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沈青恩只露出一截清瘦的腕骨。
司焕扣紧手心中想抽离的手,唇角一扬,“老婆,真是个黏人的小妖精~”
屏幕外,尼亚孜用新做的美甲戳戳威利的胳膊,“快掐我一下,我一定是老眼昏花了……”
格尔恩看着边青:“这是传说中的哭包撒娇1吗?”
边青:“审判长是大猛1!不对……你他妈的不是看的言情小说吗?”
龙天孝:“署长,我实名请求把他发配边疆!”
“各位,这个狗粮非吃不可吗?”
唯一有理智的邢衡结束了通话。
联邦总署的圆桌会议厅上,众人隔着亿万里声讨着司焕。
视频通话结束。
司焕挽起沈青恩的手,让他替自己摘下黑色面具。
面具挂在沈青恩的指尖,微微晃动。
司焕挑下黑色面具,温热的唇瓣在他的指尖落下虔诚一吻。
“老婆是在对一位五十多岁未婚,喊全联邦总署宝贝的女士吃醋吗?”
司焕单臂搂在沈青恩劲瘦的腰上,用力一提将人直接强行搂进怀中,拖鞋“嗒”一声从脚背滑下,砸在瓷砖上。
司焕搂着人,一块陷入皮质沙发上。
“你香香的。”
司焕嗓音黏腻。
光影勾勒在沈青恩薄削背上,衬衣被束入腰间,西裤下腰窝明显。
刚刚落在司焕胸膛处的光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落在了沈青恩的胸膛上。
白色的衬衣下,粉红异色格外显眼。
沈青恩腰一凉。
衬衣被上撩,胸膛处被闷上一层热。
“司焕。”
沈青恩呼吸紊乱,说话时尾调都在颤抖。
他的薄唇充血,唇角也有些疼。
“老婆,家规背来听听。”
司焕咬着沈青恩的耳垂,热气喷洒。
沈青恩:“什么家规?”
司焕:“我左侧的口袋里。”
微凉的指尖摸索着,真抽出一张纸。
《小猫咪保护法》,上面还有他的手印和签名。
“念,念完了我就放过你。”
“……”
司焕平时看着俊朗清秀,谦和有分寸,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像只乖懒的猫。
实则是个疯批,他的暴戾和凶残被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像是有个囚笼锁着,谁要是踩了他的底线他随时会发疯。
虎,一向是极具领土意识的。
是生来的君主。
它们不会允许任何人踏入领地,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娇养的宝贝被别人惦记。
这会轻易使其失控。
“1、不……不能和……”
沈青恩颤着尾调,妥协不过三秒。
他一个字都念不下去,握着纸的手都在抖。
手里的“保护法”比霸王条款还要过分。
司焕攥紧他发抖的手。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硌人。
“1、不能和老公以外的人单独聊天。”
“2、得有早安吻和晚安吻。”
“3、老公生气了要哄,要有耐心。”
“4、不能隐瞒情史。”
“5、与所有暧昧对象保持距离。”
“6、……”
“……”
司焕替沈青恩念完了整张纸。
最后,捏住沈青恩的下颚迫使着他抬起头,“记住了吗?”
“咔嚓。”
司焕戴着戒指的指骨发出一声脆响。
“……”司焕倒吸一口凉气,“老婆,你就没有一条遵守的!”
沈青恩面色沉静的从他腰腹上坐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正扣着衬衣,冷瓷的肌肤被残忍的从眼中寸寸剥离。
“坐在你男人身上,把衣服扣回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
司焕琥珀色的瞳孔微眯,双手紧攥着皮质沙发吐着热气,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疲惫直达眼底。
这几天,沈青恩忙于查肃清北川内政药剂的事,几乎是早出晚归,二人没有什么时间独处。
司焕每晚都会扑扇着大翅膀,趴在沈青恩的窗前求收留,像只嗡嗡叫的苍蝇,所以每晚都成功了。
但沈青恩知道,司焕这段时间几乎没睡过。
“下次下药吧。”沈青恩起身,“我睡眠浅,手铐锁着很容易醒。”
司焕愣住,随后猛的从沙发上支坐起来。
“下药?什么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偷偷铐着你了?”
司焕傻眼了。
难道沈青恩知道他每晚出去的事了?
他坐在沙发上沉思,是不是自己的计划被沈青恩看穿了?
但怎么想也不应该。
沈青恩根本没空去那个地方,就算驱车过去,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六个小时!
*
牢房里。
沈青恩遣开所有下属,轻睨着铁床上的背对着他的韩冰。
“韩冰,28岁。年幼丧父,家里领养了一位黑色天鹅绒秋海棠妹妹。十四岁时母亲身患重病,靠地下擂台打拳谋生,以此赚取手术费……”
十六岁,韩冰是地下擂台赛炙手可热的明星选手,打拳时石家林家以他做赌注。
林家输了百万,怀疑是石家雇韩冰打假拳,于是调查了韩冰,得知其打拳是为母亲治病。
偏执的林家少爷以韩冰母亲做要挟,利诱韩冰打假拳。这也就算了。
结果打假拳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一场戏弄,许诺的报酬也没有到账,韩冰也被地下擂台赛终身禁赛。
韩冰的母亲病重,生死垂危,血气方刚的韩冰一怒之下破罐子破摔,大闹林家,后被打成重伤。
妹妹韩希找到一家地下黑市,贩卖腺体。
但钱还没能送到韩冰手上,母亲就先离世了。
韩希也于不久后不治身亡。
十六岁的韩冰花了三年时间,用妹妹以命换来的钱走上高位,一心复仇。
不过三年,他就成了修斯手下。
十九岁的韩冰,第一次尝到了权利的滋味。
他手刃仇敌,寸寸剔骨。
他将那些含着金汤匙,鱼肉普通人的纨绔踩在脚下,重新审判罪恶。
“所以——”沈青恩踩着清脆的步子走到了韩冰跟前,“他许诺给你什么了?”
韩冰怔愣着望向沈青恩。
沈青恩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枚图腾令牌。
令牌是黑色的,图腾的样式很奇怪很复杂,就像是一种古老的符文。
“我们现在是盟友。”
沈青恩的声音寡淡。
韩冰:“……”
“既然不说,就好好地待着吧。等我见到了他,自然会知道这些。”
沈青恩眼神轻蔑的望着韩冰,如视蚍蜉。
话是从胸腔里漫出来的:“我讨厌不听话的狗。”
韩冰望着冷傲如霜的矜贵背影,揶揄一笑,眸中光圈涣散。
沈青恩只是一个容器而已。
还不如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