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云宴回到东厢房,看哪里都不顺眼。瞥到了自己这些日子辛辛苦苦给乔怀瑜缝的荷包。
狗男人,还想要姐给他缝的荷包?
做梦吧!
云宴用铜剪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荷包剪得四分五裂。
“去扔掉。”云宴瞧着一旁站着的桃夭,说道。
“小姐,这…不太好吧。毕竟是您的心意,再说您还什么都没给殿下做过呢。我瞧别家世子妃,都给殿下做荷包、手帕…”桃夭下意识地说着。
云宴眼神一瞪,桃夭微微低头,住了嘴。
桃夭想说:小姐啊,殿下都要纳妾了,你怎么还不收收殿下的心啊?
这殿下要是迷倒在这温柔乡里,可怎么办啊!
桃夭都要着急死了,可反观她家小姐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这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桃夭瞧着手里针脚歪扭的荷包,偷偷藏到了门口的花坛里。
万一小姐变了心,忽然又想要这个荷包呢?
她可不能把荷包扔了。
正埋着,桃夭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一转头发现是元义。
“你可吓死我了。”
“你这是做什么呢?”元义问道。他想出来透口气,一下就看见桃夭在这儿埋什么东西。
“哎呀,还不是小姐。她本来给殿下封缝一个荷包,可是你看今天这场景,她一气之下就把荷包给剪了。我怕小姐哪日舍不得,又来找。所以就偷偷藏了起来。”
“那你给我吧,我替你保存。藏在花坛底下也不是个好主意。”元义伸手想要要过这荷包。
桃夭纠结了一下,然后立马将荷包给了元义。
“那你可得好好保存。”桃夭嘱咐道。
“自然,包在我身上!”元义拍了拍胸脯。
“世子妃这几日心情可能不好,你多注意注意点。”
“那还不是你家殿下搞的。”桃夭撇嘴说道。
“桃夭,你在跟什么人说话?”云宴在房间内,听见桃夭的声音,问道。
桃夭背立马直了直,比了“噤声”的动作,又摆摆手,转身回到了东厢房。
“嗯?”云宴疑惑的眼神瞥了眼桃夭。
“哪有,小姐,你听错了。”桃夭搪塞了过去。
云宴倒也不想和她多做解释。
“你去将库房里的那套姑母赐予的首饰拿出来,就当本世子妃给佩兰的见面礼了。”
“小姐…”
桃夭自然知道那套首饰,当日云宴得到了还高兴了好久。毕竟是御赐,所以她家小姐也舍不得佩戴,一直还放在库房里呢。
“去吧。”云宴抬抬下巴。这府里纳了新人,她作为世子妃总要表示表示,不然就落得个妒妇的名声了。
虽然她在外界的名声一直都不好,可是如此长此以往下来,她的名声岂不是会更臭?
云宴甩了甩头,不想其他。
书房,元义背过手走到了乔怀瑜跟前,像讨宝一般伸出手。
“这是?”乔怀瑜瞧着泥土混合的东西,皱眉道。
他一向洁癖,对于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更是看都不想看。
“这可是好东西,属下刚才从桃夭姑娘那儿讨要来的呢。”
“哦?”乔怀瑜一听是云宴的身边人,顿时来了兴趣。
乔怀瑜拿出帕子将泥土翻开,里面赫然是一个针脚歪七扭八的荷包。
“这是?”乔怀瑜嘴角一抽。敢情元义说的好东西就是这玩意儿?
元义怕是瞎了,应该治治眼睛去了。
“这可是世子妃给您亲手缝的,只是…只是她今日生气,将这荷包剪了。”
乔怀瑜下巴拉得老长,忽然又高兴了起来。他忽然明白了云宴今日为何要落荒而逃?
吃醋了!
对,一定就是这样。
乔怀瑜将荷包小心地收到了抽匣里,又想了想,拿了出来。
“你去找几个绣娘,将这荷包完完整整的缝好,记住,针脚不许改变。听懂了吗?”乔怀瑜嘱咐道。
乔怀瑜看着元义还是不放心,撇下元义去了世钰居。
康定王妃一见乔怀瑜来了高兴极了,忙让叶嬷嬷上茶,不过她也知道,今日王府添了新人,还是云宴同意了的。
她想试探试探自己儿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怀瑜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
乔怀瑜将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母妃,您瞧。您能不能…”
乔怀瑜知道母妃的针脚一向好,幼时贫苦,他又顽劣。许多衣角都是母妃一阵一阵缝的。
故而来找母妃,况且母妃缝了之后一定能恢复原样。
“这是?”康定王妃瞥了眼这不成样子的荷包,抬眸看着乔怀瑜。
乔怀瑜摊摊手,无奈道:“儿子惹夫人生气了。”
“谁让你纳了个妾,搁谁谁不生气。”康定王妃没有接乔怀瑜的话,而是自顾自说了起来。
“可…那是阿宴自己同意的。”乔怀瑜想不明白了,母妃为何怨他,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那可是宫里,皇上的话一言九鼎。你觉得云宴有拒绝的余地吗?就算有,皇上雷霆震怒,我们康定王府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云宴不是这样的人,她顾大局。”
这也是这些日子康定王妃通过观察,对于云宴的评价了。
云宴的确是个顾大局的人,她与她爹云百川的关系不好,但她没有弃前嫌,而是能帮则帮。
时明珠多次折辱她,她也不计较,反而帮了时明珠处理许多问题,甚至时明珠回府,也是云宴张罗的。
所以这样好的一个人,康定王妃不想让乔怀瑜错过。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本王妃可不替你求情。”康定王妃嘴角弯弯,想让他们夫妻俩自己处理这烂摊子。
她老了,也不想插手了。
乔怀瑜走上前,低声对康定王妃说了一句,引得康定王妃哈哈大笑起来。
“你倒有主意,还能让彼此谁都不得罪。”康定王妃点点头,同意了乔怀瑜这个主意。
“那就劳烦母妃帮儿子缝补这个荷包了。”乔怀瑜眼底的光有些暗淡,他也不想云宴伤心。
“好,你过些日子来取吧。”康定王妃瞥了眼这歪七扭八的针脚,想来应该是云宴缝的吧。
这小子!
这东西莫不是定情信物?
康定王妃扶额,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