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弄个小厨房熬药,确实会让裴菀沁多想,俞氏是不是在提防着什么,或是她已经知晓了些什么,所以俞氏才被除掉。
萧绾妤想法与任良媛一样,也认同她的所言。
“那咱们要如何对付她?利用此事将她揭发?”
“萧姐姐咱们要不要寻个借口请圆净大师入宫,给她们诊脉检查一番?”
看看东宫还有谁中招了。
任良媛能在察觉魏胤珩给的酒有问题后,不仅能安然无恙活下来,还能让魏胤珩继续对她雨露均沾庇护她,绝对不是个傻子。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她敢肯定此事与裴菀沁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生不生育是一回事儿,裴菀沁害她无法怀孕,她绝对不能善了!
再者,她如今已经依附萧良娣,自然是希望将裴菀沁拉下太子妃之位的。
萧绾妤思忖片刻,道:“你先回去检查你院子,看看到底是何物害得你,咱们再来议论,你切记,莫要声张。”
“她若是认为俞氏察觉什么才下的毒手,那她估计已经销毁了那些东西。”
“且,文氏、许良娣接连有孕,更难从这方面入手。”
东宫以前进了这么多女眷,一个个皆无所出,可见裴菀沁真的非常有手段以及非常谨慎。
任良媛面露难色,迟疑道:“可是,妾不懂医术,怎么寻出那毒物?”
她要能寻出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后日正是诸位女眷请平安脉的日子,我会与殿下说,后日让周侍医去给你们请脉,你放心,周侍医是信得过的。”
任良媛点头应下,叮嘱她自个当心些。
临走前,萧绾妤让她顺道去提醒贺良媛也检查检查院子。
当夜,魏胤珩过来的时候,萧绾妤提出近期天气愈发寒冷,她想让周侍医去给任良媛、贺良媛开个补补身子的药膳。
魏胤珩闻言,让周侍医请平安脉那日去给所有女眷诊脉,顺道给所有女眷开些补身子的药膳。
周侍医平日专门负责给魏胤珩请平安脉,萧绾妤怀孕后,周侍医便被派去负责给她安胎。
除了他们两人,平日里就是裴菀沁想请周侍医看诊都需要魏胤珩首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让周侍医单独去给两位良媛请脉、开药膳方子,不如让他给所有的女眷一道诊脉、开药膳方子。
萧绾妤目的达成,对男人的决定也没有意见。
在萧绾妤想着如何让周侍医去给任良媛寻出那毒物的时候,裴菀沁也在想着法子对付萧绾妤。
永宁宫寝殿内,琼琚正在替裴菀沁抹着发膏。
裴菀沁似想起什么,低声询问道:“我让你去寻许夫人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琼琚动作一顿,回禀道:“主子,许夫人说要再考虑考虑。”
裴菀沁闻言,脸上显出一抹鄙夷之色,讥讽道:“考虑?她有什么好考虑的,若不是出了姜氏的事儿,本宫哪用得着她?”
“这滔天的富贵给她,她都没胆接的。”
她原本是想待萧绾妤生产时,自个动手,去母留子。
可魏胤珩处理姜氏的狠决手段让她有所忌惮,未免将自个搭了进去,她才决定让别人动手,自个好坐收渔翁之利渔利。
她在东宫的这些女眷寻了一圈,最终将目标放在许良娣身上。
不知许良娣本就是个谨慎的人,还是她也被魏胤珩的手段震慑到了,如今竟然安分守己地躲在华春宫安胎,弄得裴菀沁不能从许良娣身上下手,只能迂回地寻到许家夫人。
她都开出滔天的富贵给许夫人了,谁知她竟这般没胆,居然还要考虑。
琼琚迟疑问道:“主子,若是许夫人不同意怎么办?”
裴菀沁脸色一沉,抬眸望向铜镜中的自己,眉宇间凝起一抹冷意,“怕什么,许家又不是只有她才有儿女。”
许家不是还有其他房的人吗?
其他房的人肯与她合作,再嫁祸给许家大房也是一样的。
……
请平安脉那日,请完安后,任良媛与贺良媛一道回去。
下晌,东宫女眷发现今日请平安脉的侍医换成了周侍医。
周侍医来永宁宫请脉时,裴菀沁不解询问周侍医,“周侍医平日公务繁忙,今儿怎么是你负责请脉?”
周侍医恭敬回道:“天气愈发寒冷,殿下吩咐药藏局同僚给诸位主子备些养身药膳,下官让诸位同僚根据诸位主子的诊脉记录配药,下官见他们忙不过来便自个过来请脉。”
“药膳方子总归由下官最后审核,下官给诸位主子诊脉,回去后也好根据诸位主子的身体状况再做出调整。”
“有劳周侍医了。”裴菀沁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自个的身体状况。
从永宁宫离开,周侍医先去了华春宫替许良娣请平安脉,随即去了木槿院给任良媛请脉。
任良媛说自个最近浑身不得劲,半夜惊醒胸闷还想吐,周侍医给她请了脉象,没诊出什么异常。
任良媛非说自个不舒坦,怀疑是不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非要周侍医帮她检查寝室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既然要害她,寝室是最好的选择,其他地方呆得再多都不如在寝室待得多,其余地方没有必要再查,免得动作太大打草惊蛇。
周侍医内间外间细细检查了一遍,仍是没检查出任何问题,他只得给任良媛开了些安神汤给她。
离开木槿院去了允棠院,贺良媛也是身子不舒坦,以同样的理由让周侍医替她将寝室内外检查一遍,周侍医仍是检查不出任何东西。
周侍医离开没多久,两人前后去了长乐宫。
贺良媛不清楚姜氏的事儿,任良媛今儿请安离开后,只告诉贺良媛让她请周侍医帮忙检查寝室内外有无腌臜之物。
眼下聚在一块儿,任良媛这才将自个去看诊,以及被裴菀沁算计的事儿告知贺良媛。
贺良媛闻言惊出一身冷汗。
两人将周侍医的检查结果告诉的萧绾妤,萧绾妤对这结果并不意外,冷笑道:“东宫前前后后进了这么多女眷,她若是不谨慎早就被人发觉了。”
没有证据,仅凭任良媛的身子状况根本无法指控裴菀沁德行有亏,因妒谋害妾室。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样算了?”贺良媛不甘心地问道。
那毒物如此厉害,连宫中侍医都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她也不知道中招没有。
就算她没中招,有这么歹毒的主母,她们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不管是因为站队萧良娣,亦或是为了往后的日子,此事她都得出一份力。
三人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好法子,萧绾妤知晓裴菀沁不会让她平安诞下孩子,随口提议静等她做局,她们来个局中局让裴菀沁自食恶果。
裴菀沁大约就是在她生产之时去母留子,那她提前掌握好她的布局,反将她一军。
“不成,那太危险了。”任良媛赶忙拒绝她的提议。
明知裴菀沁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贺良媛也不赞同她的提议,“不成,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万一有误—— ”
见两人变了脸色,萧绾妤吐了吐舌头,卖乖道:“我这不是随口提议,提供个灵感嘛。”
“放心,我才舍不得拿我孩子来做局。”
贺良媛提议道:“不若,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绾妤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贺良媛解释道:“她不是打皇嗣的主意吗?咱们就从皇嗣下手。”
任良媛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轻斥道:“你方才不是不同意萧姐姐的提议吗?”
“不是,宫里怀有皇嗣的又不只有萧姐姐一个人。”
贺良媛朝华春宫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压低声音继续道:“谋害皇嗣,证据确凿,她这个太子妃也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