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大长公主的心跳,更是停了一下。
在短暂的缺氧过后,大长公主先前那一闪而过又没有抓住的念头,在这一刻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司马青青垂眸,看着下方的凤灵韵,眼中有着嫉妒和仇恨。
“你不愧是柳月袭的女儿,有她几分聪慧。”
虽然她没有直接承认,可这句话,也算是侧面证实了凤灵韵的猜测。
大长公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瞬间泪流满面。
原本对司马青青受伤的心疼和不忍,此时也化为了不满和怨。
“为什么!”
她泣声泪下,“本宫自问这些年来,待你不薄,将你像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你在明知月袭是我女儿的情况下,为何要阻拦我与月袭相认?”
司马青青讥讽地笑了,“为什么?母亲,你身居高位,如何不明白人都是自私的?若让你真的和柳月袭相认,你的眼里还会有我的存在吗?你百年之后,大长公主府的一切,还会轮到我手里吗?”
她眼中越发的狠,怒吼着,“我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孩子们未来的阳康大道铺路,有何错!”
牢房里再次变得寂静。
大家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司马青青动手的原因,却又觉得合理。
大长公主十分失望的说着:“为了一点权贵,你就要了她的命?”
“一点权贵?呵,母亲,你生来就是公主,自然不知小人物为了一点权利努力的心酸!”
这时,司马青青的目光,又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凤灵韵,“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柳月袭死的那年,将你这个小贱人给杀死!”
要不是凤灵韵这个贱人生事,她何尝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当初就不应该听父亲的,让凤灵韵活在世上,让司马翎的在天之灵,看着他的后代受苦!
顾淮笙气息骤冷,在他刚准备起身时,大长公主已经快他一步拿起一旁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司马青青的身上。
“啪——”
司马青青吃痛地看着大长公主。
她知道,她应该软话求饶,这样说不定能换回活命的机会。
可是她也清楚,即便她求情,有凤灵韵这个贱人在,她一定会添油加醋地搞破坏。
有凤灵韵在,大长公主就会一遍又一遍想到已故的柳月袭。
现在的大长公主,已经有了亲的外孙女!
她不再需要自己这个替代品!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何尝还要再去隐藏自己的本性,讨好不会放过她的人?
想到这里,司马青青说着伤人的言语。
“就这点能耐吗母亲?可你即便打我十几二十几,甚至是上千次!你的亲生女儿还是回不来了,呵呵呵……你知道柳月袭死时的惨状吗?她死的时候,全身一片腐烂,她到死都以为是凤竟振为了赵雅婷才害死她的。所有人都以为她的死,是凤竟振和赵雅婷害的,没有人知道,真正毒死她的人是我啊!十七年来,我一直都逍遥法外,没有人会把柳月袭的死怀疑我,这种寂寞谁能懂啊?哈哈哈……”
“嘭!”
文成帝猛地拍了桌子,站起身:“当真是猖狂,歹毒!”
“我歹毒?”
司马青青仰头大笑:“难道陛下就不歹毒吗?陛下就为了白玉鸢的一句话,可是将皇后娶入宫中,活生生地拆散了皇后和时将军这对有情人呢!还让皇后守活寡二十年,浪费一个女人的一生,究竟是谁歹毒?”
“荒唐至极!”
文成帝勃然大怒:“明明是白家自己带着皇后找朕,也是白玉珍亲自说,她自愿进宫照拂太子,朕当着白家人,私下里共问了她三次,她要嫁给朕是否被白家逼迫,如果是,朕下旨给她和时将军赐婚,还会敲打白家。她都说不是,皆是她自愿!怎么在你嘴中,就成朕强抢,活生生拆散有情人?”
这是真的。
白玉鸢死后,他对男女之情正是无意的时候,外加上前朝和后宫,皆以为白玉鸢死后,是各自上位的好时机,各种争斗不断。
别说要选哪个女人当皇后,他连翻牌子找谁侍寝都没有心思!
而白家失去了白玉鸢,顾淮笙那时候还未立太子,自然遭到各方面的针对,谋害。
白家人自己怕就此失了帝心,从权贵沦落成普通人家。
便火急火燎地带着白玉珍进宫,各种说着亲姨母照拂孩子的好处等等。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白家人打的什么心思,但白家人此举也恼了他,替白玉鸢不值,他并不想如白家人的愿。
外加上他和白玉珍以及时将军曾是年少朋友,他也给白玉珍施以援手,愿意助力她和时将军共白首,可白玉珍却屡次说是自愿,并主动留在宫中,照顾顾淮笙。
白家人在白玉珍留在宫中的那段时间,大肆宣扬,说他有意纳白玉珍为后,照顾顾淮笙。
白玉珍名声被毁,喝药自尽。
他和白玉珍到底是朋友,白玉珍也到底是顾淮笙的姨母。
他也看到白玉珍对顾淮笙是真心,觉得白家说得也对,亲姨母照顾顾淮笙,到底是比其他人照顾得好,他便同意了娶白玉珍为后。
但他也提前和白玉珍说了,不管是为了白玉鸢,还是为了时将军以及顾淮笙,他都无法做到去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白玉珍当时很激动,说她也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一直搭档这么多年,从未红过脸。
外界的人误会就算了,可康宁好歹自幼经常出入宫中,更是和皇后经常接触,她怎么还能误会?
除非……
文成帝握紧了手,心中起伏不平。
在场都是聪明的人,不仅凤灵韵和顾淮笙明白,就连陈灿也听懂了。
他缩了缩身子,恨不得消失在这世界上。
听到县主和大长公主之间的秘密,他还有机会活。
听到帝后的秘密……
他要完了呀!
凤灵韵讶异皇后在司马青青面前的刻意引导,但也知道他们今天审问的目的,不在皇帝和皇后,而是在司马青青以及司马渊。
她立即出声,将众人的重点拉回。
“康宁县主,勿要顾左而言他。你和宁远侯,与我母亲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