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生,你怎么知道是保安室控制的?”柳青河斜挑起眼睛,魅惑得像只狐狸。
江应星也不动声色的抬眼。
每个人都说没接到支线任务,观察细节,能一定的概率看出谁在说谎。
刘铭生礼貌的笑容下,隐藏着深深的无语:“保安室里有一个控制手杆。”
保安室就在大铁门旁边,四面全是透明玻璃,而那跟栏杆同样颜色的控制手杆,就在玻璃前,一眼就能看见。
柳青河哦哦两声:“我还以为控制栏杆的都是按钮呢。”
楚涵蕴瞪他一眼:“少见多怪。”
江应星和柳青河对视一眼。
看不出刘铭生有什么。
江应星:“那咱们先进去吧,看看保安室能不能打开。”
江应星脚步刚往铁门处移动,余光里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顿时朝着玻璃飞过去,哐当一声砸在玻璃上,把江应星吓了一大跳。
江应星一个激灵,回头看见柳青河刚刚放下手。
他遗憾的拍掉手上的灰:“是石头太小,还是毛然的姿势我学得不对?”
田甜怯生生道:“有没有可能,是玻璃太硬了?好像是钢化玻璃。”
柳青河又抬眉:“田甜妹妹怎么知道玻璃是钢化的?”
田甜面上依旧委屈巴巴的,心里却瞬间反应过来,柳青河是在试探大家,叹口气道:“柳哥哥刚刚不是试过了吗,一般的玻璃,刚刚柳哥哥那个劲早就砸碎了呀。”
柳青河修长的五指,从自己浓黑的发丝中穿过,任由俊俏邪魅的脸暴露于空气之中。
柳青河:“田甜妹妹说得对。”
田甜不解的眨眨眼睛:“可是柳哥哥为什么想到砸玻璃?江姐姐都说进去看看了,难不成柳哥哥知道里面不能进?”
柳青河耍帅的姿势顿时僵在了半空,居然被田甜反杀了。
刘铭生突然反应过来,之前柳青河为什么那么问自己,想了想道:“谁接了支线任务,谁自己清楚,何必弄得好像只有最无辜?”
柳青河:“……你在踩我?”
刘铭生一本正经:“我没有接到,涵蕴既然说没接到,那就也没接到,江应星的为人,如果接到了支线任务,一定会主动说出来,并且跟大家一起站在同一战线,田甜才十七岁,还什么都不懂,就只有你看起来不对劲。”
最起码,柳青河给人的印象就不对劲,时而像好人,时而又坑人。
江应星居然觉得刘铭生说的十分有道理,除了田甜什么也不懂这件事。
柳青河双手抱臂,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漫不经心:“我也没接到,说了没接到就是没接到,不然我就告诉小江了。”
刘铭生摆明了不信他说的。
楚涵蕴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突然有种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连田甜都能跟柳青河说上几句。
她可大小姐,这样孤立她,十分不乐意。
江应星垂眼,眼下,暂时分辨不出谁在说谎,不如赶紧把路障挪开,往前走。
“江应星,你怎么知道要进去才行?是不是你接的支线任务?”
江应星回头,楚涵蕴抱着刘铭生胳膊,高抬着下巴,桀骜不驯的盯着江应星,似乎在说,她也能提出质疑。
她也是聪明的。
江应星:“……”
其他三人:“……”
没有人说话,空气静默了下来。
这静默就像一把无形的耻辱剑,扎在楚涵蕴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你来我往,自己说话就要被无视?
楚涵蕴脸色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刘铭生平静的给她解释:“保安室的门在里面,当然要进去。”
刘铭生说话的时候,都没看楚涵蕴一眼,楚涵蕴本能的要闹,可想到刘铭生对她的控诉,生生忍了下来。
江应星不再理会,走到铁门旁边。
铁门是黑色的,很宏伟,有三米多高,整体是栅栏的,但底下同样被蓝色铁皮围上了,所以看不见里面情况。
江应星试探着推了一把,大铁门往里挪动了一点。
没锁。
铁门推起来还有些费力,打开后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空地很大,地面是土的,而正对面二十米的距离,有一张看起来年头已久的桌子型砧板。
上面刀痕已经让桌子中间凹陷下去,原木色的桌子中心也都是血红色。
附近地面满是泥泞,泥泞都是鲜红色的,桌子下边摆两个大水盆,菜刀还插在砧板上,风卷着枯草叶落在桌子上,翻了个面又被吹到地面,粘在泥土里。
很脏。
且味道十分呛鼻子。
众人没进来,并非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是……紧贴着大门的保安室门前,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保卫服的男人,浑身僵挺挺的,侧面站着。
“这、这是……”田甜惊恐的捂住自己嘴巴。
这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活人。
男人突然动了,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且腐烂周围长满了尸斑。
这样的皮肤,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只是再看到还是心会提起来。
男人咧嘴笑了笑,没腐烂的那一边脸,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们,有什么事吗?”
楚涵蕴嗖的一下躲到了刘铭生身后。
与此同时,柳青河也嗖的一下躲在了江应星身后。
江应星:“……”
江应星嘴唇蠕动了两下,扬起礼貌温和的笑容:“我们想挪开挡路的栏杆,和路障。”
“你们想进保安室?”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的笑容越来越大,阴森森的。
江应星点点头。
男人指了指远处的砧板:“可以进,但我帮了你们,你们也得帮我。”
江应星:“怎么帮?”
“帮我杀羊。”
他没的时候,大家都提了一口气,毕竟帮一个看起来就像死人的人,能有什么好活?
但他只说杀羊。
这还不简单吗?
江应星甚至感觉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柳青河重重吐出一口气,风扇一样吹在自己头顶。
男人率先向里走:“跟我来吧。”
江应星手指捏了捏掌心,感受到指甲的硬度,提醒自己,即便是杀羊也不能大意。
然而,当男人将羊‘牵’出来时,江应星几人浑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