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两顿中药喝着,开始前几日尔殊的烧退了,其他症状也逐渐减轻,人也有胃口用饭了。
可后面几日她变得懒洋洋且非常没精神,整天就是只想躺着,眼白也变黄了许多。
由于担心她身体出问题,芸桃又去请了太医来看诊,太医给把脉时,眉头一直紧锁,并来回切脉三遍,好似反复在确定什么一般。
玲珑与芸桃看着他般模样,也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玲珑:“太医,娴主儿怎么样?”
太医依旧皱着眉头,头左摇右晃不知是何意思,这可把芸桃急坏了,“太医,您倒是给句话呀!”
“娴妃娘娘,最近还有用别的药么?”太医开口问。
二人立刻摇头否认,这时太医脸上表情变得匪夷所思起来,“没有用乱用药,怎么会有柴胡中毒的情况?”
听见自己中毒,尔殊非常惊讶,“除了御药房送来的汤药,我并未在用过任何药物,您会不会断错症?”
被质疑能力,太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话语气也生硬许多:“您这脉象与症状,确实像是服用了过量柴胡所致,微臣不会断错。”
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尔殊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是我冒昧了,依您所见我现在这毒能解吗?”
“微臣已经想好解毒方,只是这时间会有些长。”
“无妨,只要能治就行。”
“好,微臣这就去开方。”
“玲珑你带太医去写方子,让他用点茶点在回去”
看着玲珑与太医一同出去后,她立刻让芸桃附耳过来,小声交代:“你一会儿跟着太医去一趟御药房,亲眼看着药房的人抓药、煎药,如果有任何问题,立刻报给我。”
好端端的她竟然柴胡中毒,她想问题肯定出在她喝的药上!
至于这柴胡怎么过量?那就只能去御药房找答案了。
芸桃:“主儿,你是不是怀疑有人在您喝的药里动了手脚?”
尔殊:“嗯,所以要你仔细观察。”
“明白了主儿。”应答完,芸桃便离开去找太医。
尔殊躺在床上抬手看着手背上的皮肤,隐隐发觉有些发黄,她猜测自己应该是得了急性药物性肝炎,并且还引发了黄疸,不过还好算发现得早,应该肝损伤不是很严重。
若是在现代她只需要输液服药几天就能慢慢好转,在古代只能纯靠中医了,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一个时辰左右芸桃带着煎好的解毒汤回到尔殊床前,有些垂头丧气地将药端出来递给尔殊。
尔殊接过药的同时问道:“没发现什么问题?”
芸桃摇头:“药房剂量没问题,抓药、煎药期间也未见任何可疑。”
挑着眉头,尔殊看着手中黑黢黢的汤药,猜想可能是太医这次开的解毒汤中无柴胡这味药,所以这毒无从可下,所以芸桃才没发现可疑之处。
见主子没说话,芸桃垂眉嘟嘴,更委屈了,“主儿,对不起,芸桃没用,没能帮到您。”
尔殊捏了捏芸桃的小鼻子,安慰道:“别胡思乱想,这次抓不到不代表以后没机会,想害我的人肯定还有后招,我们以后要小心应对。”
芸桃点头:“嗯嗯,芸桃会好好留意我们身边是否有异常的人或事。”
尔殊欣慰笑笑,将手中药液一饮而尽,嘴里苦涩不已,芸桃立刻递了一盘蜜饯果子,她赶紧吃了几颗,这才缓解了苦味。
这会儿身上倦意袭来,她又躺回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
经太医诊治后连着三天尔殊都按时服药,只是这中毒症状非但没有减轻,竟还加重了!
她的脸得越来越黄,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还晕倒了,这把一干宫女和太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芸桃又去请了太医。
小庆子则是二话不说,闯出延禧宫,向长春宫奔去,在宫门外跪求皇后娘娘救命。
吵嚷声从宫门口传来,引起了富察·朗月的注意,她让夏安如出去看看。
不一会儿夏安如就带着小庆子来到正殿东暖阁会客厅,小庆子打千儿拜见皇后娘娘:“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
“嗯,起来吧。”富察·朗月居高临下坐在罗汉榻上吃着果脯,漫不经心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
待他起身后,她认出这是延禧宫的小庆子,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意外:“你不在延禧宫里当差,跑到长春宫来闹什么?”
小庆子突然双膝跪地,向她哀求起来,“主子娘娘救救我们娴主儿吧,她快没命了。”
乍闻其哀嚎声,富察·朗月也急了,“娴妃怎么了?”
小庆子:“我们主儿病了,用药却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今日竟然晕倒了。”
“怎会如此?”
富察·朗月捂着嘴,一下子就从罗汉榻上站起来,接着又问:“可曾去请了太医?”
小应子点头,“去请了,可之前也请过太医,用了药,娴主儿的身子反倒更差了,奴才担心再这样下去,主儿的命就没了呀。”
察觉到这事蹊跷,富察·朗月从罗汉榻上下来,让小庆子起身,她要亲自去延禧宫看看。
坐着凤撵,摆着仪架,富察·朗月忧心忡忡地直奔延禧宫正殿,进入西梢间后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她随意摆了摆手,直奔床榻而去。
此时陈太医正坐在床榻前为娴妃诊脉,看着他那难看的神情,她深觉不妙,立刻吩咐夏安如去把太医院今日当值的太医都请来。
回头见陈太医正收起诊脉丝帕,她迫不及待询问,“娴妃如何了?”
陈太医惊觉皇后到来,立刻起身欲行礼,她免了他的礼,让他直接说娴妃的情况!
“娴妃娘娘还是因用了柴胡,损伤了身体。但臣方才已经施针,娴妃娘娘暂无性命之忧。”陈太医如实回答。
听到人没事,富察·朗月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紧接着她皱着眉头,严肃地责问起陈太医来:“既知娴妃不能用柴胡,为何还要给她开,你是是何居心?”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柴胡是药,药自然是太医所开,这跟太医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