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一个早上,跌跌撞撞回到四合院的阎埠贵吃了些东西,倒头就睡。
劫后余生,精力耗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着好好休息。
一觉从中午睡到深夜,休息足够的阎埠贵终于醒来。
黑灯瞎火之中,阎埠贵在床上坐起,拇指揉着太阳穴缓解眩晕感。稍微清醒一点,脑海中突然一道电流闪过,他猛然睁大眼睛,抬手拍向旁边的妻子。
“嘶,干什么呀。”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杨瑞华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抱怨起来。
今天受了许多惊吓,忙前忙后,直到夜深她才得以上床安寝。
还没睡多长时间就被阎埠贵吵醒,她自然十分不悦。
“瑞华。”
阎埠贵一脸惊恐地抱住妻子的肩膀,认真询问道。
“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
想到阎埠贵在坟岗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杨瑞华心中平衡不少,耐心地答道。
“你睡了大半天,睡得很死,晚饭的时候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你是不是饿了?
桌上留有两个窝窝头。
饿了就自己去吃吧。”
阎埠贵今天一整天只吃一顿午饭,想来现在也该饿了。
然而阎埠贵没有在意吃饭的事,而是继续紧张问道。
“你帮我请假没有?”
今天是工作日,阎埠贵没去上班,又没请假的话,不仅会被扣工资,还会记过,影响职称评选。
阎解成一死,阎家近几年就只能靠阎埠贵一人的收入养活。他可不想亏掉任何一分钱。
“请假?”
杨瑞华当场怔住,沉默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脸上旋即露出愧疚的神色。
“接你回来的时候就到中午了。
后面事情那么多,我忙都忙不过来,所以给忘了。”
“嗨呀!”
阎埠贵气得直敲大腿,指着杨瑞华骂道。
“你真是不知轻重!
连给我请假这种事都能忘?
咱们家还有什么比我的事更重要?”
说完阎埠贵翻身下床,套上鞋子就准备出门。
“哎,老阎,你在红星小学工作多年,跟校长关系那么好,旷工一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旷工确实不是小事,但阎埠贵今天是有特殊情况才没去学校。
只要去跟校长说清楚,也不是不能通融。
毕竟谁敢保证自己就不会碰上点急事呢。
“你个女人家懂什么?!
这次的事情可大了。”
阎埠贵摇头叹道。
以阎埠贵的资历确实可以遮掩过去,如果没有外力插手的话。
现在坏就坏在阎埠贵昨天惹恼了何大清。
如今何大清正要找阎埠贵的麻烦,旷工的事正好授人以柄。
并且这梁子还是阎埠贵自己挑起来的,他甚至不好意思告诉妻子。
“大晚上,人都睡着了,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到明天。
现在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阎埠贵刚走出几步就被妻子的话止住。
关心则乱,阎埠贵只想着工作的事,以至忽略了时间。
这么长一段时间,足够何大清从容布置。
大局已定,阎埠贵再想挣扎已经晚了。
“完了,全完了。”
想明白的阎埠贵身体向后一倾,颓然坐在床上,仿佛丢了魂魄。
……
次日天一亮,顶着熊猫眼的阎埠贵便来到学校中。
昨晚忧心难安,一夜未眠,阎埠贵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来到学校,试图挽救不利的局面。
没办法,日子总得过下去。
赔偿也好,跪地求饶也罢,无论怎样都得把工作保住。
否则全家就真得饿肚子了。
时间还早,阎埠贵在校长办公室外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校长。
“校长,我家解成走了。”
阎埠贵瞬间挤出几滴眼泪,一脸悲怆地哭诉自己悲痛的经历。
“事情我已经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校长平静安慰一句,话语中没有怜悯,反倒是有几分不耐烦和敷衍。
何大清是个言出必践的人,前天晚上说要给阎埠贵教训,就一定会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在昨天阎埠贵呼呼大睡之际,何大清便派人将阎埠贵干的事都告知校长。
何大清没做什么暗示,也不需要做什么暗示。
阎埠贵的所作所为简直天理难容,相信校长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给他足够的惩罚。
“我……我好不容易把解成养大成人,谁知他就这样去了。
真是苍天无眼啊……”
阎埠贵挡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嚎哭不止。
校长一开始看在他资历的份上还会敷衍安慰几句,到后面眉头越皱越深,再无法忍耐。
“阎埠贵,哭也该哭够了吧。
现在跟我说说,你昨天为什么没来上课,也没向学校请假?
就因为你的临时变动,害得六年级三班的学生耽误了很多功课。
他们还有不到一年就要升学,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每一天的学习任务都十分重要啊。”
校长直接冷声打断阎埠贵的哭诉,严厉呵斥他昨天犯下的过失。
“前天晚上我送解成下葬,途中碰到一些意外,害得我在坟岗躺了一夜,差点人就没了。
昨天在家休息一天才捡回一条命。
耽误学生们的课程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阎埠贵没有与校长硬刚,而是卖起惨来。
“哦,我还真是委屈你了。
阎埠贵,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先回去休息,等养好身体再来。
免得把什么病传染给孩子们。”
知晓阎埠贵干过的好事后,校长先是大惊,随即后背一阵阴寒。
以前校长只知道阎埠贵爱贪小便宜,但没想到他会如此沉迷于利益,以至将亲生儿子都给坑死了。
阎埠贵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怎么能教好学生?
再让他为人师表,不知会害了多少孩子。
校长已经决定要将阎埠贵从教师的岗位上撵下去,免得再生祸患。
“校长,别啊。
我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完成教学工作还是没问题的,您就让我继续为学生们奉献吧。
再说,教了几年,怕他们也离不开我啊。”
不工作就没有收入,昨天已经亏了一天的工钱,阎埠贵可不舍得再亏损下去。
阎埠贵竟敢拿学生们相要挟,这更让校长坚定了撵人的决心。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事情已经定下了。
由新来彭老师接替你的教学工作。
你就回家歇着吧。”
“可是……”
“如果你真想为学生服务也不是不行。
学校的保洁员王大爷刚好准备退休,你可以接替他的工作。”
阎埠贵到底在学校工作多年,校长不可能直接踢掉他。
只能将他调到别的岗位上,避免他继续荼毒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