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辗转,金黄色的阳光顺着大敞四开的窗扇,肆无忌惮爬进室内。
青黛正在给萧绾妤梳发,早已穿戴好的魏胤珩难得悠哉悠哉地在一旁喝茶等她。
林泰安捧着一个锦盒趋步走进来,正要走向魏胤珩,魏胤珩摆了摆手,慵懒道:“拿去给夫人看。”
萧绾妤闻言,随口问道:“什么呀?”
“夫人,是送给县令老夫人的寿礼,您看看合不合适。”
林泰安说着,将锦盒捧在她面前打开,盒子里装着一条晶莹剔透镶有金吊坠的颇梨(水晶)项链。
萧绾妤咂舌道:“夫君,给区区县令送寿礼,用得着送这么珍贵的颇梨链子么?”
“不贵重,怎么符合夫人的身份?”
魏胤珩温柔调侃道:“夫人都拿蓝珊瑚来镶在手炉上,区区一条颇梨链子罢了,就当赏赐给下人了。”
魏胤珩见小姑娘的目光久久未从盒子上移开,起身走过来哄道:“孤的良娣还缺这条链子?”
他记得他可是把库房里不少的好东西,都送去长乐宫了的。
“妾不缺啊,妾只是觉得咱们再这么挥霍下去,夫君库房里的东西都要见底了。”
两人这段时日挥霍无度,光是她每日随便买买买都是上千两黄金,也不知道到底要买到什么时候。
“夫人放心,为夫家底殷实,夫人只管尽情挥霍。”
“最好是吧,不过夫君没有钱也没关系,妾身有很多嫁妆可以补贴夫君。”
萧绾妤轻挑柳眉,傲娇道:“对了,外祖父前几日给了我一张票据,是柜坊去年的分红,有两千多两黄金呢。”
荔菲柜坊每年都有分红给郑氏,郑氏离世后,她的分红就转分给萧绾妤。
自从萧知章娶了彭氏后,郑家人便一直替她攒着分红,直至她去年成婚,郑家人才把那么多年的分红都交给她。
前两日,郑延勋又把去年的分红当面分给了她。
小姑娘冲他甜甜一笑,笑容明媚又灿烂,甜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刻,魏胤珩想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好让她永远这般欢乐无忧。
“哕哕可真棒,都能管账了。”
“哼,你瞧不起人,我的嫁妆可都是我在管,管得可好了,我的铺子自从我收回来管后,可都盈利了。”
对上小姑娘骄傲、自信的耀眼笑容,魏胤珩突然道:“哕哕这么会管账,不若也替为夫管管?”
若是她也能替夫君打理中馈,是不是也会像其他世家贵女一样出色,甚至做得更好?
“嗯?”萧绾妤眨了眨干净灵动的眼睛。
少女脸颊粉扑扑的,眉眼弯弯,细碎的阳光覆盖在她精致的眉眼,安静又美好。
魏胤珩不自觉放缓了呼吸,弯身寻上小姑娘的粉润唇瓣,温柔地轻触微啄……
屋内的众人皆识相地退了出去,待魏胤珩再喊人的时候已是两刻后,小姑娘的唇瓣已是红肿一片。
待两人收拾妥当乘坐马车去县令家拜寿,她还没搞明白,男人为何突然将私库交给她打理。
她还以为太子妃执掌东宫中馈,他的私库应当也是交给太子妃打理的。
“在想什么?”
萧绾妤正在走神间,脸颊突然被人戳了戳,她回头对上男人的俊脸。
“为夫问你在想什么?”魏胤珩视线落在她尚未消肿的唇瓣,眼眸暗了几分,神情温柔缱绻问道。
“在想夫君怎么会突然把私库交给妾来打理,妾以为夫君交给太子妃了。”
话音未消,魏胤珩眼底的旖旎消退干净。
后宫的库房账册确实交给太子妃,可他的私库与东宫的库房,都是林泰安在打理。
“想给就给了,与其让哕哕整日跟她们玩乐将为夫抛之脑后,不如替为夫打理私库,这样也能让你惦记着为夫。”
萧绾妤确实有些贪玩,一玩起什么来很容易沉迷其中,她有些心虚反驳道:“我哪有将夫君抛诸脑后,我记得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时间倒是过得很快,感觉没多久就到了米县令的府上。
两人今日是受县令夫妇邀请前来参加寿宴的。
近期他们夫妇俩各种一掷千金,且又是郑家家主忠勇候亲自招待的座上宾,他们夫妇俩如今可是苏州城的香饽饽,多的是想要与结交他们的人。
两人下了马车,米府外的空地上停了不少官轿与各家马车,门口人声鼎沸,米县令携家中男丁女眷出来迎接。
两人一出现引得众人频频注目,两人穿戴华贵,气质不凡,男的俊俏女的美艳,两人站在一块儿直叫人挪不开眼。
“卫郎君,卫夫人,多谢赏脸莅临寒舍—— ”米县令看到两人,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