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殊看了看天色,嘴上泛着嘀咕,“还不到晚请安的时辰,皇后请我去做甚?”
云桃摇着头:“不知道,来请您的宫女没说,但看着像有什么急事,已经来延禧宫催了三回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尔殊打算与芸桃、玲珑一同去探探。
长春宫内,皇后在地地屏座上,坐下也坐满了各宫妃嫔,各个表情严肃,尔殊看着阵仗像是要审什么事,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绝对不是好事!
向皇后规矩行请安礼后,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正准备开口问一旁的纯妃出什么事了?采答应突然从座位上起来,走到皇后面前跪下。
“皇后娘娘,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大家都在好奇她这是唱哪出时,皇后却先看着娴妃开口,“娴妃妹妹,采答应状告你劫持并欺辱她,你可认罪?”
尔殊摇头,声音毫无波澜的回答,“不认。”
听她否认,李淼儿指着她大骂,“娴妃你敢做不敢认的孬种,你趁我侍寝回来路上,将我打晕拖至御花园假山后,将我……将我衣服扒光,让我跟老鼠同处一麻袋中一夜……”
尔殊直接打断她,“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污蔑妃位,是受杖刑的。”
“当然有,送我回宫的两名敬事房公公都可以为我做证,二人现在就在外面,尽可传唤问话!”虽然回答斩钉截铁,但李淼儿语气却有些虚。
抓着把手椅的手紧了紧,尔殊有些担心那两名太监是不是真看见了什么?
也不等尔殊反应,皇后发话传那两名太监入内问话,不一会儿,两名小太监就进入正殿大门,跪在采答应身后。
“奴才隆寿,请主子娘娘安。”
“奴才隆禄,请主子娘娘安。”
皇后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问,“采答应说你们可以证明是娴妃劫走的她,是也不是?”
两名太监战战兢兢相视一眼,你伸手推我,我伸手推你,没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等不到他们回答,李淼儿回头瞪着他们。
“大胆,你们皇后问话竟敢不回。”
隆寿与隆禄抬头看一眼皇后,此时皇后神情已有不悦,隆寿这才开口,“是。”
皇后继续问,“既是如此,你们二人将事情经过说清楚。”
“几日前,采答应侍寝完后有奴才们护送回宫,半路上我们被人打晕,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敬事房外了。”隆禄老实回答。
皇后疑惑皱眉,“听你这话,这事与娴妃并无干系,你们为何说娴妃是始作俑者?”
隆禄看了一眼娴妃,闭眼指着她身后的宫女玲珑说道,“因为奴才晕倒前看到了延禧宫掌事姑姑,所以奴才确定是娴妃所为。”
之前还有些紧张,怕真的露馅,结果听隆禄这话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瞎话,因为打晕他们的时候,玲珑根本就不在。
怕是这二人与李淼儿串供来皇后面前演戏呢,不过她可不会让他们得逞,她还要反将他们一军。
各宫嫔妃听闻是娴妃做此骇人听闻之事,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私底下议论起来……
海贵人想起当日在冷宫,娴妃给她送毒酒之事,频频点头:“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纯妃:“不能吧,娴妃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参与争宠,这么做图什么?”
高贵妃:“尔殊不会无缘无故伤人,肯定是采答应她在先。”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皇后头疼,她立刻让她们安静,随即问向尔殊:“娴妃,有人证在此,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尔殊立刻装出一副无辜受牵连的模样,万分委屈地回禀皇后,“皇后娘娘明查,我绝不会做此等不睦后宫之事!采答应出事的时候,我与玲珑正在宫里就寝并未出门,满宫太监与宫女都可以证明。”
“延禧宫上下全是你的人,怎么可以作为人证?”李淼儿急切反驳娴妃。
皇后:“采妹妹说的有道理,娴妃妹妹可还有别的证明清白的法子。”
尔殊:“且让我来问一问这两个敬事房小太监。”
皇后点头同意,尔殊立刻问向隆寿与隆禄,“你们说晕倒前看到了玲珑,那你们倒是说说玲珑当时是何装扮?”
两个小太监被这一问慌了,隆寿结结巴巴回话,“奴才……奴才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身影,并未细看穿衣打扮。”
“你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身影怎么就确定是玲珑?”尔殊质问。
隆寿被问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隆禄接替他回话,“隆寿是没看清楚,但奴才看清楚了,玲珑姑姑穿……穿……”
看他半天也编不出个所以然来,尔殊直接替他说了,“穿了一件粉蓝底窄袖子底衣。”
隆禄立刻点头,“是是是,她就是这么穿的。”
听他这么说,采答应脸都白了,其他看热闹的嫔妃噗哧一声,都纷纷笑了出来。
皇后愤怒指着他呵斥,“大胆奴才竟敢撒谎。”
“奴才没有撒谎……”
“底为宫女贴身衣物,一般只在室内或者安置时穿,绝不会不穿任何衬衣、氅衣的情况下就跑到室外,你连玲珑穿什么都不知道,我随便说了一个行装,你就说是,你还不是撒谎!”
怒拍桌子,尔殊指着隆禄打断他还想狡辩的话。
“奴才那天晕了,的确没注意玲珑姑姑穿了什么,怕主子娘娘和各位主儿会觉得奴才说谎,奴才才硬着头皮撒了谎。
隆禄抖着身子继续辩解,“但是奴才的的确确是看清了她的脸。”
“好,既然你说看清了玲珑的脸,你告诉我玲珑那张脸与今天有什么不同?”尔殊丝毫不慌乱的反问。
有了前一次栽跟头的教训,隆禄这一次冷静思考,认真看着玲珑的脸,想着娴妃是不是又给他挖陷阱,许久后才说出答案,“并没有什么不同!”
“哈哈哈……”
尔殊突然笑了,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这小太监,“你看清楚了玲珑的脸,现在竟然说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