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朱高邕拉着方兮柔去学骑马。
正骑着马儿,拓跋元吉过来了。
方兮柔见到人,并未主动搭话,倒是拓跋元吉道:“见过慎王,慎王妃。”
朱高邕正牵着马,瞧见拓跋元吉道:“元吉王子,等回了京,你也该回西夏了吧。”
“是,拓跋女英已经成婚,本王也安心了。”
方兮柔想起席月清,便问了句:“拓跋王子,你要带席月清回西夏吗?”
“慎王妃不想本王子带她吗?”
方兮柔挑眉,她这话问得有些不对劲。
“我不愿意,你便不带走她吗?”
“这个不会。”拓跋元吉觉得有意思,而是道,
“慎王妃若是不想我带走她,可以跟我说了理由,若是理由可以,我便答应你。”
方兮柔摇头。
“拓跋元吉,席姐姐可是我大梁难得的好姑娘,聪明睿智,才情出众,或吟诗作画,或弹琴歌舞,且有女诸葛之名气,她若是跟你去了西夏,必当能帮拓跋王子夺得太子之位。”
“……”
拓跋元吉听这话,心中更加疑惑了。
“这么好的女子,大梁的男人怎么就不知珍惜呢。”
“我大梁规矩束缚女子,不似西夏,若是她去了西夏必定能效仿西夏太后,成为女中豪杰。”
西夏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对于先皇的兄弟姐妹,杀绝了。
就是如今,新王也不能做主朝政。
他们这些孙子们,就是太后为了巩固朝政的棋子罢了。
席月清能力出众,然而越是能力出众之人,他越是不喜欢。
可她还有价值,所以自己不会放手。
可是他面上却不显,只是道:“能得这般聪明才智具有的女子,是我的福分。”
“那就好,也不枉费席姐姐将她留在大梁的家底都给了拓跋女英。”
“……”她竟然知晓?席月清莫非是他们安排在身边的眼线?
拓跋元吉这一次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等拓跋元吉离开,朱高邕为他牵着马儿往前走,而她听见了她的心声:席月清,希望你能平安入西夏王庭,否则你只能死在大梁国内。
“拓跋元吉可不是温成修,可任由你摆布。他生性多疑,而且最恨女子干政,你越是聪慧,死得越是早。”
朱高邕默默地牵着马儿,问道:“兮儿,你不喜欢席月清嫁去西夏吗?”
方兮柔摇了摇头,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以她对席月清的了解,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而且嫉恶如仇。
萧家如此对她,她怎么会一走了之。
必然是有后手的。
是什么?
大梁武将勾结西夏的罪名够不够?
“王爷,你觉得席月清若是嫁去西夏,于国有利吗??”
她具有大局观,但前提是要对她有利。
没有利益,她是不会替大梁做任何事情的。
朱高邕仔细思索,问:“这个好办,拓跋元吉离京途中,路途遥远,席月清京城贵女,娇嫩如花,自然受不了太多苦楚的,这万一在路上出了点事,也是很寻常。”
方兮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方兮柔看向朱高邕,见他并未因为自己的狠心而有所忌惮,心下放心了。
朱高邕:这才哪到哪啊。
而不仅仅是朱高邕,就是淳王妃还有萧家,都想要她尽快死去。
否则若是到了西夏,泄露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狩猎很快就结束了。
皇上启程回京。
到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了。
先是封席月清为公主,之后遣送拓跋元吉领着他们回西夏。
送亲人员,便是慎王。
而方兮柔回了府上,亦是很忙碌,几个月的堆积,一大堆事要处理。
朱高邕不在家,府上一切大小事,皆是她。
忙着忙着,她都没注意到,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撺掇太子爷巡视边疆军事,而太子爷竟然答应了。
方兮柔待在府上,并没有人告知她这些事,等她知晓,太子爷已经出发了。
方兮柔知晓后,只觉得此事不是她能插手的。
所以她没动。
今日方兮柔正要出门逛逛,便听门外有人来报,说是外祖父来了。
方兮柔亲自去接。
到了门口,才道:“外祖父。”
不仅仅是外祖父还有表哥西林。
“表哥。”
“草民参见慎王妃。”
“外祖父表哥不必如此。”方兮柔赶紧上前去扶外祖父。
西愠则道:“礼不可废。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于你不利。”
方兮柔将人请进屋内,才道:“外祖父放心,如今的王爷,也不是谁都敢惹的。”
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能因为他们而被人抓住把柄。
等到了大厅,方兮柔让人上茶,招待西愠。
等喝了茶,方兮柔才问:“外祖父,可是出了什么事?”
西愠道:
“昨日忠勇侯屠勇来咱们府上,说要与咱们家结亲,问咱们家可还有女孩。”
“忠勇侯要为陈世子挑选儿媳,看上了哪个表妹?”
西愠道:“那里是看上,外祖父知晓,他们是因为你。”
方兮柔是知晓屠华乾是记得前世的,但是不知他要干什么。
“王妃,若说屠世子真的看上了咱们家的姑娘,这也没什么,可这明显不是。”
西林也道:“咱们也不知屠世子是什么意思,表妹若是见了屠华乾,不如问问。”
方兮柔点头。
“表哥,你先约屠华乾出来见一见,到时候我过去问问。”
“忠勇侯那边?”
“此事应当不是忠勇侯的主意。”
西林了然。
西林猜测应当是屠华乾感激表妹,但是表妹已经成婚了,所以想把这份恩情报给西家。
西家虽然一介商户,但是如今的地位,若是与忠勇侯结亲,也不是不可以。
可忠勇侯行吗?
今日他也是想听听表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