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放肆!”
魏胤珩、萧绾妤二人异口同声暴喝制止她,魏胤珩更是抄起茶盏用力砸向姜良媛的脑门。
茶盏将姜良媛额间砸出鲜血,殷红的鲜血顺着鼻梁流向下巴,十分瘆人。
姜良媛丝毫不在意,顶着一张血\/淋\/淋面容,眼神阴鸷恶毒地瞪向萧绾妤,讥笑道:
“东宫未曾亏待我?东宫亏待了我们姐妹两,若不是你这贱人下毒污蔑我表姐,若不是殿下偏听偏信,我表姐岂会命丧东宫—— ”
魏胤珩怒喝一声:“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
“我表姐当年根本就没有给你下毒,她归还的就是桃仁。”
被侍卫钳住双手的姜良媛一直在挣脱,她拼命踢着双脚,怒骂道:“是你,是你这贱人知晓我表姐在调理身子,担心她比你早诞下皇嗣,是你自个下毒污蔑她—— ”
“殿下,莫气,莫气。”萧绾妤依偎在男人身上,替他顺背消气。
魏胤珩被她安抚了一会儿,冷声唤林泰安上前:
“林泰安,传孤之命:文良媛德行有亏,残害皇嗣,今夺其品阶,贬为庶人,赐白绫,命其自裁!”
“姜良媛言行冲撞,以下犯上,屡屡残害皇嗣,实属十恶不赦,今夺其品阶、贬为庶人,赐毒酒,命其自裁!”
傅承徽涉及皇家颜面,已定为意外失足,自然不可能再推翻更改,所以姜良媛逃过了残害承徽的罪名。
林泰安恭敬领命,正欲退下,萧绾妤叫住他。
转头望向魏胤珩,“夫君,妾身想再去见见姜氏以及她的婢女们。”
“你去见她们做什么?她们也配?”魏胤珩很不赞同,不欲她再为那毒妇费心。
“夫君,妾身想让她招供画押,供出翟贵妃。”
翟贵妃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出手,她当然希望姜氏招供签字画押,将来能有真凭实据公布翟贵妃的罪行。
如今魏胤珩是太子,不能仅凭姜氏主仆的片面之词揭发皇帝宠妃,可将来男人登上皇位,翟氏一族失势,这些就是确凿的证据!
当然,她还想知晓姜氏为何要除掉傅承徽。
姜氏很是聪明,并没有什么都告诉贴身婢女,玉竹奉命推傅承徽下水的也是一知半解。
魏胤珩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命林泰安提白芷、玉竹、茯苓三人去昙瑞院过去审问。
昙瑞院正屋内。
“贱人,你来做什么?”
被宫人提出来的姜氏神色狰狞地怒骂萧绾妤,甚至用十分歹毒的话语诅咒她,“你这贱人不得好死,我们姐妹两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母子两。”
“来人,掌嘴!”青黛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吩咐一旁的宫人上去动刑。
萧绾妤阴沉着脸,任由青黛做主。
两个宫人紧紧钳住她,一个宫人左右开弓扇她巴掌。
白芷、玉竹、茯苓尚未进入大厅,已经听到响亮的巴掌声与姜氏的喊叫声。
侍卫直接将三人丢在地上,三人蓬头垢面,鼻青脸肿,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见人来齐,萧绾妤抬手让人停手,随即给青黛递了个眼神。
青黛捧着呈盘走向姜氏,宫人按着她的手掌压在印泥上,姜氏叫嚣道:“你们要干什么?萧氏,你这贱人,你竟然屈打成招—— 啊——”
说话间,她的手印已经按在萧绾妤让人提前写好的供词纸上,青黛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再狂,我定会让你们姐妹连鬼都做不成!”
“主子从未招惹你们,你们一个个下毒谋害主子与小主子,竟然还胆敢倒打一耙辱骂主子?”
“我呸—— ”姜氏朝青黛脸上吐了口血水,“分明是你主子自个给自个下毒污蔑我表姐,谁才是倒打一耙?”
“白芷就能证明我表姐从未下毒,是你们污蔑她,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会遭报应的!”
白芷听闻姜氏提起她,忙不迭回话:“萧良娣奴婢可以作证,俞主子从未对您下过苦杏仁毒药,盼香还回去的也是桃仁,是真的,是盼香临死前告诉奴婢的。”
萧绾妤还未说话,青黛忍无可忍地怒骂她:“死到临头了,你们还想狡辩?”
“你们才是狡辩—— ”
萧绾妤被姜氏尖锐的声音吵得头疼,吩咐宫人把姜氏的嘴堵上。
“奴婢没有狡辩,奴婢说的是实话。”白芷惶恐摇头,哭喊道:“盼香都快要死了,也没必要骗奴婢。”
在录口供的时候没人问起此事,她便没有提及,若不是姜氏事到如今还揪着此事不放,现下在萧良娣面前提起她,她也不会多嘴。
萧绾妤拧着眉头沉思,青黛见状,劝道:“主子,您不会真的相信她们吧?”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萧绾妤没理青黛的话,她也想知道为何她们一个个死到临头了,却仍坚持是她自个下毒污蔑俞氏。
白芷连连应声,将自个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彼时芙光院的宫人都被关押一起,盼香提审被送回来后,一直在骂骂咧咧的,说她家主子还回去的明明是桃仁,她给晓莲送去的不过是绝\/孕\/药,芳华不是个好东西,主子对她那么好竟然叛主,污蔑主子。
又骂萧绾妤不惜给自个下毒也要铲除她家主子,骂他们坏心肝等等。
“萧良娣,还有杏春、端月、她们都曾亲眼听见盼香说的话,您要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们。”
俞氏暴毙后,芙光院内院伺候的奴婢都死了,只有一些外院的婢女活了下来重新送回内侍省,分配给各处,有的人已经死了,杏春、端月还活着。
她来到东宫后,得知姜氏进了东宫便拿钱打点了关系,被分到昙瑞院,她也是将盼香临死前的话告诉姜氏,才得到姜氏的重用。
“萧良娣,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没骗您。”
“主子。”青黛迟疑地望着萧绾妤。
按照白芷所言,盼香似乎没有必要在临死前还要骂她家主子下毒诬陷俞氏,况且还是当着自己人面,要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活着都成问题。
萧绾妤思忖片刻,微眯眼眸,冷声道:“所以,姜氏就是因为你的片面之词,才一次次地想要谋害本良娣替你前主子报仇?”
“不,不是。”
白芷慌忙摆手,连连否认,她之前没主动招供此事,就是怕像现在这样,她被扣上怂恿姜氏报仇的罪名。
此时,玉竹似乎品出了一丝不对劲,开口解释道:
“不仅仅是因为白芷,主子来了长安后,听到俞家夫人说,表姑娘之前曾拜托过她寻找调理身子的民间大夫,后来俞家夫人在寺庙寻到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师替表姑娘诊脉,还开了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