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内。
三千残兵与杭春山一万驻军枪戈相向。
由于人数差距显着,沈雾舟等人突围后,剩下的人只能与驻军硬碰硬,血肉相搏,正面厮杀。
主动留下的黑甲卫四营自动自发冲杀在光耀军前面。
可是,胜负并没有像杭春山预料的那么快分出。留下的黑甲卫几乎都是战力完好的七星台高手,以一敌三基本都不成问题。
随着午后曜日西斜,萧瑟的秋风也渐渐大了起来。
天地之间肃杀气息凝重,驻军的战鼓声也在此刻响起,急促的鼓声擂动,驻军气势如虹,可不论是光耀军或是杀红了眼的黑甲卫,都没有半分怯意。
他们似无所闻,竭尽全力朝人多势众的驻军杀去。
能多杀一个,便多赚一个!
慕青环顾将士们的脸,见他们没有一个露怯,便连鼓舞士气的力气都省了。她手握着闵月的那杆银枪,一动不动伫立在杭春山对面。
刹那间,思绪翻涌,回到了二十六年前父兄战死的那一日。
她得知北戎人来犯,偷偷提着银枪,一马当先冲向战场,星月云霞四婢忧心忡忡,策马紧随其后。
却没想到,她的冲动,竟是上天的一番成全。
若非她及时赶到,临阵接掌兵符,揪出潜藏在军中的叛徒,慕家军在那一战中,势必全军覆没。
至今,她仍记得父亲重伤临去前,那一抹任重道远的目光。
“一日为帅,终生不怯。”
父亲将这句话和手中兵符送到她掌心,便咽了气。
她说不清自己对那刀光血影的战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可如果有人问她,你想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那答案是无疑的。
战死。
是每一个为将之人的归宿,亦是生生不息的信念。
只有每一次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踏上战场。
才能从那必胜的信念中,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勇气;
才能将所有的灵魂和热血铸进悍如筋骨的慕家枪中,让其与自己融为一体,化作排山倒海的气势,碾压一切阻拦她得胜的障碍!
晃神不过一瞬,她掀开眼皮,手腕翻转,长枪在她手心甩出一个枪花,银芒枪尖直指杭春山。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干净利落,仿佛在这一刹那,她与闵月的神魂重叠,合二为一。
掌心源源不断的力量灌入枪身。
这把跟随了闵月一辈子的长枪,在瞬间变得轻盈无比,焕发着逼人锐气和凌厉杀意!
“十六年前,暗害贺哥和颜颜的毒,是不是出自你手?”
事已至此,杭春山没有否认的必要,甚至,脸上还带着一抹自傲,“普天之下除了我,谁还能调出如此无色无味,让神通广大所向披靡的定国侯都察觉不到的毒药?”
慕青眼底冷霜凝起,勾唇反笑,“很好。”
“新仇旧恨,咱们今日一并清算!”
此时,驻军战鼓急响,又开始新一次的冲锋和厮杀,四营校尉也扔开手中令旗,嘶吼着率领黑甲卫疯狂冲击,钢刀劈断了便用匕首,匕首不够便赤手空拳上阵。
慕青感受到丹田内疯狂涌动的内力,手中长枪划出一个半圆,飞身上前,当空劈向杭春山!
杭春山不闪不避,扬刀硬接。
银枪长剑在空中交击,撞射出耀眼的火光。
砰一声传来,杭春山脸色骤然一白,左手一掌拍出!
慕青早有预料,同样伸出右手,双掌狠狠一击,两人同时面色煞白,飞身暴退。
杭春山落地连退几步才堪堪站稳,唇角溢出一抹血丝,却见慕青脸色却有些发白,看起来并无大碍。
他深沉的眸子陡然一厉,“你吃了强行提升武功的秘药?”
随即,他阴测测冷笑,“之前定国侯府被屠的那一夜,你已经吃过一颗,如今还敢再吃,真不怕死?”
慕青当年服下的散功药是他研制的,若非强行提升内力,根本不可能恢复成巅峰时刻的战力。
慕青扬眉一笑,“只要能将你杭家人踩进地狱,便是受尽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酷刑,我慕青也不会皱半下眉头!”
一想到眼前之人带给她这十六年每个日夜的无尽痛苦,她心中的恨念,就足以将他剜心剔骨,碎尸万段!
她疾步俯冲上前,手中银枪侧面挑出,如银龙盘旋呼啸,直追杭春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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