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青的脸上有着慌张,“爹爹,我怎么能不慌?”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今日大长公主去了刑部,还调查了那柳月袭的卷宗,她是不是发现了那柳月袭是她的女儿?”
司马渊一愣,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了。
“怕什么?柳氏母子已经中了舌灿莲花毒,再也开不了口,说不出来话。今夜一过,他们母子就会因为舌头肿大,窒息而死。当然,就算他们不死,长公主也审问不出来什么,毕竟柳鸣在他们面前,从没有展现过真实面目。大长公主这一生也只能怀疑了,她不会确定什么。”
司马青青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将自己连夜赶来的原因告诉司马渊,“要不是凤灵韵将柳氏母子从牢房里带出来,母亲又没过多久赶到了牢房,我也没有这么害怕。”
“凤灵韵?”
司马渊诧异:“她怎么将柳氏母子带出去了?她不是应该很憎恨柳氏母子,巴不得他们全都死了吗?”
这些年来,柳氏母子和凤家对凤灵韵如何虐待的,他和康宁县主都一清二楚。
为什么没有杀凤灵韵呢?
一是除却柳鸣以外没有人知道柳月袭的真实身份,二是看着本该是活在云端和宠爱中的人,过得那么痛苦,在苦难中求生存,司马渊觉得自己报复了他的哥哥,司马翎。
他和司马翎明明是双胞胎,但司马翎比他早出生了一刻钟,这就导致家中所有的资源全都砸向了司马翎!
明明他不比司马翎差多少的!
就因为他长得不像父亲和母亲,而是像磋磨母亲多年的祖母,所以他不被父母宠爱!
有危险和血腥的事情他来做,得美名,被百姓爱戴和夸赞的事情,是司马翎去做。
明明司马翎没有什么真本领,只是样貌长得好看,就被大长公主相中,选择当了驸马爷,被所有人恭敬,讨好,巴结。
而他武功,才学样样都不差,却只能娶个小妾生的庶女当妻子?
只能仰仗着司马翎的光辉,在司马家讨生活?
凭什么啊?
大家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什么他要受尽那么多的苦难?
……好在现在苦尽甘来,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那谁知道?”
康宁县主皱眉:“总之这凤灵韵有点邪门,还是早处理早好,以免她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
司马渊“嗯”了一声。
“也好,反正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父女俩商量完,打算在凤灵韵和顾淮笙的婚礼当天,借着凤竟振和赵国公的名义生事后,康宁县主便趁着夜色离开。
……
次日。
丞相府的前厅。
这一夜,柳氏母子过得可谓是十分不舒服,鬼哭狼嚎的。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后背发凉,怀疑是柳月袭的冤魂来找他们索命了。
当天开始大亮,他们一直紧张和忐忑的心,在这一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天亮了。”
鬼魂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就会消失的。
这下,他们可以放下心去睡了。
只是没有睡上多久,他们母子俩又被人用力掐醒。
原来是刑部,为了查是谁下毒,查出来了十个有违法行为的狱卒。
都是收了犯人的好处,替犯人办点事,或者是被牢外的一些人买通,给牢内的人加重处罚,或者直接毒死等。
为了保险起见,席房先是派人来丞相府询问凤灵韵,柳氏母子是否毒解了。
凤灵韵回答解毒过后不久,席房就特意带着十个狱卒的画像,让柳成才指认罪犯。
柳成才摸了摸下巴,指了指一个瘦长脸的狱卒说着,“这个是我花钱买通的狱卒。但是给我药的那个狱卒,这里面没有。不过我记得那个人的右眼角下方,有个痦子。”
席房一愣,随后就是脑袋疼。
完了,事情又大条了。
有人冒充狱卒,比狱卒违法犯罪要承担的责任,更严重!
可现在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实话实说。
“刑部大牢的狱卒,并没有哪个人的右眼角下方有痦子。”
“啊?”
柳成才诧异了,“所以,是假的?”
凤灵韵也带着深意的目光看向了席房,“刑部大牢的狱卒,看来和自己的同僚都不熟啊。”
席房哪里听不出来是在调侃和揶揄呢?
他连连道歉,心中叹息。
历朝历代以来,狱卒都会暗中吃油水。
这些各朝代各地官府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出事,大家都不会追究。
但是狱卒们不认识自己的同僚,这事情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他自知自己这次被问罪实在躲不掉,也只能将下面的事情给做到尽善尽美,才能免除更严重的处罚。
于是他不停盘问柳成才那个狱卒的仔细样貌。
柳成才说着说着,凤灵韵就觉得有些熟悉。
仔细想,她就想起来先前在来青县,指使熊园来污蔑她的那个坏蛋。
于是她看向席房:“席大人,太子殿下给你的一些罪证里面,恰好就有一个眼角下方有痦子的男人画像,你让人将那幅画像拿来,给他看一看。”
好在席房这两天有在认真看卷宗,凤灵韵一说他就知道是那幅画了。
他连忙找了一个随从,告知对方画像放在何处后,便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
当随从将画像展现在柳成才的面前后,柳成才立即疯狂点头,激动地说着,“大人,就是他!”
知道真正的狱卒是谁后,席房也激动了起来。
只不过凤灵韵接下来的话,让他觉得头顶被泼了一盆凉水。
她说,“不过席大人也不要太过高兴,因为这个人,至今为止,太子殿下也没有查到下落。这足以说明,这个人是用着假身份现身的。”
假身份?
那要是想要找到,无疑就是大海捞针!
席房觉得,离开丞相府以后,还是去看看自己埋在哪里比较好吧。
“不过……”
凤灵韵挥了挥手,秋月立即心领神会,将一些不相干的人全都带了下去。
随后,她低声说了一个计划。
……
傍晚时分。
宁远侯府,当管家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司马渊后,他猛地站直了身体,眼中有着惊怒。
“他们的舌头被治好了?”
管家点头:“是啊,不仅治好了,听咱们在刑部的探子说,那席房还从柳成才的嘴里打听到了一个关于公主府的重大秘闻!只不过柳成才非要让席房进宫去求皇上,赦免他无罪他才说。”
司马渊愤怒拍桌,“该死的凤灵韵,居然坏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