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萧绾妤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肯定地开口道:“夫君,姜氏是翟贵妃第一个联系的女眷吗?”
文良媛肚子里的孩子被除栽赃到她的头上,这次轮到文良媛为报孩子之仇冲着她来。
她想起施氏的案子,她记得后来她与任氏提起施氏时,两人都曾疑惑,为何施氏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提前知晓她怀有身孕。
这其中有没有翟贵妃的手笔呢?
魏胤珩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他的小姑娘以前还被继母糊弄得团团转,如今入宫不到两年,都被这群女人逼成这般聪慧伶俐了。
既然她都猜到了,他也不再隐瞒,温声与她解释:“哕哕,关于施氏的事儿,孤上次还有事儿隐瞒了你。”
“施氏确实勾结了翟贵妃,哕哕,孤之所以隐瞒你,是因为彼时线索已经断了,没有证据能指控她,孤才隐瞒了下来。”魏胤珩声音沙哑的回道。
萧绾妤心里冷笑连连,果真如此,“那如今呢?”
如今有姜氏婢女的指证,这次又当如何?
“哕哕,除了姜氏及其婢女,翟氏与姜氏接头的人全都死了。”
东宫今日陆续有两个没被关入暗狱的宫人“意外身亡”,不出意外他们就是翟氏的人,又是像之前一样被及时灭口了。
“哕哕,孤会让姜氏指证翟氏,但如今不是将翟氏罪行公之于众的好时机,若是此时追责她,不一定能将她定罪。”
接头人死了,仅凭姜氏主仆的证供去状告正一品贵妃,这非常有难度。
再者,如今不是合适的时候,他与晋王一脉的斗争暗地里已经绞得很紧,他此刻若是扳倒翟贵妃,便没有时间给他准备他的计划。
萧绾妤咬着唇瓣,委屈巴巴地看着男人,瓮声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魏胤珩说的意思她明白,但翟贵妃可是想要她们母子的命的人,一想到翟贵妃还安安稳稳地坐在正一品妃位上享受尊荣,她就十分怄气!
“待事情尘埃落定后,孤会将翟氏一族的罪行公告天下。”
魏胤珩将人揽入怀中,在她耳畔低声道:“虽然如今暂且未能算账,但孤已向她取了利息,可惜,只是区区庶子!”
他本不想与她说起此事,但想到文氏失去皇嗣至今才查出真凶,傅氏被害,他为了掩盖傅氏与谢子恒的关系,草草结案,他担心他不说清楚,她会胡思乱想。
萧绾妤瞪大眼睛,她万万没想到晋王庶子竟然是他的手笔。
“哕哕放心,但凡伤害过你们母子的,孤不会放过他们的。”魏胤珩薄唇轻蹭小女人脸颊,温柔哄道。
“嗯,妾身相信夫君的。”萧绾妤双手环上男人的腰身,侧首贴上薄唇……
……
翟贵妃参与其中的事儿,魏胤珩不想裴菀沁知晓,也没通知她与其他女眷过来,唯有他与小女人审问。
他让林泰安将姜良媛提来长乐宫。
姜良媛见只有魏胤珩与萧绾妤两人审她,心里生出一丝丝惶恐。
“毒妇,你可真是坏事做尽!”男人冰冷的声音带着一股股难掩的戾气。
一沓纸张朝她砸来,姜良媛还没弄清楚情况,率先跪下来喊冤,“殿下,妾身真的冤枉呀,妾身没有做过……”
“你冤枉?”
魏胤珩冷声嘲笑,一字一句地念着她的罪行:
“你指使玉竹谋害傅承徽,先是谋害文良媛肚子里的皇嗣,再联合文氏收买宫人欲谋害萧良娣肚子里的皇嗣,你三番两次谋害皇嗣,罪不可恕!”
“这些就是她们指证你的供词,你还想狡辩?”
姜良媛终于慌了,眼泪唰地流下来,双膝跪着前行,哭求道:“殿下,不是的,是她们污蔑我—— ”
萧绾妤见她还是死不承认,怒目圆睁地呵斥她,“污蔑?你勾结翟贵妃谋害东宫子嗣与女眷也是污蔑?”
若说姜良媛之前还存了些幻想,如今萧绾妤的话则将她最后一丝期盼给斩断,她愕然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挫败之色,“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勾结翟贵妃时可曾记得你是殿下的妾室,东宫从未亏待过你,可你竟然勾结敌人谋害殿下子嗣,吃里扒外、为虎作伥。”
“你可曾记得你背靠俞家人,俞氏将你送进宫来,待你姜家多有照拂,可你却为了翟贵妃拖累俞、姜全族,你真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未曾亏待过我?”姜良媛突然笑了起来,又哭又笑,模样有些疯癫。
魏胤珩嫌弃地拧着眉头,冷声斥道:“姜氏,如今证据确凿,你不认也逃脱不了,若是你如实供出翟贵妃,孤还能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证据确凿,哪里证据确凿?凭那几个贱婢的污蔑我的片面之词吗?”
姜良媛抬手随意抹了抹眼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独裁专制,你只听得进萧氏的话,你可曾听得见过别人的话?”
“姜氏,你放肆!”魏胤珩舌炸春雷,满脸阴沉吓人。
屋内林泰安、林元清两人咚地跪下,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都把耳朵闭上。
姜氏口出狂言,指责当今储君,可是他们哪里能听得,真真是要命了!
别人怕死,可自知死路一条的姜良媛却豁出去了,“妾说错了吗?”
“当年妾表姐是这样,如今妾也是这样,殿下只听信萧氏之言,滥杀无辜,枉为人\/夫,枉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