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永远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
“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在我眼里只有你,没有黑白。‘如果世界的秩序错了,就推翻世界。’这句话是你说的,现在我还给你。”
“有很多人守护和平,但你只有我。”
“我不舍得你独自面对任何事,我说过的,我永远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我这辈子吃定你了!”
司焕一把揽过沈青恩,极近的距离下,灼热的视线无处可避。
“把糖取出来。”
“……”
沈青恩照做。
他捏着糖棍,将糖果取出来。
司焕眸底一片炙热,失控的吻落下,伴着粗重的呼吸声在唇瓣上擦磨而起。
唇齿纠缠时,司焕桎梏住沈青恩的后脑勺,手臂圈住他的腰将人牢牢的锁在身前,一步都不许沈青恩退。
咻——
一束火光直冲云霄,璀璨的烟火在极致的黑与白中绽开,流光溢彩,刹那芳华。
沈青恩的瞳孔被映的透亮,绚丽的烟花也能在寒冷的雪山绽放生花,一簇簇的光束陷入无尽的黑夜中,将夜空照的明亮。
沈青恩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司焕。
司焕的五官被埋没在烟火下,艳红色的衬衣与绿色的挺括领带是如此的极端,但搭配在司焕的身上却异常的舒适,黏人视线。
鼻尖的红痣被火光照的透亮。
司焕总是这么的张扬。
他抬起沈青恩顿在半空的手,叼回棒棒糖。
司焕琥珀色的瞳孔中透着温柔,“沈青恩,十二点了。”
沈青恩望着他,“新年快乐。”
司焕唇角漾着笑,猝然单膝跪地。
“极北的雪山之巅是你的主场,我携着诚意奉上我的一生,由你主导。”
“我希望,你也能占有我一次。”
一枚戒指被颤抖着指节奉上。
沈青恩眸底动容,他借着绚烂的烟花看清了戒指。
与司焕左手无名指上的是一对。
这枚戒指。
早就在了。
“新年快乐。”司焕见他迟迟未动尾调轻颤,“第一次求婚没经验,没关系……这次不行的话就下次,下次不行就……”
司焕喉咙发紧,自我安慰的话竟然也哽住了。
倏地,一双修长冷白的手伸到了面前。
司焕怔了一下,立马给沈青恩戴上了戒指。
他的动作连着手都在颤,抑制不住的颤。
复婚了复婚了复婚了!他要复婚了!
司焕狂热的吻如浪潮般汹涌淹没而来,沈青恩被轻易吞噬在无尽的海域下。
黑夜恢复沉寂,晶莹的糖果被丢在了雪地上。
司焕捧着沈青恩的脸,轻柔的说:“沈青恩,我爱你。”
炙热且长久。
沈青恩从未给这句话一个回应。
但此刻。
——司焕,我也爱你。
沈青恩在粗重的呼吸下,被司焕冰凉的手温挑回了些许理智,他在冷风中寒颤一下。
沈青恩说,“我想带你看看我的过去。”
……
星海钩沉。
一所郊外的独栋别墅门口。
吱呀——
沈青恩推开大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因为背山的缘故,常年潮湿阴暗,空气中还夹杂着湿气与铁锈味。
像是一缕寒风掠过。
阴森森的,很骇人。
可这样的地方,是沈青恩成长的地方。
沈青恩无比娴熟的抬手开灯,自从十三岁后,他再没进来过,记忆与现实交叠时,他抬手的高度没变,但他人长高了许多。
但身型还是一如从前的清瘦。
“我原本还有两位姐姐,一位哥哥,三位弟弟。”沈青恩摸索着结网的墙壁,往下降了些才摸到灯的开关。
炽白色的强光从中央的吊灯处洒下。
在中央有一条方形长桌,在桌子上有几个铁环,是禁锢手脚用的。
桌上映着血痕,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屠宰现场。
司焕琥珀色的瞳孔中一片晦暗,他伸手圈紧沈青恩的腰,竟觉得这比雪山之巅还要冷上几倍。
沈青恩不说话,只淡定的带着司焕走过一个又一个阴暗压抑的房间。
最后,他推开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一个狭小幽闭的空间,没有人,也没有床。
像是堆放金属器材的小储物室,但这是沈青恩生长十三年的地方。
沈青恩望着这间屋子,无数思绪在他胸腔里撕裂开来,把幼时的沈青恩剥成碎片,一块一块的丢入了无边际的深海里。
“我儿时最开心的事,是杀人。”
沈青恩唇角一勾,“那意味着我能离开这,时间充裕的话,还能在外头过一夜。”
司焕将人嵌入怀中,细细的抚摸着沈青恩内心最深处的柔软。
阴暗血腥的别墅,冰冷的器材,狭小的卧室,把一切都联合起来想,很容易猜到沈青恩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
司焕握着沈青恩指节的手都在颤,可沈青恩都淡定的拂开他的手,面色沉静从他怀中退了出来,“我没事。”
司焕喉咙酸涩。
沈青恩指着一处空旷的地方,“那是我父亲死的地方。”
沈青恩又指向另一处,“那是我母亲死的地方。”
他都记得很清楚。
午夜梦回时,他从未安心过。
沈青恩说,“我厌恶他们,但我没想杀死他们。这栋别墅里死了太多人了,他们都是为我而死的。”
司焕强有力的指节握紧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在我这里不用克制,不用伪装坚强。”
沈青恩摇摇头,他不喜欢哭。
“为了让我成为一名合格的川主,我七岁时兄长皆失,十岁时父亲自裁离世,十二岁时母亲亲手切断我的最后的‘软肋’。”
“他们用尸首为我铺路,用血肉教我成长,我没杀他们。”沈青恩说,“但他们是为我而死的。”
沈青恩望向司焕,面色凝重:“所以,我必须成为一位合格的川主,我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