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热闹还在继续,从季宴口中听出对余青礼的不喜后,众人便开始找出余青礼的一些黑料来。
“余青礼在学校的时候就跟那个姓宋的拉拉扯扯了吧?”
“不是跟温二公子有一腿吗?”
“那个破产的秦少爷还跟他私奔过!”
接下来的话题越来越不堪入耳,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的,什么他大学时私生活混乱,他跟谁谁谁又有一腿……
季宴明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却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走廊上空调暖暖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下了雪,冰冷的雪的堆积在心底
余青礼听不下去了,平静地推开门。
包厢内的众人全部抬起头,正要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力,结果就看到了门口一言不发的余青礼,周身散发的气势冷淡而疏离。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全部都哑了火……
包厢沉寂了几秒后,众人脸色都很难看,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在余青礼手底下讨活干的。
陆宛故作镇定,从酒桌上取过干净的杯子倒了两杯酒走过来,柔柔的笑了笑。
“余学长谢谢你来参加我的接风宴,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余青礼没有接酒,微微眯起的眸子扫视了众人一眼,被他扫到的人全部羞耻地低下头去。
这群人不是季宴的兄弟,只是一群在春意手底下讨活干的合作商。
余青礼之前不明白这群脸皮厚的,哪里来的渠道找上季宴帮忙,现在他知道了。
敢情他们搭的都是陆宛这条线,这群人……贪得无厌的嘴脸余青礼可是深有体会。
既然是陆宛的朋友,那他以后就不插手了,留给陆宛自个儿盘吧。
余青礼收回目光,眼睛落回在旁边端着酒的陆宛身上。
“不用谢,我只是来送东西的,这是季总给你挑的礼物。”
余青礼把手里的戒指盒晃了晃,不紧不慢道:“这个戒指叫唯一,国外才能订到货,看来这次季总出国谈合作是假,给你订戒指才是真呢,恭喜恭喜!”
余青礼说完,郑重地把盒子塞到陆宛手里。
陆宛脸色白了白,但还是伸手接过盒子,“余学长,你不要误会,我和季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青礼看都没看陆宛转身就走。
身后一直盯着他的季宴开口了,“你就过来送个戒指吗?”
听到季宴说话,余青礼戏谑地回头,季宴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的看着他,余青礼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那季总还想怎么样?”
季宴指着台面上一支还没开封的洋酒“主人家说了喝一杯,你礼貌呢?”
众人齐齐看向了台面上的那支洋酒,陆宛小白花的人设也不装了,红着眼睛站在一边,“季哥,是我身份不配,你不要怪学长。”
余青礼走上前拧开了瓶盖,举起酒瓶和陆宛手中的酒杯碰了个,“祝你心想事成。”
余青礼说完抓起洋酒一仰头直接对嘴吹了。
吹完后目光落在季宴和陆宛身上,“恭祝两位再续前缘!”
说完将空酒瓶放在台面上,错过两人就要往外面走去。
季宴抬眸,冷淡地盯着他,“我让你走了吗?过来!”
季宴的声音还在耳后,可余青礼听不清楚了,他的耳边嗡嗡嗡的仿佛有几万只蚊子围着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漂亮的走出这里,不能让这些诋毁他的人看了笑话去。
强撑到走出包厢门,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红唇女人扶了一把。
“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余青礼谢过女人,倚着墙稳了下身形,刚才喝的太急了,酒精上来的有点猛,此刻脑袋嗡嗡作响,肚子里面跟着了火一般地,灼烧着他的胃部……
缓了一会儿,余青礼扶着墙走出了酒店大门,被秋末的冷风一吹,这才稍微好受一点。
一瓶洋酒而已,他喝过的酒局多了去了,这算不了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胸腔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一缩一缩地疼,反应过来脸上还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
有人追了出来。
余青礼不死心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季宴的助理陈远,他提着个手提袋站在后边担心地看着自己。
余青礼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刚刚自己居然对季宴还存有幻想,幻想他会跑出来追自己。
“余总,你没事吧?礼物我已经找到了……”
余青礼摆摆手,“我没事。”
……
凌晨一点多季宴把陆宛安顿好,这才出来了酒店。
从上车就没说过话,手指在手机上敲敲打打,间杂着陆宛软软糯糯的语音。
“那杯洋酒有点烧心,喝下去那会好难受,谢谢你的胃药和解酒汤,我现在好多了,你放心吧!”
“谢谢你的戒指和手表,戒指真的叫唯一吗?我很喜欢,还有记得帮我给余学长解释一下,我不想他误会。”
“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我不想做你们婚姻的第三者,你们已经结婚了……就好好过吧!”
陆宛的声音委曲求全,隐隐还带着抽泣声。
季宴沉默了一会儿敲敲打打半晌。
陆宛那边隔了好久才发来了条语音消息,“不用,都过去了,只要余学长以后不要再针对我就好了。”
余青礼坐在副驾驶默不作声,六年了陆宛的手段还是没有什么长进,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有个会无条件信服他的季宴在,即便是陆宛指鹿为马也不会有人质疑……
回家已经是两点,季宴理所当然地走在前面,余青礼则沉默地跟在后面。
季宴换了拖鞋上了主卧,这是他们约定俗成的信号。
他们两个都有各自的房间,但如果季宴去主卧,那就代表季宴今天想要他……
余青礼当没看到,直接回了自己的房。
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带着丝丝暖意流遍四肢百骸,疲惫僵硬的身体都得到了舒缓。
余青礼看了看镜中已经有了年龄感的自己,忍不住就想起了被季宴呵护进怀里的陆宛。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嫉妒、不甘还有败给这种小手段的难堪。
季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循环往复,哪有那么多的日久生情……相看两厌才是真。
余青礼擦干净头发走出去,却意外地在自己的小屋看到了季宴,他正懒懒地靠坐在床头的位置。
一双大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毛衣被他随意地丢在一边,衬衣领口也被他扯开,露出了性感的喉结和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