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乔立民那么一吼,不少人都醒了过来,只不过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吐槽声响了一阵,骂乔立民干嘛那么大声音,吵醒了他们。
倒是南衍之和赵仁时两个人从帐篷里出来了。
南衍之轻轻抬起眼皮,看见江应星三个人站在一起,又无声掉头去厕所。
“这小孩。”祝奇正蹲在地上,拖着下巴,笑得像朵花一样,望着南衍之挺拔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趣味。
柳青河用脚踢了踢他膝盖:“我说,可以了,南衍之虽然年纪小,但是不是好拿捏的角色,你爱玩也有个度。”
江应星认同。
三个人眼睁睁看着南衍之进了院子后,墙露出的上半身,忽然僵硬住,随后一脸厌恶的扭头就往出走,换了对面的院子。
“这是怎么了?”蒋廖刚睡醒的闷闷声从后面传过来。
紧接着,他们就明白了。
因为乔立民慌张地提着裤子,拉着田甜出现在墙头,往屋里进去了。
几人:“……”
蒋廖冷哼一声,便不再看了。
对于他们这些强者来说,乔立民这种放浪的行为,属于自暴自弃,属于软弱无能。
更何况南衍之还那么小,看起来凶巴巴的,实际上十分纯情,让南衍之看到这幅画面,会让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考虑到这个层面,蒋廖的哼声中,就像带了冰雹,顺着主路也去找厕所了。
他们回来后又钻进去睡了一会,不过江应星睡不着了,便走进祠堂看看。
墙上的娃娃神依旧慈悲祥和,金灿灿的。
大蒸炉已经被毛然他们全部挪开。
地板上还有很多脏兮兮的脚印,都是他们踩出来的,那些村鬼的脚印在他们消失的那一刻,也跟着消失了。
门口还有摆放整齐的器具。
昨天他们抱下来之后,就是那样放在那的,后面被村鬼们带上了,村鬼消失后,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看来,村鬼出现时,挪动的东西,在他们消失的时候都会变回原貌。
江应星绕着整个屋子走了一圈,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点。
这里的器具都是从二楼拿下来了,每个房间的都有。
可自己和南衍之经历平行空间的那个房间,却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架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自然也没有东西拿下来。
按理来说,这是他们供奉信仰的地方,就连面具都一个个的排列在墙壁上,不应该把那么华美的架子空下来。
应该摆放更加昂贵或珍惜的物件。
可从来了到现在,他们也将村子翻遍了,都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东西。
出于习惯,江应星不想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以免将实际情况拼凑不完全,发生不能防患的意外。
她打算上去看看。
刚刚走到楼梯处,就听见祠堂门口,两道脚步声跺在地板上。
江应星回头,便见陈露抱着手臂,嘴角嗔着笑,短发睡得蓬松,一副‘被我抓到了吧’的样子。
陈露理直气壮:“你干什么去?”
江应星默了默,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打算上去看看。”
陈露:“看什么?”
江应星:“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上去看看。”
“呵。”陈露一阵讥讽,“江应星,你真当我是傻子?”
江应星愣住了:“什么?”
陈露:“这里面的人,谁能比你更有小九九?你肯定是发现了支线任务,想上去独吞,对吧?”
江应星抬头望着天花板,古老的木头搭建在一起,上面还描绘了神秘的图画,尽是古老神秘的气息。
她抓抓侧脸,不打算解释了,解释也没用。
对于别人已经认定的事情,越解释越乱,反正她也确实只上去看看。
江应星扭头就走。
“你别走!”陈露几步上来,一把扯住江应星的胳膊,大力往后一拉,“你想独吞?不可能!”
江应星身后是空的楼梯,被拽得重心不稳,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眼瞅着后脑勺就要磕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
赵一清赶紧用全部力气接住了她:“江应星!你没事吧!”
因为有赵一清在后面挡住,江应星后脑勺没磕到,但只听嘎巴一声,好像有什么碎了。
江应星只感觉身下的人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一道惨叫声便响了起来。
江应星赶紧爬起来,想拉起赵一清:“赵一清,你没事吧?”
“疼疼疼!”赵一清黑长的头发散乱在地板上,根本使不上力气,眼睛也红了,立马蓄满了泪花,双手抱着左小腿,脸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嘴唇也煞白。
江应星赶紧查看她的腿,腿倒是没什么事,但是脚腕肿了一个大包,位置也错开了,雪白的皮肤变得青紫。
因为这一突发状况,陈露在楼梯上惊讶地停了下来。
外面醒来的人也都进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柳青河到了门口一顿,赶紧过去。
祝奇正直接跑过去,拉起江应星,紧张询问:“小江你受伤了?”
蹲下来查看赵一清的王德发,嘴角抽了抽,江应星明明好好的,是赵一清伤了。
蒋廖掐着自己的窄腰,蹙眉道:“怎么回事?”
江应星:“陈露拽我,我要摔倒,赵一清为了接住我把脚摔伤了。”
众人纷纷向楼梯上望过去。
陈露忽然手足无措,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反应过来之后又直起胸膛,理直气壮地扯着脖子喊:“明明是你自己太弱了!我只是轻轻拉你一下!你自己站不稳,干嘛推到我身上!”
毛然嗓门比她更大:“有胆子做,没胆子认?”
陈露音量再次提高:“根本就不是我的原因!”
两个人好像谁嗓门大,谁就赢了。
王德发不耐烦地回头小吼了陈露一声:“行了!”
陈露是什么性子,他还是清楚的,肯定就像江应星说的那样。
况且以江应星的为人,她也不会说谎。
江应星担忧,心里又充满了歉意:“毛然,快帮我看看赵一清的情况。”
毛然挤过去,自行检查过后叹口气:“不是错位,是骨裂了,不能接上,估计到回去之前都只能这样,回去躺治疗舱吧。”
祝奇正转身问江应星:“你打算去二楼?”
江应星:“嗯,想再去书架那屋看看。”
祝奇正:“我跟你去。”
赵一清却忽然抓住他胸膛的衣襟:“我好疼啊。”
江应星抿抿唇:“你先帮我把赵一清送到帐篷里,让毛然帮着处理一下脚腕,我自己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