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柳成才，恰好得知答案。”
凤灵韵将目光看向文成帝，“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我从来青县回来，赠予您的那些产业当中，有两条大船？”
文成帝颔首：“记得。”
他之所以知道这两条船，是因为他发现海运真的很挣钱！
为此他还打算开一套正式的班子，打算由国家接管整个海运。
只是后来接二连三地出事，这个事情便耽搁了。
“我母亲去世之前，手中的商船本有五艘船。我母亲在世时，宁远侯就曾经想要收购全部商船，但是我母亲婉拒了。我……”
“等等！”
大长公主猛地站起身，震惊地看着凤灵韵。
“孩子，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说，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宁远侯见过她？”
凤灵韵没有多想，觉得大长公主这么震惊，应该是震惊柳月袭和她之间再一次错过吧。
“是否见过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这可能需要问一问宁远侯本人，或者跟在宁远侯身边的老人才知道。”
大长公主呆愣站在原地，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但是很模糊，没有抓住那念头就不见踪影。
文成帝让顾淮笙搀扶大长公主坐下，又示意凤灵韵继续说。
“我母亲去世以后，凤家占了两条船，柳家因为捏着凤家的把柄，所以分到了三条船。拿到这三条船后，柳家便以贴钱的姿态，将船送给了宁远侯，宁远侯因为白得便宜，所以便给柳家一个恩惠。若是日后有难，他们可以寻求宁远侯来帮助。”
“原来如此。只是宁远侯为什么会将罪名，推脱在皇姐身上？”
大长公主也将目光看向了凤灵韵身上。
凤灵韵略作思索，“我当时的猜想是宁远侯不想帮柳家母子的忙，却又不愿意当坏人，让柳氏母子成鬼以后寻他报仇，所以故意栽赃嫁祸给了外祖母。为了搞清楚宁远侯为什么想要害外祖母，我也故意和太子以及席大人合作，对外放风，说我知道了大长公主府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当夜就有人假意袭击刑部大牢，实则刺杀我。”
文成帝点头，这事他知道。
顾淮笙和他提前打了招呼，所以他也就配合席方表演，赦免他无罪讲秘密。
“我和太子的护卫，活捉了那个刺客。可惜的是那个刺客并不知道真相，他只是一个出自冰玄门的杀手，接到的任务就是将我砍去四肢，多余的信息他一概不知。”
文成帝脸色阴沉：“让朕知道凶手是谁，朕定要他全族人四肢！”
“这事查到一半线索断了，事情也就此搁浅。但是我为杜玥诊脉以后，发现断了的信息，可以再连起来。”
文成帝，大长公主以及顾淮笙，三人齐刷刷地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以顾淮笙为首，惊喜地问，“哪里可以连起来？”
一旦连起来，他就可以将罪犯绳之以法，替凤灵韵和已故的表姐报仇了！
“宁远侯。”
顾淮笙谨慎地看了一眼他父皇和皇姑姑，轻声问，“阿韵，何出此言？”
凤灵韵从容不迫，“你我从京郊赶到宗人府时，墨……墨肖说过，在杜玥和康宁县主被关期间，宁远侯来过，对不对？”
“是。”
凤灵韵笑了，“你看，杜玥出事前，宁远侯来过。柳氏母子中毒时，宁远侯的人也来过。巧合的是，那个凶手眼角有个痦子。而在来青县指使熊园污蔑我名声，想要毁了你我婚约的背后凶手，也是眼角有痦子。最后通过柳成才指认，这二人为同一人。更关键的是，舌灿莲花毒和杜玥体内的毒，均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就算真凶不是宁远侯，那也和他有着莫大的干系！”
文成帝勃然大怒，他猛地拍桌子，“岂有此理！来人，将……”
“皇上息怒。”
凤灵韵伸手阻止他，“现在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宁远侯就是那个凶手。”
“陛下。”
这时，门外传来福大海的声音：“陈将军说，康宁县主已经招了。至于真相，他想请您和大长公主，太子殿下，以及长乐公主旁听。”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
这还真是巧。
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文成帝准了。
于是四人转移牢房，至于杜玥的尸体，则是让辅国公亲自守着。
审讯室里。
经过非人折磨的司马青青，一身血污，奄奄一息地被绑在架子上。
乍看到这一幕，大长公主的内心密密麻麻地泛着疼痛。
到底是她养了四十年的女儿，就算不是她亲生的，也胜似亲生。
打在康宁身上，痛在她这个母亲的心里。
可她也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康宁为什么要推她，以及她授意杜玥可以害死凤灵韵的背后用意，到底是什么！
大长公主怕自己心软中途叫停，索性闭上了眼。
文成帝也有点心里不舒适。
因为打他记事起，他亏欠皇姐，也亏欠柳月袭，他对大他一岁，像是姐姐一样的康宁，也算有三分真心。
但宁远侯疑似接二连三涉及谋害凤灵韵的事情，让他暂时理智大于感性。
他给了陈灿一个眼神，陈灿立即坐直身体，拿起惊堂木，狠狠一击。
“罪犯司马青青，你再次陈述一遍，十七年前，你在寺庙谋害大长公主的真实用意！”
文成帝诧异，他还以为陈灿是审问康宁谋害凤灵韵的用意呢！
顾淮笙和凤灵韵也相互看了一眼，凤灵韵收回目光后，嘴里缓缓呢喃着：“十七年前……”
这不就是柳月袭进京那年吗？
正是因为这一年大长公主生了重病，才错过了见柳月袭的机会。
事后得知柳月袭是她的亲生女儿后，大长公主一直对她那时候生病耿耿于怀来着。
等等！
怎么时间点刚好那么巧？！
凤灵韵睁大了眼睛。
“我想我知道真相了！”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康宁县主面前，“其实你和宁远侯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知道我娘的真实身份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