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父。”
阿瑶快一周岁了,日常身边有很多人跟她说话逗她玩,已经会简单的喊江徇。
她窝在江徇的怀中,对着江徇手中的玉佩十分感兴趣,一如当初在太康帝怀中的宁儿。
苏柒柒看着父女俩玩的不亦乐乎,她事先叮嘱:“逗阿瑶玩就成,你要放她手里她准给你扔了。”
“难得阿瑶从小就跟我亲,扔了我也愿意给她捡回来。”
江徇宠溺的掰开阿瑶的小手,将手中的玉佩塞给她。
阿瑶握住后欢喜的双手抱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要扔的意思。
似乎是见惯了苏柒柒清晨更衣打扮的样子,愣是将玉佩往自己腰间塞,边鼓捣边喊母亲。
好像在说帮阿瑶戴。
苏柒柒大为讶异,戳戳阿瑶的小脸:“感情知道东西好坏呀。”
江徇逗趣:“应当是随娘了。”
苏柒柒挑眉:“那也要有个天天大方的爹啊,不然哪里开发我们阿瑶的潜质对不对。”
阿瑶嘿嘿笑。
俩人带着孩子玩了一会儿,江徇就喊来奶娘将阿瑶抱了下去,拉过苏柒柒拥在了怀中。
久久后来了句谢谢。
“柒柒,谢谢你。”
苏柒柒莫名:“突然这么客气干什么,难道是谢谢咱们阿瑶随我。”
江徇:“谢谢你跟孩子一直陪着我,让我觉得人生还有很多意义。”
幸好还有人陪他继续走往后的路,不然余生该是多么煎熬痛苦。
“这么点小事还要说谢,”苏柒柒听的有些滑稽,只要陪着喜欢的人过着喜欢的日子,做什么不都是有意义的事吗。
她猛然想到答应宁儿的事,严厉批评江徇:“还记得你答应我跟宁儿还有阿瑶,陪我们放风筝的事吗。”
“天天就看见你忙忙忙,燕子都快飞走过冬去了,明年,你到底有没有时间陪我们啊。”
江徇道歉:“快了,明年开春我就陪你放风筝,到时我给柒柒亲自做一只。”
苏柒柒反问:“就只有明年开春吗,我要每年都有一个。”
江徇答应:“好啊,每年一个。”
他往后畅想:“等我们老了放不动了,我也做不动了,就让宁儿跟阿瑶一起放给我们看。”
“让他们将风筝的线全剪了,若是有下一辈子,不论我俩谁看见我们曾一起放的风筝,哪怕记不起前尘记不住往事,也一定要再放一只。”
“说不定我就看见柒柒你放给我的风筝了,我想我一定会去找你。”
苏柒柒心满意足,她依偎在江徇怀中同样紧紧抱住他:“这还差不多。”
晚膳时,江徇被冼太后喊到她宫中用饭,一张圆桌上美味佳肴摆的满满当当。
江徇模样上略显意外:“若母后早跟儿臣说今晚布置了这么丰盛的佳肴,儿臣就提前宣十弟进宫了。”
“这顿饭就是母后特地给你准备的,你都给徽儿准备了这么好的前程,母后对他的未来放心了。”
“咱们母子才是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瞧这是不是都是你爱吃的扬州菜。”
一桌子确实都是扬州菜,这口味是江徇在凤阳长公主府跟徐敏言一块生活时养成的。
他身体不好吃不了那么辛辣刺激的,以至于江徇也养成了清淡的口味。
江徽身子从小壮实,什么口味都不忌而且还偏爱辣,回宫后母后饭桌上的菜还是他能接受的口味。
江徽能吃饭后,江徇也搬去一个人住了,偶尔回淑和宫辛辣的菜肴总吃的胃灼痛不止。
原来母后竟然也清楚他口味的偏好。
他夹起一块蟹粉狮子头,味道正宗的不得了。
“母后宫里的厨子还有如此手艺。”
冼太后有自己的御厨,多年做那么几样口味的菜,能吃到这么正宗的味道江徇还是颇为意外。
冼太后没体会江徇话的意思,自夸道:“可不是,这是我今日盯了一天的,愣是一道程序都没让他们出错。”
“若是徇儿喜欢吃的话,以后日日都来找母后。”
江徇暗暗嗤笑。
转眼便见冼太后端了碗甜粥过来,她放到江徇跟前:“这个粥你尝尝。”
一碗红豆粥浓稠香甜,红豆煮的发面,若是喝一口定然是极可口的。
江徇接过来搅拌了几下,一勺一勺的红豆粥自勺子舀起又自勺子落下,始终不见江徇动口。
冼太后到现在才有点紧张,她笑道:“粥先前就晾了一遍,不烫的,凉了就不好喝了,徇儿还是先尝一口试试吧。”
“母后真想让我喝,”江徇突然来一句。
冼太后还不知悔改,她做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连药都没有经过太医院的手。
而是当初云贵妃伏法后,她去云贵妃的宫中搜罗出来的,当时并未记录在册。
冼太后微笑劝说:“特地为你做的,自然不要浪费了母后的一片心意。”
江徇慢慢停下动作,再抬眸时神色依旧平淡,却将冼太后问的心中擂鼓不断。
“可是母后明知碗中有毒还让儿臣喝,真想要了儿子的命换十弟不出京吗。”
“徇儿,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母后,我如何舍得毒害你。”
“你十弟出京的事我是赞成的,”冼太后脾气一使,伸手便要夺来江徇手上的红豆粥。
“不喝便罢了,就当我瞎费心了。”
江徇一挡,并未让冼太后夺去。
淡笑:“随便说说罢了,从前您跟十弟在饭桌上说笑的东西可多了,儿臣也想逗逗母后,母后怎么经不得开玩笑。”
冼太后有点分不清江徇说的真假,她只哼声:“你那玩笑是玩笑吗,差点给母后安上一个什么罪名。”
“要喝就喝,不喝回去吧,日后也别来我这用膳了。”
她暗觑那碗红豆粥,生怕江徇撂在了这里。
江徇一直没有将红豆粥放下,也没有想喝的意思,闻了一口感叹。
“母后亲自煮的儿臣怎敢浪费,可是十弟都来这么久了,门外冷风吹的怕是人都僵了,一碗暖胃的红豆粥儿臣还是让给十弟吧。”
扑通一声,江徽被江河从门外扔进来,江徽闷头倒在冼太后脚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