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槿月看着送来的万两黄金,喜不自胜。
有了这些银子,她的峥儿就能回到京城了。
“大嫂。”
就在沈槿月沉浸在喜悦中时,任云柔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
她连忙收敛笑意,柔声回道,“弟媳来了。”
任云柔点点头,眼神落到了那几大箱的金银珠宝上面,笑着说,“还是大嫂有本事,能让梁珂离府前将太后赏赐的东西,全都充公。”
沈槿月听到此话,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几分,“弟媳误会了,这不是充公的,是梁珂给杜鹃入御史府的嫁妆。”
“大嫂真会开玩笑,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就是娇娇出嫁也没这么多的嫁妆,杜鹃一个侍女入府为妾,怎能备这么多的嫁妆。”
任云柔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姿态,可那也不代表能动她的利益。
这梁府公中的银子,怎么着,他们二房都是有份的,岂能容许沈槿月私吞了。
沈槿月轻抿口茶,淡淡的说道,“杜鹃一个侍女,自然配不上这么贵重的嫁妆,可是御史府却配的上这么多的礼金。”
“弟媳啊,你些银子可是为峥儿谋前途的,你一直都是疼峥儿的,应该也舍不得他一直在外受苦吧。”
“而且峥儿回了京,以后娇娇和语沫也都能有个依靠不是。”
任云柔自然听出了这话中的威胁,她没有儿子傍身,以后梁府也会落入梁峥的手中,所有人都要为他铺路的。
任云柔扯了扯嘴角,“这是自然的,峥儿的事,就是府中最大的事,这些银子够不够,若是不够,我那还有些私房钱。”
见她如此识相,沈槿月满意的点点头,“来人,将这些银子收好,明日随杜鹃一起送入御史府。”
……
“啪~啪~”
一阵鞭炮声响,梁珂的清平院正式开府。
“珂儿,这怎么没人过来啊?”等了许久,要见没一个邻居前来,柏溪羞愤不已。
她们不作开府也就罢了,现在摆了这么大的阵仗,没一个人前来,恐怕以后她们在这里更难立足了。
“兴许是忘记了,奴婢再去通知一次。”
说着,红梅就要往外走。
“不必了,这是喜事,哪里能逼迫别人的。”
梁珂阻止道,别人来不来都无所谓,她开府也只是告诉自己,她要重新开始了。
“准备了那么多的好酒好菜,可不能浪费了,让厨房准备,等会府内的所有人全都上桌吃饭。”
梁珂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梁小姐。”
“来人了。”柏溪欢喜的站起来迎接。
只见门外站着一名男子,眉清目秀,一副书生装扮。
“夫人好,在下宋池州,住在清平阁的斜对面。”
“哦…快进来。”柏溪愣了一下,连忙将人迎了进来。
梁珂见到他,微微一笑,“现在正是读书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过来了?”
等来年开春就要春闱了,梁珂知道这次考试对宋池州的重要性,因此,昨日她特意提醒红梅,不要去宋家的,没想到他还是来的。
“不在乎这一两天的,你开府这么重要的日子,在下自然要来的。”宋池州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欢喜。
“你们认得?”柏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是,梁小姐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宋池州解释道。
“什么救命恩人,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在心上。”
自己本就欠他一命,今生只是让他少受点苦,哪里能偿还的了。
“宋公子一个人住?你家夫人没来?”柏溪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夫人,在下家中只有一位母亲,她身体不好,不便出门。”
听到这话,柏溪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快请坐。”
“多谢夫人。”
宋池州彬彬有礼的模样,让柏溪更是满意。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只见是杨书悠提着贺礼走了进来,而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群人。
分别是崔初承,刘氏还有崔宣,还有南离忧。
杨书悠略带尴尬的说道,“我们在路口碰到的,就一起来了。”
“仙女姐姐,好久没见你,宣儿都想你了。”崔宣抱着梁珂的手,撒娇着。
“就你嘴甜。”梁珂点了点他的鼻头,随即说道,“多谢崔夫人和崔二少爷捧场。”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自然要来的。”刘氏对梁珂的态度,变的成为热络,大概是因为她不再是瑞王妃吧。
“珂儿,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看到来了这么多人,柏溪很是开心,可当梁珂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后,柏溪被吓的不轻。
尤其知道南离忧是辰王世子时,连忙跪下请安。
梁珂有些责怪的看了南离忧一眼,她都没请他,也不知道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让所有人都不愉快吗。
南离忧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起来吧,本世子同梁珂也是朋友,以后在这清平阁中,夫人不必见礼。”
“多谢世子殿下。”
柏溪有些奇怪,梁珂什么时候同辰王世子的关系如此近了。
“快入座吧,饭菜马上就好。”
南离忧没有坐下,而是看向梁珂,“带本世子逛逛你的院子。”
梁珂虽然很不想同意,但想着他到底是客,今日也是来给自己捧场的,还是点头应下,“好,你们谁想要一同前往吗?”
对于梁珂的询问,杨书悠刚想开口,可立马感觉到一道寒意朝自己袭来,连忙改口,“我有点累了,就不逛了。”
“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你们去吧。”刘氏边说,边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儿子的嘴巴,丝毫不在意他的反抗。
梁珂暗暗吐槽她们胆小鬼,可转头又微笑着说道,“世子请。”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宋池州垂下双眸。
他本以为梁珂搬倒这里居住,自己就能离她近一些,可终究是身份悬殊。
没有了瑞王,还有辰王世子,他们皆是京中权贵,而自己只是一个穷酸书生,有什么资格去靠近她呢。
宋池州的心中说不出的苦涩,他知道自己不该奢望的,可那颗心又岂能由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