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开了滑板店,魏钊他们几个看了新品,换了新板子,去后院的场地上试用了几圈,这才组团去吃饭。
魏钊是他们几个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有两个已婚,有一个已婚已育。吃饭时,李曲峥突然嚷嚷起来,“这小子竟然结婚了,以前可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谁?”魏金来问。
李曲峥说,“我老家的一个熟人,家里做酒店餐饮的,家里有点钱。”
“新娘也是你们那里的?”孟庆庚问。
李曲峥说,“新娘不认识,估计是,强强联合,你们懂得。”
说起联姻,有人认为寻常,有人苦不堪言,“这种婚结着最没意思了。”
三位已婚的人,最有发言权,“哪种婚,结着都没意思。”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钊,突然问,“我记得,你老家是和平市的?”
孟庆庚好奇地问,“你是和平市的,我第一次听说。”
李曲峥说,“老家是和平市的,我爸工作调动,后来来满市。”
魏金来感叹,“我去过一次和平市,景美、东西好吃。”
孟庆庚拆穿他,“最重要的是人美,魏金来那次是陪女朋友回家,第一次见家长,女方父母一波骚操作,吓得老魏连夜跑路了。”
“什么操作?”魏钊好奇地问。
魏金来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说到底就是当地风俗,第一次听说,有些震惊,连带着就怂了。”
本地人李曲峥也赞同,“的确有一些让人接受不了的习俗。”
一直当吃瓜群众的魏钊,似是无意地问,“结婚有什么习俗?”
“你问哪方面的?彩礼嫁妆这些,还是结婚仪式、三天回门这些?”李曲峥问。
魏钊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他随便问,“结婚仪式方面吧,有婚闹吗?”
“怎么个意思?你喜欢的女孩也是和平市的?”孟庆庚追问。
“随口问问。”魏钊见别人八卦,他心里一阵烦躁,“不问了。”
“不行,我非告诉你。”李曲峥倾诉欲爆棚,非要科普不行,“这个要看婚礼是在市区还是农村举行,市区里还好,图个热闹,没那么过分。乡下就不好说,前些年婚闹严重,把新郎绑电线杆,往新娘领口砸鸡蛋,扒灰、玩低俗游戏的……我有个表姐是下嫁过去的,结婚当天玩洞房游戏,伴娘被扯烂衣服,把我姨丈气得把人打了一顿,掀了桌子,带着表姐回来了,伴娘到现在都在看病吃药。”
“一群烂人借着‘热闹’的幌子,做着龌龊事儿。”孟庆庚评价。
有人默默地说,“关系好就多随份子钱,我是不同意女朋友当伴娘。”
李曲峥见魏钊不说话,他问,“你这朋友,婚礼在哪里举行?”
“友爱路。”魏钊说出看到的定位街道名字。
“那一块靠近郊区,城乡结合部,以前是有点乱,婚礼习俗这一块,我不太清楚。”李曲峥见魏钊眉头紧锁,他安慰道,“我说的都是以前的习俗,现在全国婚闹的都不多。”
“嗯。”魏钊没再追问,李曲峥也没再往下说。
五点半,跟妆上门来化妆,摄影到位后,拍了晨袍照、姐妹照、全家福合照。后来换了出门时穿的秀禾,谢母为谢穆穆梳发、理衣,母女两个人均是眼泪汪汪的,会舍不得和感慨吧。
杨安安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很容易被氛围感染,她想立刻给杨长虹打个电话,说她想妈妈了,可她又怕杨长虹吐槽她煽情。一生强悍的杨长虹女士,会不会在自己的婚礼上哭呢?
八点新郎准时来接亲,婚车先去婚房,再去酒店。
杨安安和谢穆穆的妹妹是伴娘,俩人全程陪同,一个提包收各种红包,另外一个拿手捧花和应急物品。
“有事吗?我现在不在满市,有事情回满市再说。”一张桌子是十人位,除了谢穆穆的妹妹,其他的,杨安安全部不认识,而谢穆穆的妹妹又去安置其他亲戚了。
这通电话,拯救了杨安安的尴尬症。
“你在哪儿?”魏钊问。
魏钊问得语气急躁,还有些不耐烦,让人不适感强烈。
“和平市。”因为不满,杨安安语气跟着烦躁起来。
魏钊又问,“我知道你在和平市,你在哪个酒店?”
“……”杨安安短暂地消化了一下这句简短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在和平市?”
“……”
一个小时后,杨安安见到了魏钊。
她张口,仍旧是追问魏钊未回答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和平市?”
“你发朋友圈,下面有定位。”魏钊实话实说,他上下打量杨安安,她已经换下淡灰色的伴娘礼服,换上一贯的长袖加牛仔裤的固定搭配。
“好像是。”杨安安回忆了一下,她昨天和谢穆穆聊天到深夜,一时感慨良多就发了条朋友圈,没屏蔽魏钊。
“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魏钊谨慎地问。
杨安安谨慎地反问,“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婚闹,听说婚礼会闹伴娘。”魏钊见杨安安雀跃地跑过来时,就知道他有些唐突了。
在来的路上,他纠结过,不来吧,担心她,来吧,又怕多余。
“没有。朋友提前和男方沟通过,不许婚闹,到了婚房,就是踩踩气球、拍拍照片就结束了。”杨安安说,“我答应做伴娘时,朋友保证过,不会有婚闹,会保证我的安全,我才来的。”
不是每个长得漂亮的女生,都是脑袋空空的。
和杨安安的稳妥做衬,魏钊的行为,显得有些鲁莽,他尴尬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了,“哦。”
“我回答你的问题了,你还没回答我。”杨安安像故意一样,揪着魏钊的话不肯放,“你怎么来和平市了?”
“吃烧烤。”魏钊说。
这个理由,听起来牵强又胡扯。
杨安安又问,“烧烤好吃吗?”
魏钊有点挂不住脸面,“还行。”
“带我去尝尝吧。”
大概杨安安已经猜到魏钊为什么会出现,可她装不知道,只是想听魏钊亲口承认。
魏钊同样明白她的意图,他偏不肯认输,“行啊。”
烧烤,杨安安吃着,全国都一个味儿。
临时路边找的一家,味道甚至没达到全国烧烤的平均水平。
杨安安揶揄,“这就是你跑了几百公里,专门来吃的烧烤?看起来平平无奇。”
“……”魏钊的沉默,震耳欲聋,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难吃。
谁知道,老板是在意客人情绪的,中途过来互动,“味道怎么样?今天是第二天卖烤串,有不好的地方,多提改进意见。”
“……”魏钊和杨安安更默了,打包了烤串,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