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星和赵一清躺在帐篷里,没一会赵一清呼吸便均匀了。
江应星即便闭上眼睛,陷入了浅眠之中,殊不知外面的陈露自己躺在干旱的土地上,直想哭。
早知道,她就该抢先和赵一清合资兑换个帐篷。
累了这么久,疲乏得很,睡熟了一身的汗,风一吹只怕眼歪嘴斜。
无论人外表是强势还是柔弱,当被人孤立的时候,都会感觉极度的不安吧。
更何况,在陈露眼里,江应星还算可以,她自己有实力。
可凭什么赵一清和田甜都有人搭救,自己差在哪了?
自己怀疑自己,无比焦虑,无比难受。
江应星再次醒来时,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一侧头,赵一清还在睡着。
“快快快憋不住了。”外面着急忙慌的,好像是肖杰的声音,“早知道应该先上个厕所再睡,现在几点了?”
魏燕青:“快十二点了,应该还能睡一会,到半夜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早去早回,别走太远。”
肖杰:“知道了,哎呦呦,肯定是乳酪面包加水吃多了。”
丁妞:“就告诉你带点卤蛋火腿这样的吃的,你不拉肚谁拉肚?”
肖杰:“别废话了,我去了。”
江应星坐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打算出去透透气。
这边刚一出来,就看见丁妞等人往回钻的身影,而陈露立马起来过来了。
她扒拉开江应星,径自往里进:“你不睡了吧?不睡给我睡一会。”
江应星还没等答应,拉锁已经从里面拉上了。
江应星:“……”
算了,也确实睡不着了。
而且她也有点想去厕所,肖杰往左边去了,她就只能穿过帐篷往右边去。
帐篷中间都静悄悄的。
然而走到最边上的帐篷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难以言喻的声音。
江应星浑身僵硬。
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想女人?这种情况下,就连保持精力休息都来不及,他们还有心思干这种事情。
不过也能理解,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他们现在能用的解压方式,就只有这一种。
这个帐篷,是乔立民和田甜的。
“乔哥,旁边、旁边还有人呢。”田甜的声音充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甜腻和魅惑。
“没关系,我们动作轻一些,你小点声。”乔立民笑得猥琐。
“可是……可是乔哥你好厉害呀……”
江应星羞得满脸臊红,想赶紧离开,脚步刚刚挪动,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声,又停了下来。
“田甜,你说到底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王德发那个老杂种?”
“怎么了乔哥?”
“王德发我俩在银行的时候,明明是同样的职务,同样的业绩,最后竞选行长的时候,却是他当上了!我还要给他点头哈腰,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啊?乔哥,你还有这段历史?”
“田甜,你觉得在你心里,我和王德发,谁比较强?”
“当然是乔哥你啦,我早就想说了,王德发怎么能跟你比呢?给你们竞选的人,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嘿嘿嘿,田甜,你说话真好听。”
“乔哥我说的是真的,你仔细想想,自打进了中转空间,要不是有你帮忙,王德发做事能那么容易吗?虽说咱们两个不在同一个队伍,但你们队伍的事我都有听说过,很多观点明明是你提出来的,他却命令大家做,这不是抢你功劳吗?要我说,当时你们队伍的领队人,都该你来做。”
乔立民就像遇到了知己一样,抱着田甜的脸叭叭叭亲了好几口。
江应星默了默:“……”听声音,亲的应该是脸。
内急,江应星没心思再听下去,赶紧选了一间房子,进了厕所。
蹲下来的时候还想着,乔立民看起来对王德发马首是瞻,心里怨气却这么大。
不过也很正常,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职场上,特别是很大规模的职场,能爬到他们这个阶层的,一般都很圆滑。
解决完后,出院子的那一瞬间,远远的就看见祝奇正和柳青河两人蹲在乔立民帐篷旁,全神贯注的听着呢。
这两个人……
里面的拉锁突然拉开,乔立民一头汗水的想要出来吹吹风,却被还没来得及跑开的祝奇正和柳青河吓了一大跳。
乔立民直接一屁股坐在帐篷里,胸膛上下起伏,没有几根毛的头顶,豆大的汗珠顺着肥胖的脸颊往下滑落。
他慌里慌张地往旁边摸摸,摸到眼镜带上,才看清是谁,一时间肥嘟嘟的大肉脸,横肉来回抖动。
指着祝奇正和柳青河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你们两有病啊!每次偷听都有你两!你们两个要是缺,就去找你们队伍里的!毛然和江应星够你们两个分配了!”
祝奇正立马脱下鞋子,塞进乔立民嘴里:“可不能这么说,小江是天上的月亮,不可亵渎。”
柳青河认同的点点头:“嗯,嗯,毛然是倒拔垂杨柳的莽夫,根本不敢有那个贼胆儿。”
乔立民气得把祝奇正推开,使劲往地上吐两口口水:“两个变态!”
说着气呼呼的拉出田甜就往远处去了,应该也是找厕所去了。
江应星瞧瞧祝奇正正往脚上穿的鞋,知道祝奇正为什么用鞋塞,而不是用手捂。
她耸动耸动鼻尖。
空气里有一股很浓重的臭味,脚臭、狐臭、口臭和汗臭。
还有那事之后奇怪的臭味儿。
特别是帐篷打开的那一刻,味道更重了,江应星站得很远,味道被风卷着送进了自己鼻子里。
她走过去,无奈道:“你们两个干啥呢?”
虽然他们的行为看起来比较猥琐和怪异,但江应星知道他们的为人,不会干这种没营养的事。
柳青河:“看起来,乔立民对王德发的意见挺大的。”
祝奇正竖起大拇指:“这人真能忍,有这个心气,干什么干不成?”
柳青河:“我们刚刚是在听,田甜说的话。”
江应星抬眼:“说什么了?”
柳青河无奈的耸耸肩:“没听清,她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我们两个不至于都快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