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易忠海,何大清再度返回厨房,只消片刻功夫便端出一桌丰盛饭菜。
孩子们期待已久的午饭时间终于到来。
“何叔,您这招真高啊。”
马卫国笑着给何大清斟满一杯酒。
刚才何大清一手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牢牢把握住谈判的主动权,还顺势给易忠海挖了一个坑。
两间屋子要价三千块。
易忠海想买房子,肯定得跟何大清借钱。
如此一来,何大清就变成易忠海的债主。
到时候想拿捏易忠海可谓轻而易举。
易忠海往后几年就只有帮何大清打工的份了。
“哎,不说这些。
先吃饭,先吃饭。”
何大清笑着摆摆手,没有再多言。
孩子们都在场,聊这些东西不太好,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而且,忙碌这么长时间,何大清确实饿了。
顺着何大清的目光看去,马卫国一下子就明白对方的意思,点点头结束话题,埋头干饭。
等用完午饭,孩子们跑到楼上撒欢,二人才重新谈起正事。
“卫国,回到院里后,还得你帮忙宣传一下。
给老易喂一颗定心丸。
省得他拿不定主意,晚上睡不好觉。”
交易没有落实前,一切还有变数。
三千块不是笔小数目,易忠海冷静下来只怕还得犹豫一阵。
有竞争者就会有压力。
何大清并不打算给易忠海恢复理智的机会。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其余两位大爷蒙在鼓里。”
三位管事大爷瞒着马卫国搞事。
这次轮到马卫国报复回去了。
“别的都没问题,只是柱子那边……”
留在院里的两间房记在何雨柱名下。
要想达成这笔买卖,必须得何雨柱同意。
“放心,柱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耳根子软,烂好人一个。
知道这件事,估计巴不得降价把房子卖给易忠海呢。”
一提到大儿子,何大清眉头微微一皱。
何雨柱太执着于虚名,总喜欢把善良用在不恰当的人身上。
这使得他很容易被别人利用。
“降价可不行。
那可是何家祖传的房子。
三千块,只能抬价,不能降价。”
马卫国很赞成何大清的计划。
院里最近乌烟瘴气,是该好好整顿一番。
之所以弄出那么多破事,还是因为三位管事大爷闲得慌。
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他们就没心思摆弄院内的局势了。
……
周末下午,送走马卫国一家后,何大清骑车来到城南机械厂。
在给看门大爷递了一包烟,顺利将正在宿舍休息的何雨柱喊出来。
“爸,您怎么来了。”
见到父亲的瞬间,何雨柱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旋即缩紧身体,眼神变得闪烁起来。
最近几天,何雨柱身上再添几道新伤。
他可不希望父亲见到自己丢人的模样。
“我是你爸,周末还不能过来看看你?”
何大清眼神平静,仿佛没发现儿子身上的异样。
“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易忠海想用三千块买下你留在院里的两间房。
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意见,您拿主意就好。”
何雨柱挠挠后脑勺,还在庆幸自己没露出马脚。
可当何大清的话再在脑中过一遍,何雨柱身体猛然一颤。
“三千,您刚才说三千?”
何雨柱一脸不可置信。
四九城的房价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就院里那两间房,怎么可能卖到三千块。
这简直就是明抢啊。
“没错,就是三千块。
那可是咱们何家的祖屋。
是咱们家发迹的地方,风水好着呢。
三千块算便宜他们了。”
何大清认真地说道。
这笔生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反正何大清可没逼迫易忠海。
“既然风水好,那咱就自个儿留着呗。
家里又不缺钱。”
一想起许大茂还在院里,何雨柱突然就不想把房子卖掉。
房子一卖,就跟院里断了联系。
这样一来,他还怎么跟许大茂斗下去,怎么把场子给找回来。
“谁说不缺钱,咱们家现在可不富裕。
新房装修花费不少,一家人平日吃穿用度,都不是笔小数目。
你爸最近手头紧,就指望好好赚一笔呢。”
何大清一眼就看穿儿子的小心思。
何雨柱一直放不下许大茂,那这房子就更该发卖出去。
否则,哪天何雨柱脑子一热,跑出四合院里居住就麻烦了。
何大清跑路港城的决心已定。
绝不能因为何雨柱那点破事,影响何家的未来发展。
再者,以何雨柱目前的心性,落在四九城,非被玩死不可。
“手头紧您早跟我说啊。
娥子手里还有不少嫁妆,用不着卖房。”
何雨柱脸上显出担忧之色。
何大清这几年出手一向阔绰,何雨柱还是第一次听说家里经济出现异常。
“那是娥子的嫁妆,我不能要。
大男人就该自己想办法搞钱,求女人做什么?
再说,也只是一时手头紧,过段时间就能缓过来。
院里那两间房没人住,还得定时打理,多麻烦啊。
不如直接卖掉省心。”
何大清的态度十分坚决。
他是真希望何雨柱能摆脱低级趣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那行吧。
不过三千块太多了。
要不卖便宜点吧。”
何雨柱思索许久,最终还是同意父亲的决定。
这段时间在成南机械厂吃的苦没有白费,何雨柱渐渐开始觉悟。
没有父亲的支持与庇护,他确实不太行。
家人之前一直给予他关照,现在轮到他为家里做些事情了。
“三千块肯卖给易忠海算抬举他的。
院里想买咱家房子的可不只他一个。
不少人都盯着呢。”
房价是越炒越高。
有马卫国在院里煽风点火,不怕价格上不去。
“嗯,您决定吧。”
何雨柱点点头,没再反驳。
“午饭吃了没有?
这周末你没回家,所以我就带点东西过来给你。
趁热吃吧。”
说完正事,何大清从身后掏出一个铝饭盒递给何雨柱。
“我吃过了,饱着呢。”
何雨柱嘴上推辞,双手却十分诚实地接过父亲递来的饭盒。
机械厂的伙食比轧钢厂还差,跟家里更没法比。
吃惯家里饭菜的何雨柱心里早就叫苦不迭,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