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立即组织人手扑向仁义村,结果一进村子就看见蹲在小卖部门口抽烟的陈久强。
两名侦查员装作去小卖部买烟,走到陈久强身边时突然行动,将其控制住戴上手铐,在他身上搜出一把一尺长的杀猪刀和一些行窃用的镊子、刀片等工具。
可是,杀猪刀送检结果再度令人失望,和死者的伤口对不上,换句话说这把杀猪刀并不是凶器。
由于是个“几进宫”的惯犯,陈久强有相当强的反审讯能力,他也知道警方现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所以在审讯开始后和警方玩起了打太极,故意东拉西扯胡搅蛮缠。
只交待一些无关紧要的扒窃案,任何实际的东西都不说,由于公安部有“要将此案办成铁案,绝对不能上手段”的严令,预审员们一时半会对这样的“滚刀肉”也没有办法。
此时,专案组的部分成员甚至对陈久强是不是罪犯产生了怀疑:
按照陈久强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能去半夜连杀四人?
再说就陈久强那猥琐样,半夜去敲董家的门,董悦会给他开门?
但是,负责审讯陈久强的郝智能坚决认为陈久强有重大嫌疑,在第一次审讯结束的时候,郝智能就对陈久强说:
“为啥审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闹了这么大的案子,手印、脚印留下几十个,不说你也逃不掉,早说比晚说好!”
并且,在让技术人员给陈久强采指纹、手印和足印时,细心的郝智能发现陈久强的脸色灰白,且目光躲闪——嗯,心虚了。
然后故意叫人扒光了陈久强的上衣,把他一个人铐在没有暖气的审讯室里的一张桌子的桌腿上。
虽然要求不能打,但没说不能冻啊——
第二天,2月24日,临近中午的时候,郝智能找来负责管陈久强所在的南郊仁义村、且曾经抓获正在实施盗窃的陈久强的民警孟勇和曹兵来接触一下陈久强。
此时,光着膀子在审讯室里冻了一夜的陈久强虽然已经穿上了衣服,但也已经又冻又饿。
孟勇和曹兵一见陈久强就故意招呼道:“吆,这不是强吗?你咋又来了?还认识我俩不?”
陈久强一见他俩,顿时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认得,认得,孟哥,曹哥!”
曹兵拿着碗对陈久强说道:“强,我给你打饭去,想吃什么尽管说!”
“能不能搞碗肚丝汤,大碗的,多放点油泼辣子!”
肚丝汤
曹兵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还挺会吃!”
……
当曹兵和孟勇从回民饭馆给陈久强带了一大碗肚丝汤和三个烧饼回来,然后两人又各自端了一碗牛肉拉面进来。
让人打开了陈久强的手铐,三个人就围着桌子一边吃一边聊天,根本不聊和本案相关的事情。
汤足饭饱后,陈久强闭着眼往椅背舒服地一靠,嘴里自言自语道:“唉,混背了,活着没意思了!”
然后又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下了很大决心对孟勇、曹兵二人说道:
“你俩对兄弟我够意思,这个功劳让你们立!现在12点半,拿纸笔来,你们来记,我今天来个竹筒倒豆子,一颗不剩……”
“董悦家的事是我和洪发水一起干的!”
“强蛋,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
我问你,你半夜去敲董家的门,她是怎么给你开的?”孟勇吃惊地问。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为什么要去敲她家的门啊,我不能从窗子进去啊!”
曹兵表示不信:“好你小子,我俩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受冻,心疼你,又帮你松了铐子,还帮你买的肚丝汤,还给你中华烟抽,好吃好喝待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们?把我们当傻子来骗?有你这样的人吗?你也是社会上混的,你够意思吗?”
“曹哥,你把我强蛋当作什么人了?
我能骗你们俩吗?那案子就是兄弟我做的,你们现在问啥我都说,可千万别再说我不够意思!”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