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裴听肆的心跳如鼓,看着陈严的眼神也逐渐复杂了起来,他扣着指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我……你刚刚……”
陈严截断了裴听肆的话。
陈严:“你不用给我回应和答案,这段喜欢到此为止了。你当成笑话也好,我异想天开也好,什么都行……反正都不重要了。”
“我想说的是,我们根本不能做朋友。把你对我的好都给我收回去,还有少黏着我,我和谁在一起,喜欢谁都和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我欠裴家很多,也欠你很多,我会还。”
说话时,陈严藏在裤兜里的手用力到发白。
他将藏在心里的感情,倾诉而出。
从此刻开始,他不再需要小心翼翼。
更不会因为裴听肆不懂他的感情而失落难受,他彻彻底底的将自己的心意袒露,为过去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不算圆满,但不后悔。
陈严见裴听肆沉默,也没再多说什么,迈着修长的步子掠过他离开。
裴听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陈严。”
裴听肆的手在抖,此刻他是懵的,也是迷茫的不知所措的。他与陈严认识许多年,只是借着他的尾巴做了一次。
除此之外,再没有过别的。
连接吻都没有。
陈严说的感情,对于在爱里包围着长大的裴听肆来说,并不是很懂。他只知道要结婚,要上床,要一起生活……
他能接受和陈严一起结婚,生活。
但别的,他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他紧攥着陈严的手,很认真的说:“我不要你还。”
陈严轻视一笑,“你爱要不要。”
裴听肆肚子里忽然蹿出一股火,不是说喜欢他吗?喜欢他就这么说话?那对红布条爱搭不理的,不得爱死了?
“在你想清楚前,不要来找我。”陈严深吸一气,“你已经长大了,感情是责任,是陪伴,不是兄弟情。”
“不需要你的保护,不管什么时候,我陈严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陈严甩开了裴听肆的手,走了。
畅然、难过……
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头交织,有多难受,他脚下的步子就有多快,一步没顿,半点没回头的离开了。
裴听肆僵在了原地。
…………
半月后,北美洲。
月光洒地,树影婆娑。蝉鸣的酷夏,一众人群正往山腰处的pR实验基地潜行。
星光闪烁的苍穹下,勾动着隐秘的色彩,周围静谧,能听见风吹过树叶时的簌簌作响声。
众人汗流浃背,却不敢大口喘息,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呼吸,隐匿在树后、灌木丛中。
每一步的抬落,都格外的小心谨慎。
头顶的蝉鸣声响起时,下属半蹲在尼亚孜身后,二人脊背相对,勘查四周。
汗水顺着下颚滴坠在草上,草尖下压。
下属戴着耳麦,指尖敲动的频率,用摩斯密码给尼亚孜传递信息:“指挥长,那就是实验基地吗?”
五百米外的山腰上,银色的实验基地闪烁着微弱的光,金字塔身,看起来防御力十足,难以攻破。
尼亚孜回复:【注意警戒!还有最后十分钟。】
今晚,尼亚孜与下属潜伏在丛林四周,准备截胡。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他们已经探清了规律,在北美洲有三座地下基地,分别是Abc。实验基地每周五会往A座地下基地运输催化Enigma成为m级的药剂。
在运输的途中,会有m级押送。而他们所埋伏的这段路,林丛密集,适合掩体,且树多而密集,吉普车无法离开冲坡。
耳麦再次传来摩斯密码打出的讯息:【指挥长,我们为什么不带池泊他们?】
此刻,她的脑海中响起沈青恩说的话。——“你觉得他可信吗?”
尼亚孜回复:【不信任的人不能托付后背。】
今晚的行动,不只有池泊被排除在外,还有一些非指挥署的人,以及一些面生的新晋成员。
这次行动,尼亚孜以及他的亲信,共八人。
八人各自藏匿,脊背相对,形成一个小型包围圈。
“吭哧吭哧——”
远处,车声响起。
尼亚孜与全员进入极度紧张的戒备状态,黑暗的夜里,尼亚孜金色的瞳孔清晰可见。
重明鸟是祥瑞,是圣兽。重明鸟一族,最厉害的异化部位是眼睛,曾有祖先以m级练就重瞳之力,实现精神共享。
尼亚孜没有这样的天赋,她的异化部位是咽喉,小范围的鸣叫压制,也属于精神类,不同于司焕与朝廷南是可视化的翅膀。
车声越来越近。
尼亚孜盯着被埋在地下的路障,在车胎压过的千钧一发,她通过蓝牙耳麦指挥下属拉起尖锐的铁锥,刺破吉普车的轮胎。
“哧刹!”
吉普车失控乱撞,这是一道下坡路,沙尘四起,没有车灯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一片灰暗。
夜间,是对重明鸟最友善的。
尼亚孜指挥着下属小心跟上,果不其然在前方不远处的大转弯处,不少人从车上跳下。
尼亚孜拉满弓,带毒的飞箭刺入心肺,护着药箱的人立马坠地。
“不好!有人埋伏!”
“087号呼叫总部,押送……啊!”
凄厉的声音下,尼亚孜回旋镖飞刺而出,将对方的喉咙划破,血洒夜空。
黑夜下,无人是尼亚孜的对手。
对方队伍反应迅速的从大腿侧的口袋中掏出闪光灯,高举过头顶刺向不远处。闪烁的灯光下,尼亚孜指挥署的人无所遁形,在几声枪声中倒下。
尼亚孜作为军事指挥署的总署长,她反应迅速的遣散队友躲在树后,以报点位的方式认狙击手准备狙击。
“砰砰砰!”
几声枪声中,押送队伍的人倒了大半,尼亚孜喘着粗气,指挥着队伍以一点三面交叉逼近。
尼亚孜深吸一气,将子弹上膛,在侧探头时,一枪狙中对方握着手电的人员,“啊!”一声惨烈的哀嚎下,手电筒滚地。
战斗一触即发,尼亚孜此行是为了截取药剂,所以只能采用近战,而不是枪战。
并且这离实验基地极近,她必须抢在对方支援队抵达前,率先抢走药剂离开。
尼亚孜腾飞而起,几个漂亮的膝击精准击中对方腹部,一个回旋踢在捧着药剂的押送员手上,药剂飞空,对方看出了尼亚孜的意图,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击穿药箱,损毁药剂。
尼亚孜心惊之时,一位下属跃起扑向药剂,将其牢牢地抱在手中。落地时,子弹穿透胸膛,他吐了口血沫,将东西紧紧地护在怀中。
“走……指挥长……”
“砰砰砰砰!”
枪声不断。
尼亚孜瞳孔骤缩,一声凄厉的长鸣下,众人捂着耳朵下跪。
“砰砰砰砰!”
尼亚孜掏手枪,将所有跪地的人解决。
下属耳膜穿破,流出脓血,他们顾不上别的,从被射击而死的人手中取回药箱连个悼念的时间都没有,深吸一气决然地扭头离开。
尼亚孜带着下属离开,束着的发圈被树枝勾走,金发飘散。
“砰!”
一道枪声从背后传来。
端着药剂的下属淬然倒地。
尼亚孜循着声音望去,白耳男人从丛林外走出,带有讥笑,“指挥长大人,别着急走啊。”
尼亚孜警惕的后退半步,咬着红唇,“池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