的。
苏柏笑道:“我不要你为奴为婢。”
“苏兄,怎么这个时辰到后厨来了,开饭不是早着呢。”
这时厉峥高声走来,吓的玉秀忙低头要走回厨房内,厉峥断然挡住她的去路。
言语戏弄:“怎么一见我就走,我可是花了五百两买的你,一点没良心。”
玉秀垂着头面色气红到极点,苏柏挺身走过去将玉秀护在自己身后。
“厉兄,现在这个时辰是没到用饭的时辰,不若你跟我出去一趟。”
厉峥瞧苏柏一脸认真,他倒想看苏柏到底要跟他说什么,同意跟他离开后厨,到了一处人少的凉亭下。
苏柏拿出一叠银票:“五百两,厉兄可能放过玉秀。”
厉峥挑眉瞥了苏柏手中厚厚一沓银票,装没听懂:“什么叫放不放过,我纳玉秀是接她进府吃香的喝辣的。”
“苏兄未免将我想的不堪,五百两我更不是没有,倒是苏兄这五百两哪来的啊。”
“哦对了,听说苏兄的妹妹是宣王妃,怎么我要是不同意,你可会拿宣王压我,这要用宣王逼我,说不定我要告御状。”
厉峥并不知家中在皇子们中间正徘徊,即使他知道也不想选宣王,因为看不得和苏柏共事。
苏柏收起银票证实这厉峥与他的私人恩怨更大,淡淡讽刺:“厉兄过虑了,宣王为人正直怎会用权压人,用钱欺人。”
说完,他转头便离开了。
厉峥并未见到苏柏如他所想般气极怒极,反倒还神色自若的将他讽刺一番。
他摆起脸色嗤笑道:“既然我都将玉秀给纳了,宜早不宜晚,下个旬假回家我就带她回府。”
苏柏脚步不停,好像对他毫无影响一般。
厉峥气的踢柱。
江河把苏柒柒叮嘱他找苏柏要的东西取回来了,还说了苏柏的话。
苏柒柒念怪大哥瞎客气,撑开玉秀的生辰八字重新誊写一份又在旁多添了几个字,不久绿萝来报说是厉侯夫人带着儿媳来了。
苏柒柒让绿萝赶紧将人请进来,她抓紧多往脸上上点粉,又有从前糊弄江徇的经验,此刻病白病白的很能骗人。
绿萝将厉侯夫人和她儿媳请到前厅,苏柒柒姗姗来迟。
“厉侯夫人,厉大奶奶你们来了。”
厉侯夫人作为长辈,先比儿媳回话:“王妃娘娘盛请,哪里能耽搁。”
“今儿得见王妃娘娘真是倍感亲切,果然如京中贵人口中盛传的一般,雍容华贵让人见之欢喜。”
苏柒柒捏起绣帕捂嘴微笑,心下可将厉侯夫人佩服了一场,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比她差。
她才交际几个人,谁没事瞎吹嘘她,真是夸起人张嘴就来。
厉家大奶奶跟着婆母附和,再捡点有趣的事讲给苏柒柒听,来时婆母跟她交代了。
婆母年纪大了,宣王妃年纪轻再怎么哄得她开心,交心窝子的话总不会说给她听。
厉家大奶奶虽比宣王妃年长,可已经算年轻辈里的人了,能和宣王妃处成闺阁里的朋友,把宣王府当依靠的事就稳了。
苏柒柒就时而轻笑,时而掺和两句的搭理着,毕竟她眼前属于被别人巴结,完全没有倒赶着的必要。
见着差不多时她微微扶额,厉大奶奶伶俐发现端倪停下嘴中逗笑的话,关心道。
“我一早便瞧王妃脸色不好,怕是身子不好,王妃可请大夫看了。”
“若我们婆媳耽搁了王妃休息,可是大罪孽。”
厉侯夫人心中一咯噔,赶忙随着儿媳的话去看苏柒柒的面色,她们离苏柒柒有五六步的距离。
远远细看看不出是苏柒柒脸上的脂粉做怪,而且能在此刻关心到所要巴结之人的身子,正大大的便利他们,两人根本毫无怀疑。
厉侯夫人将关心夸大:“真可别是我们两个没眼色的婆媳坏了王妃娘娘休息的时辰,不然今儿这一遭好意也变成了坏事。”
苏柒柒摆摆手,做的一副西子捧心的柔弱样。
“有人陪我聊天我开心还来不及,哪能怪你们,怪就怪我福气不够,从前那出身还能平白有了现在的身份但压不住啊。”
“累的我日日病灾不断,怕是命不久矣。”
“王妃不要妄自菲薄,”厉侯夫人隐约猜到什么眼神示意儿媳,让她多加暖言探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