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芷满脸血污,跟个女鬼一样,也顾不得此刻应该是虚弱地使不上力气才对。
她嗖地一下扑到了萧衍的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您终于来了,不然,妾身恐怕就要死了,呜呜.....”
伤口不浅,还再往外淌血。
众人看得明明白白,几个胆子小的脸色已经吓得惨白,连给萧衍行礼都忘了。
萧衍脸色也不好看,他抱着韩芷,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韩芷搂着他,搂得紧紧的,蹭了他 一胸脯子血。
他环视了一圈,见那些个女人们吓得待在原地,个个都傻愣愣地看着他们,跟个傻子似的,心情就更加不爽了。
语气沉沉地说道,“你们还不各干各的去,在这儿等着领赏不成?”
慕轻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但她知道此情此景绝对不适合笑,就使劲地憋着。
众女人回过神来,一个个往外跑,就跟屁股后面着了火一样。
慕轻晚也就跟着往外跑。
她也不想等着领赏。
她也不怎么差钱儿。
死男人搂着别人,眼还挺尖,让人都走,但却偏偏留下了她。
“王妃,你留下!”
慕轻晚的腿还没迈出门口,男人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慕轻晚回头,他已经将韩芷放回了床上,此时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都怪屋子太小 ,都怪她先前靠在最里面,这往外走,就成了最后一个。
但也只是回了一下头,然后继续往外走。
乱哄哄的都是脚步声,谁知道他在叫谁。
然,下一刻,男人就拎起了她的后脖领。
她也就渐渐地迈出了门槛儿,连外屋都没机会出。
萧衍拎着慕轻晚后脖领,迫使她转头看着他。
“本王叫你,你没听见?”
慕轻晚呵呵笑,“不好意思,约莫我的耳朵堵了,真没听见,王爷你找我何事?我的银子还够花,暂且也不用王爷赏赐。”
不用领赏的人不都让走了吗?
她很听话。
萧衍寒着脸,把慕轻晚提溜到韩芷窗前,指着韩芷脸上的伤口问,“这是你弄的?”
韩芷此刻正抽抽搭搭地哭,一双眼睛比她院里的兔子的都红,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不怪他青筋绷起。
他喜欢韩芷,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那张脸。
怎么允许被人弄坏他最喜欢的东西。
慕轻晚低低笑了两声,死不承认。
“王爷,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儿,韩芷妹妹的脸嫩得跟个鸡蛋清似的,我看着都喜欢的不得了,怎么会干这种不是人的事儿。”
韩芷快气炸了,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端庄,她声嘶力竭低哭喊,“慕轻晚,你这个毒妇,那么姐妹都看着你,刀子还拿在手上,你竟不承认!”
“王爷,你一定给妾身做主啊,不然妾身撞死算了!”
韩芷哭得惨惨兮兮,听得人心醉。
萧衍瞪着慕轻晚,语气又寒了几分,“昨日,芷儿姑娘才因为本王受了伤,王妃你今日就在她脸上捅刀子,这是和本王过不去吗?”
慕轻晚垂着眼皮,依然死不承认。
她看着脚尖,今日这双靴子穿着甚是舒服,还很暖和,甚是合她的心愿。
依然摆弄着手中的刀,只是实在没什么能削着玩的,就来回低摩挲着刀柄。
“啊,王爷你要是冤枉我,非要说是给她划的 ,我也撞死算了,王爷可别忘了,昨日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从今往后,你的心里只有我,这么快就忘了,我就说王爷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萧衍看着慕轻晚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说的那么情真意切的吗,那种久违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想掐死她,立刻,马上!
韩芷的哭声就更加的撕心裂肺了,本来已经快止住的血口子,就又混合着泪水流淌了下来,连胸前的衣襟都湿了一半。
萧衍恨恨地瞪着慕轻晚,都忘了此刻应该赶紧地把美人拥入怀中,好好安抚着
可这该死的女人还不罢休,接着添油加醋,“王爷,昨日韩芷妹妹受伤,你放着她不管,带着我骑马打猎吃鸡,对我含情脉脉深情告白,我以为你多少是喜欢我一些呢,我激动地一夜都没睡,原来都是假的,做戏给我看吗?”
刺激人这一套,谁不是天生就会。
“啊!”
“王爷,妾身没脸活了,我刚刚失去了孩子,又受了伤,这又被刮花了脸,都已经换不来王爷的一丝疼惜了,那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韩芷止了哭,下床,疯狂地来夺慕轻晚手中的刀,一脸的癫狂。
萧衍颇具深意地看了一眼慕轻晚,这才去抱韩芷的腰。
并轻声安慰,“芷儿,别闹,乖,别听王妃胡说,芷儿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韩芷就在他怀中哭断了气。
慕轻晚差点恶心地断了气。
谁在谁心中又不是独一无二的呢?
她跺了跺脚,时间长站着没动,脚都有点麻了。
便开口请求,“王爷,韩芷妹妹看着精神不太好,可能需要你好好陪上一陪,我在这儿杵着是实在是碍眼,她看到我又很激动,不如我先回去了,也免得打扰你们亲近,她肯定是有许多话要同你讲的,我在这儿实在不方便。”
慕轻晚抬腿往门外走,韩芷哪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哭得声音又大了起来,“王爷,你要替妾身做主 ,王妃这是成心不想让我活了,我的脸,好疼,好疼啊!”
“脸都花了,妾身以后如何活啊,丑死了丑死了,王爷得为我做主啊!”
意思不明而喻,就是不能轻易就放慕轻晚回去。
不当场惩治她,她不会罢休。
以死相逼,向来都好使。
这不,男人的心瞬间就跟着软了。
“来人,赶紧去传大夫,带最好的伤药来!”
萧衍冲着窗外喊了一声,立马有人飞奔而去。
接着他又好生地说了一些安慰地话,提炼出来的意思就是,如果真是慕轻晚动的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