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兮柔在西府住着,十三的时候就接到宫里的帖子,让她进宫去过十五。
方兮柔想起朱高邕约她十五看烟花,这是看不成了吗?
她问单霂嘉道:“大表嫂,慎郡王最近在忙什么?”
“忙着打架。”
“什么意思”
“他被皇上囚禁在宫里,郁闷得很,最近一直寻人打架,排解忧愁。”整个皇宫内的侍卫,单打独斗,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有几个能打的,倒是被他给练出来了。
方兮柔不解的问:
“他是惹事了?”
单霂嘉摇头:
“皇上给的理由是,慎郡王初一的时候没祭祖。以藐视先祖之罪将人给拒着了。”
“......”
此罪可大可小啊。
单霂嘉怕她担忧,则道:“你别担心,听说这几日就他翻腾,皇上并没有责备,就是囚着他,不让他出门。想来这就是惩罚了。”
“他知晓我十五会进宫吗?”
皇上刻意隐瞒,他还真不知。
所以一直闹腾到十五。
十三这天,还是宜妃看不下去了,告诉他方兮柔十五会进宫。
让他消停些。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父皇这是故意要惩罚你呢。”
这么些天了,他也早就猜到了。
“父皇年轻的时候,还去翻皇后娘娘娘家的院墙呢,这会儿倒是嫌弃我丢人了,我不服。”
“你小声些。”宜妃娘娘还真是不明白,“方姑娘到底是哪里好了,让你这般不管不顾了?”
“母妃养你这么大,也没见你为母妃这么跟你父皇僵持过。”
朱高邕道:“怎么没有?你以前为了父皇抹泪的时候,不都是我出马,才将父皇引入钟粹宫的吗?”
提及那些往事,宜妃赶紧捂着他嘴巴。
“你小声些。”
朱高邕叹息一声,道:
“你次让她入宫是谁的主意啊?”
“这是母妃求的。”
“改日给您送点银子来,您随意折腾。就是麻烦母妃去帮我一个忙。”
“......”
十五那日,朱高邕终于出来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闲着,而是跟在太子身后,宴请西夏使臣。
方兮柔进宫的时候,是跟着单霂嘉,进了宫则是跟着福顺郡主。
方兮柔不喜热闹,就看着福顺郡主在一众女眷中,得心应手。
她将自己隐身在暗处,默默地看着。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被有心人给发现了。
“这是咱们未来慎郡王妃吧,怎么坐在后面,来,坐到前面,与我们一块说说话。”
说话的乃是诸葛家的姑娘,诸葛云。
方兮柔认识她,是福顺郡主未来小姑子。
诸葛家乃是南郡大家,虽然这些年朝堂上没什么诸葛家能臣,但是前几十年,大梁的朝堂上可都是诸葛家把持。
只不过这几年,诸葛家低调了些。
如今再次入京,是因为诸葛家终于又后继有人。
诸葛青。
据说是五岁熟读白书,六岁作诗,八岁便能习得一手好字。
有人曾言,诸葛家辉煌,将由他来定。
“方姑娘怎么不说话?”
方兮柔道:“诸葛姑娘,想让我说什么?”
“我们对方姑娘好奇,不知方姑娘可习得琴棋书画,哪一项最好呢?”
“我都不会啊。”
诸葛云一愣,不会就不会,你干嘛这么理直气壮啊。
太有辱斯文了。
诸葛云又问:
“方姑娘可以说说,你是怎么迷惑了慎郡王,让慎郡王为你痴迷了?”
琴棋书画都不会,慎郡王能喜欢她什么?长相嘛,也不是太出众。
呵呵
小姑娘家的听到这个,捂嘴掩笑。
他们似乎想要看这个,家世一般的姑娘出丑。
福顺也在众女子中,瞧见了她们眼中的嫉妒。
福顺解释道:“这你们还是要去问问慎郡王,她是怎么慧眼识珠的。”
“福顺郡主,咱们姑娘家坐在一起,随意聊聊而已,又不是跟谁置气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再说了,我们有与她学习之心。”
“是啊,福顺郡主与她关系好,自然学的了许多,可不能阻拦我们学习啊。”
“......”
方兮柔看着她们一脸求贤若渴,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嫉妒,便笑了。
“方姑娘笑什么?”
方兮柔随手捏着帕子,嫣然巧笑道:“诸葛姑娘问话,其实我也问过慎郡王,你们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方兮柔一字一顿道:“慎郡王说就喜欢我话少。所以啊,你们若是想要讨他喜欢,一会见到人的时候,别说话。”
“当真吗?”
“他就是这样说的啊。如我这般,不习琴棋,不会女工,怎么着也惹不起慎郡王喜欢啊。只除了我话少,温和安静。”
诸葛云面上不愉,她这话就是在反讽她咄咄逼人吗?
福顺郡主随口道:“二妹妹也太谦虚了,你怎么能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呢?你那一手的花枪耍的极好。诸葛姑娘没见过吧,那可是打的西夏公主连连败退呢。”
“慎郡王倾国倾城,将来说不定就要二妹妹你来保护了。”
诸葛云道:“慎郡王要的是郡王妃,不是侍卫。”
方兮柔道:“那谁知晓呢。”
诸葛云见她一脸无畏,竟然生出了训斥之心。
“你将来是要成为慎郡王妃的,即便是你琴棋书画不会,日后也要好好研习.......”巴拉巴拉一大堆。
方兮柔听着,越听越觉得好笑。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太认不清自己了。
方兮柔不想听她废话,在她正说得起劲的时候,与福顺郡主道:“你去更衣吗?”
福顺问道:“你要去吗?”
方兮柔点头。
“那咱们过去吧。”
方兮柔跟福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起身了,让正说得起劲的诸葛云,戛然而止。
“喂,你们去哪里,我还没说完呢。”
方兮柔随口道:“更衣。”
诸葛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走了。
两人走的她们看不见的地方,福顺才道:“你别听她胡咧咧,不过是诸葛家一庶女,就敢说教京城贵女,当真是拎不清啊。”
“大概是许久不来京城,有些望井观天了。”
“青蛙?你这形容还真是贴切,听见她呱呱,还真是聒噪。”
“我们不用回去了,随意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