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两人离开,李南意撇了撇嘴,“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本来就不喜欢他,婚事也不是我想要的,他爱跟谁有私相授受随便他。”
她脸上的厌恶之色简直不要太明显。
单纯的萧绾阮连连摇头,啧啧有声道:“真是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晋王殿下居然是这种人。”
李南意骂骂咧咧道:“他哪里温文尔雅了,他本来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别人都说晋王殿下温文儒雅,如朗月投风般,李南意才不信呢,她第一次见晋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假,表里不一,反正就是哪哪都看他不顺眼。
“真的恶心到我了,反正我不管,我一定要退了这门婚事。”
“可是,你们是陛下赐婚,你怎么退?”萧绾妤无情地打击她,“再说了,你家世这般好,晋王能放弃这门婚事?”
这么好拉拢陇西郡王的机会,不管是晋王还是翟贵妃,都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的。
解除婚约?她是真的有些异想天开了。
“啊——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嫁给他啊!”李南意低嗷了一声,苦着张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好啦,好啦,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再待在这里我就要吐了。”一想到他们两人方才在这里干的事儿,萧绾妤莫名地开始反胃。
“走吧,走吧。”李南意本来顾着吐槽还没觉得有什么,眼下听闻萧绾妤这般说,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几人一溜烟的穿过石林。
三个小姑娘回到萧绾阮的闺房,继续聊方才的话题,三人一坐便坐到了黄昏时分,直至萧家二房三房回来了,李南意才离开去参加晚宴。
每次狩猎当日,晚上都举行宴会,皇帝与大家一起分享所猎的猎物。
但毕竟大家狩猎了一日,人都疲惫了一日,这宴会倒也不是一定非要人人到场,一般都是后宫亲王或重臣参加。
萧家就只有大房参加,萧家二房三房都回来了,难得见到家人一面,萧绾妤自然是留下来陪家人一起用膳。
再说了,反正她又不是太子妃,又不用着充场面,她在不在也一样。
……
用过晚膳,萧绾妤回到院子已是戍时末,没在庭院中看到魏胤珩的人,便随口问道:“殿下呢?可还在宴会上?”
一直守在庭院的青黛回道:“奴婢听说宫宴尚未结束,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未回来。”
太子居住在东面的宫殿里,女眷是不会去过夜的,裴菀沁没有回来,只能说明宫宴没有结束。
萧绾妤闻言也没再多问,直接让人安排热汤沐浴。
待她沐浴完出来已是大半个时辰后,她没有什么睡意,拿着本话本子翻看,顺道看看魏胤珩今晚会不会过来。
魏胤珩不知道萧绾妤在等他,从宫宴出来后,随着裴菀沁回她的院子。
每个月除了初一十五去她的院子外,平日里他也会抽空宿在她的院子四五次,裴菀沁到底是正妻,该给的颜面他还是会给足的。
“殿下,热汤换好了。”
裴菀沁沐浴完出来没多久,宫婢手脚麻利地把浴室收拾好重新换上了热汤、备上换洗的衣物。
魏胤珩微微颔首,起身刚抬步,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朝坐在妆奁前的裴菀沁开口:
“这两日你抽个时间见见你娘家人,好好敲打一番,孤不想再听到御史口中弹劾你娘家的任何人。”
裴菀沁涂抹香膏的手一顿,恭敬回道:“妾身知晓了。”
待魏胤珩走进浴室,裴菀沁眼眶迅速泛着一层水雾,琼琚见状,压低声音道:“分明就是施家人做的好事儿,殿下怎么能怪到娘娘头上呢?”
前几日施良娣的父亲上奏疏弹劾裴家七郎在平康坊为了争夺妓.子,命家仆仗势欺人打伤了几个富家子弟之事。
也是因为施良娣父亲上了这份奏疏,裴菀沁才与施良娣闹得不愉快。
“施家?若没有他的默许,施家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晋王对东宫虎视眈眈,施家某种程度上是与裴家同坐一条船上的人,若不是殿下默许,施家人怎么会上奏弹劾裴家人。
“娘娘,怎么会?”琼琚不敢相信此事居然会是太子殿下默许的。
要知道裴家不仅是东宫一派,裴父更是太子少傅,太子殿下一向敬重师长,怎么可能会默许施家去上奏疏弹劾呢。
裴菀沁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笑意,她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半晌,她从妆奁前起身,低声吩咐道:“琼琚,把我准备的那套寝衣拿出来给我。”
“娘娘?”琼琚不解地看着她,迟疑问道:“娘娘,您确定要今晚吗?”
“殿,殿下今晚的情绪似乎不太好,要不?”
“就今晚,拿出来吧。”
魏胤珩对裴家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必须得尽快抓住他。
琼琚闻言,低应一声,去衣橱柜拿出一套轻薄的寝衣。
屋内红烛摇曳,待魏胤珩沐浴完出来,只见裴菀沁换了身轻薄的寝衣在等着他。
魏胤珩轻飘飘扫了一眼后,翻身上.榻进了里侧。
裴菀沁看见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明显的失落。
本想就此放弃,可想到家里人说的话,她又重新敛好情绪,只得直白地开口:“殿下,妾身想求个孩子。”
“裴氏,你忘了你当年说过的话了吗?”魏胤珩抬眸,看向她的深邃眼眸里透着凉薄。
看到男人敛起伪装的温柔面容,裴菀沁声音莫名发颤,“殿,殿下,可,可是母后也渴望能抱上嫡孙,妾身不想再让母后失望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话落,裴菀沁轻咬薄唇,褪.下衣裳漏出大半香.肩,整个人柔.软无骨贴了过去,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红唇轻吻在他的喉结处。
她身上浓郁的花露香霎时涌入魏胤珩的鼻腔,被她攀上手臂的脖颈与被亲吻的喉结的肌肤上,犹如被蛇滑过一般,涌起一股股凉意,他胃里更是一阵阵抽搐。
下一息,他大力将人推开,强压着身体的不适,豁然翻身下榻。
“殿下——”裴菀沁被他用力一推仍是不死心,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
魏胤珩用力一扯将手臂抽回,苍白的面容上神色狰狞,出口的声音犹如淬了寒冰,“裴氏,东宫的任何女人都能生下孤的孩子,唯独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