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恼怒过,找对方问话,算账。
可是对方宁愿死,都不愿意和他合作!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有骨气,也有人愿意和他合作的。
只是对方欺负他不懂行,故意开高价,物品以次充好,这就导致生意的上家嫌弃质量不好,选择和他断了合作关系。
还有一些他嫌弃员工的月俸太多,便大刀阔斧的将那些人的月俸对半砍了。
他本以为那些没有倚仗的员工们会忌惮他是凤竟振大舅子的身份,将所有的苦楚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谁料他们在拿到了上个月的月俸以后,全都集体跑路不干了。
他的铺子一时间合作商找不到,员工也找不到,生意也就慢慢黄了。
后面他又试图折腾做生意,但是不行,还是会遇到上面那些问,慢慢地,他自己也就懒得折腾了。
天天躺在家里享受不行吗?
为什么要整天跑东跑西的去赚钱?
银子花完了,他就去上凤家二房要。
凤家二房为了凤竟振在京城的官场顺利,怎么着也会漏点钱给他们。
虽然柳成才这些话并没有直白的说出来告诉凤灵韵,但是凤灵韵也能从柳成才脸上的那些不甘和无奈的表情中,领悟到他未说出来的话。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位司马渊就是宁远侯了,但是她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
“你和你娘,为什么会在牢里中毒?”
别人都好好的,就他们俩中了舌灿莲花毒。
要说下毒,那也应该是给凤家人下才对。
毕竟凤竟振是丞相,凤家所了解朝中的官员腐败问题,可比柳家这个不涉及官场的人,要知道的多。
“这……”
柳成才又犹豫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不远处的顾淮笙。
凤灵韵眯眼,“你看他做什么?难不成是太子给你下得毒?”
“不是,不是!”
柳成才连忙摆手说着,“我只是犹豫该不该说。”
顾淮笙意识到这些事情可能和皇室有关,他走过来,负手而立:“说。”
男子身体挺拔,修长。
他坐在远处,柳成才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当顾淮笙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时候,柳成才就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额头的冷汗,都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嗯?”
凤灵韵那堪比阎罗王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柳成才赶忙脱口而出,“是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
凤灵韵和顾淮笙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最终由顾淮笙开口,“大长公主为什么要下毒害你?”
“这,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先前身上还有一些银两,所以小人在被关在牢房后,借故入厕的时候,买通了一个狱卒,让他前往宁远侯府,寻找宁远侯,救我和娘。毕竟多年前,我们曾经帮他免费得到一艘船,那时候他也说,只要我们母子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
“那衙役回来后,给了我两颗药,说是宁远侯从大长公主那里讨要的假死药,只要我们吃下以后,就会产生假死的情况。药效一发作,我和我娘就会被判定死了,牢房里就会有人将我们送出去,宁远侯的人就会在外面接我们。然后再给我们喂解药,让我和我娘活过来。”
听着柳成才的话,凤灵韵心中了然。
宁远侯并不想救柳成才和柳氏。
他本可以对柳成才的求助,不闻不问的。
毕竟柳氏母子对宁远侯的“恩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年。
他可以完全推脱一句不认识。
安心等待着刑部统一发落凤家九族就好。
可他却想要害死柳氏母子!
甚至还栽赃嫁祸到大长公主的头上。
有意思!
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凤灵韵又审问柳成才,包括柳氏,但是都没有再问出来关于他们得罪宁远侯的任何事情。
她只好让人将这柳氏母子抬到前厅,美其名曰为柳月袭看守棺木,顺带给柳月袭忏悔。
“什,什么?”
一听到要让他们去给柳月袭守棺木,柳成才当即傻眼。
柳氏也害怕地连连摇头,嘴里大喊着。
“我不去!我不去——”
柳成才连爬带跪的给凤灵韵求饶:“好外甥女,要不你将我们送到牢房吧。”
被毒死就被毒死了。
可是被柳月袭的鬼魂吓死了,那才叫惨呢。
凤灵韵没有同意,而是上前动作快准狠狠地将这两个人给用力拍晕,随后让人抬到前厅,让人严加看管。
等到这对母子离开以后,凤灵韵看向顾淮笙。
“事关大长公主,我就不便出面了,只能辛苦你了。”
“朋友之间帮忙何谈辛苦?”顾淮笙轻笑:“且你我之间还是盟友。只是……”
他顿了顿,“孤想说,皇姑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伤害他们。她若真的想要杀柳氏母子,大可以直接下旨,光明正大,无需用这种阴私的手段。”
凤灵韵颔首,“我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你好好查一查宁远侯,或许能发现什么。”
顾淮笙为凤灵韵相信大长公主为人而感到欣慰和高兴。
毕竟大长公主不管是为摄政长公主,还是为他的皇姑姑,都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性格。
他想快点弄清楚事情的所有原委,哪怕凤灵韵邀请他在凤家一块用晚宴,都没有留下。
宁远侯府。
满头白发的司马渊,坐在房中喂着笼子里的鸟。
这时,管家在门外恭敬地说着:“侯爷,康宁县主来了,正在书房等你。”
听到自己的女儿来了,司马渊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鸟笼挂上去。
是的,康宁县主司马青青是他的女儿。
因为大长公主的驸马司马翎和女儿死后,大长公主日日以泪洗面。
司马家族为了抱住大长公主这个大腿,便提议从司马家里过继一个孩子给她抚养,当做那个死去的孩子替身。
本来是想要过继一个儿子给大长公主的,但是大长公主没有同意,只说想要个女儿。
恰逢司马青青刚出生半个月,便过继给了大长公主。
司马渊一进书房,就看到康宁县主身穿一身不起眼的黑色寻常服饰,便知道她是秘密前来,没有知会大长公主。
他皱眉不悦道:“都和你说了,让你放宽心,没有人再会撼动你的县主之位,为什么又偷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