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没觉得发烧呢,洗了个澡之后,余岁顿时觉得浑身发冷,想都不想直接钻进了被窝里,萧九州说好的给她量体温,人也一直都没上来。
女人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上面有一条入职消息,她猛的坐起来,突然想到上辈子那件案子。
她回来还没几天就被特聘为警队的犯罪心理顾问,当时发生了一个连环凶杀案,一个月内死了三名受害者,均为女性,凶手手段极其残忍,而且反侦察能力很强。
一直到第二个月,这个案子才破获,共计五名受害者,她参与了案子的侦破工作,知道每一名受害者的信息,也知道凶手的信息,按照时间来看,那个被命名为7.12的案件,还未开始。
今天是十号,也就是说她还有两天时间,找到第一名受害者,阻止她被杀害,老天既然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那她也要做些什么才对!
余岁翻身下床,一阵昏天黑地的感觉,让她几乎站不稳,强撑着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萧九州。
“我有事,出去一趟!”
萧九州后退一步,拦在了她的身前,手里的水银温度计被他暖热些,男人默默地递过去没有说话。
“我……”
那眼神,像是一只可怜的,被伤害了小狗一样,余岁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伸手接过了温度计,站在门口看了看手表。
“萧九州,你用我香水了啊?”
许是没想到,她竟然问了这个问题,萧九州点点头。
“用了,岁岁,你用的香水是怎么配的啊?各种地方都买不到。”
余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买这个干什么啊,那是我一个朋友自己调配的,我用了很多年,已经用习惯了,外面买不到的,不过我也很久都没用了。”
萧九州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样,低声念叨了一句。
“怪不得……”
五分钟后,余岁拿出体温计,调转了好几个角度,都看不明白,火气也跟着被点着了。
“这东西研究出来就没打算让人看懂吧!”
萧九州淡淡的笑了笑,接过去看了一眼。
“岁岁,又三十八度了,今天不出门了可以吗,你一直在发烧,温度如果再升,就又要晕倒了。”
又……
余岁冷笑着。
“萧九州,在机场是你给我绑架回来的吧!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又从何说起。”
萧九州并不解释,余岁在订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要回来了,原本只是去机场看看,却没想到余岁下了飞机,去了个洗手间直接就晕倒在里面了。
他确实把人抱了回来,但是并非绑架,可他也不是没有过这个心思,所以无从解释。
“对不起,但是你先回房间可以吗,我让陆泽过来给你输液。
现在这个情况,不管是为了谁,都尽量少出门吧。”
他清楚的知道,余岁这个人社会责任感比较强,如果说她病了,倒不如说,她出去或许会传染别人,余岁叹了口气,不出就不出吧,她知道第一个受害者的信息,时间来得及。
她转身回了卧室,刚躺下,萧九州便跟着一起进来了,男人拿着吹风机,走到床边,
“你不动,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些,不然会头疼的。”
余岁确实懒得动,浑身的酸疼再加上高热,让她整个人脑子都开始不清醒了,浑浑噩噩的,她觉得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影了。
陆泽过来,一量温度吓了一跳,
“好家伙,快开了,这都三十九度多了啊,这得送医院吧?”
余岁原本还是昏睡的状态,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浑身都是抗拒的。
“我不去!别让我去医院,别让我躺在病床上!”
“好好好,我们不去,不去,岁岁不怕,岁岁睡觉,我保证不带你去医院。”
萧九州连连安抚,总算让她的情绪逐渐平稳,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陆泽见状只好继续给她输液退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真的,她的情况看样子不太好,这温度再有半个小时不退下来,真的会烧坏的。”
“你想办法啊,岁岁说了,她不去,你没看到她在害怕吗,陆泽,想想办法,你有办法的!”
萧九州紧张的把人搂在怀里,轻拍着身体,看向陆泽时眼神全是乞求。
“没办法,阎王要她三更死谁敢留她到五更啊!”
萧九州一个眼刀飞过去,不等拳头挥起来,陆泽赶紧改口。
“唉唉唉!我敢我敢!”
赶紧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满脸得意。
“你就是我祖宗真的,我叫人接我爷爷过来了,西医没办法了,试试中医能不能退烧吧,她现在只要不烧了,人就没事了。”
还没一会儿呢,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一位身着中式长袍,鹤发矍铄的老人阔步而来。
“怎么了,火急火燎给我弄过来?”
萧九州双眸通红,焦急的看向老人。
“陆爷爷,我妻子高热退不下来,都快四十度了,她不去医院,我实在没办法了,求您给看看吧。”
陆爷爷赶紧过去,手背量了一下余岁的额头。
“这么热?”
老爷子说着,让萧九州把人放下来,然后拉着余岁的手臂,开始针灸,针刚扎进余岁的皮肤里,身后的萧九州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地上砸。
陆泽大气都不敢出,有些想给这一幕拍下来,但是此刻他怕自己动一下,就得命丧萧家了。
几针下去,余岁脸上泛红的肤色逐渐褪去,但依旧是在烧。
“只能这样了,这个情况要去医院看看,不然这孩子真给烧坏了。”
萧九州摇头,跟着握住了陆爷爷的手,一字一顿言辞恳切。
“她不能去医院,岁岁不想躺在病床上,爷爷,您再想想办法,需要什么我去弄,医院的机器我也可以搬回家,求您了,只要她能好,怎么样都行。”
陆爷爷上下的打量着他,萧九州嘛,当初萧家接他回来时,就见过了。
当时只觉得,这孩子的眼睛像狼,总是藏着一股子狠厉,几乎一言不发的样子,也让人觉得城府极深,他三年内,夺了萧家,萧家长子现在几乎就是被他钳制住了。
手段如此狠辣的人,如今竟然为了妻子哭成这样?
问题是,他竟然也会哭。
陆爷爷笑笑,“有办法,或许给你针灸也行,但是挺疼的,你愿意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