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州忍着脾气,无奈的道。
“您认真的吗?”
陆爷爷自信点头,“自然,你以为我那么有时间逗你们玩吗?”
萧九州想都不想直接脱了外套,解开衬衫。
“您来,随便扎,哪里都行的。”
陆爷爷转身从包里拿出来一盒新的针灸针,然后对着萧九州开始施针。
一旁的陆泽忍着被骂的风险也要问问。
“爷爷,您认真的吗,您是糊涂了吗,病人在床上呢啊!”
陆爷爷瞪他一眼,原本就不满意陆泽学西医,现在逮着机会了,还不得好好教育一下。
“你听说,子母针,夫妻针吗?孩子生病了可以在母亲身上针灸,因为两个人是息息相关的,磁场互相有影响,同理,妻子生病了,也可以给丈夫施针,保不齐就有用的。”
陆泽不屑的冷笑。
“爷爷,这种鬼话,你真是骗傻子,傻子都不会信!”
萧九州被扎了一胳膊的针,可目光却始终都停留在余岁的脸上。
“她好像真的好些了……”
他不顾手臂上的一堆针,直接拿着额温枪又量了一下。
“降下来了,管用的!”
男人紧锁的眉头松了两分,激动的朝着陆爷爷伸出另一只胳膊。
“爷爷,您多扎点,管用的,岁岁好多了,已经三十七度多了。”
陆爷爷把他胳膊的针往下拿时,萧九州警惕的想要阻拦,老爷子笑着解释。
“没事了,这不是还输液呢吗,我预计不出半个小时就能退烧了,不用担心。”
人走之后,萧九州依旧是跪在地上,默默地守着,每隔分钟量一次温度,余岁的手机没完没了的震动,几乎每一条上面都写着贺宇,萧九州心知肚明,她刚刚急匆匆出去,必然是去找贺宇的。
他们两个认识那么多年,余岁从未和他吵过架,更别提像今天这样和他动手了,估计贺宇随随便便说点什么,就算是犯了错,余岁也会原谅的吧。
总归不会像自己这样,因为不会解释,被抛弃了三年,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也就只有一个月了。
不过没关系,一个月够了,他每分每秒都要珍惜着过。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余岁似乎见到了爸爸妈妈,好像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爸爸在庭院里浇花,妈妈在一旁看书,她在玩积木,每次摞的很高就会被哥哥推倒。
父母看着他们兄妹两个打闹,温和一笑。
她好像也看到了萧九州,他的十八岁欢迎宴上,余岁对那个沉默寡言,但是清冷矜贵的少年一见钟情。
她递给他一颗糖果,荔枝味的,少年接过时眼中的错愕和惊喜,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三年时间,国内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萧九州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一个月,究竟是病死还是自杀。
余岁的脑子很乱,很乱,直到感觉到额头有一丝清凉,她的意识逐渐恢复,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清晰,萧九州冷峻的面容依旧是那般好看,只是紧皱的眉头看得出他的担心。
“我没事了,别传染你了。”
男人后退了些,他不担心被传染,只是怕余岁会嫌弃他。
“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很快的。”
萧九州几乎是冲到楼下的,很快的端了一碗粥上来,重新回到刚刚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喂她吃。
“不会烫,你试试。”
“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啊?”余岁笑着朝着他伸出手,萧九州不太明白她要什么,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脸凑过去。
女人的温热的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微凉的脸颊,跟着掐了一把,男人被扯的有点痛,依旧是讨好的朝她笑。
“岁岁喜欢,我就多说点,岁岁不喜欢,我就闭嘴,岁岁吃饭,再吃一口好不好?”
勺子递到嘴边,余岁很乖的又吃了一口。
萧九州立刻表扬。
“真棒啊,岁岁也太棒了吧,我们今天吃了好几口了,努力一下这半碗都能吃完的,多多吃饭,身体才能好快些,再一口,啊……”
半碗粥几乎全部都被余岁吃光了,整个人也恢复了精神,她说想去楼下转转,躺的难受了,萧九州便找来了略微厚些的睡袍给她裹上。
这栋房子和她当初过来时几乎一样,不过这应该就是萧九州的风格,女人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手机,果然贺宇发了很多消息。
(余岁为什么啊,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行吗。)
(你在哪里,在萧家吗,我去接你吧。)
(为什么不回消息,我不计较今天的事情,可以吗。)
萧九州捧着一杯温水,虽然不想看,可还是瞟到了余岁手机的页面。
“喝点水好嘛?”
男人把杯子递过去,一个不小心打翻了余岁的手机,一整杯水刚刚好洒到了手机上,
萧九州赶紧捡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擦擦!”
他拿着手机一路冲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会儿,然后又用毛巾擦干净。
回到客厅时,有些心虚的一步一步朝着余岁挪过去。
“岁岁……开,开不了机了,我让谢阳拿一个新的过来,你先看电视吧……”
他原本就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一撒谎更是会结巴,余岁对他这拙劣的演技表示不理解,不过倒也不生气,这人吃醋了也不会直说,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搞个破坏\/
幼稚又有趣。
“我的水呢?口渴啊。”
“哦,马上马上!”
萧九州重新倒了一杯水,把吸管的一端递到余岁嘴边。
不到半个小时,谢阳敲门进来,拿了一部全新的手机递给萧九州。
“萧总,刚好有几份文件您签一下吧,明天您去公司吗?”
“不去。”萧九州拿着文件转身进了书房。
见人走了,余岁朝着谢阳勾勾手指,神神秘秘的问他\/
“你家萧总,为什么这么……开朗了啊?他以前不是都不讲话的吗?”
谢阳瞬间愣住,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余岁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我不知道,我不能说,夫人您别逼我,我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