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然然不久会离开。”他传音道。
小鱼儿明显一个愣怔,片刻后才回音:“那怎么办?我们也没理由强留然然姐呀,况且你已三妻四妾的。”
“她可能会想法子故意惹怒我,或者趁我做错事找个由头,趁机离开。所以我们要投其所好,让她高兴,找不出茬子来。”
“那她故意做错事,且是不可原谅的,怎么办?”
“不会的,她会有分寸的。即便如此,只能原谅呀!”
“若装作羞愧难当,趁机离开呢?”
“呃……反正我们投其所好,发现她想故意做错事,便提前阻止。所以……”
“所以我去跟踪然然姐,你好趁机破四净?”小鱼儿冷哼一声。
葬岗顿时心痛难忍,恼怒异常,“小鱼儿,你竟敢怀疑我的良苦用心?再说,不是还有暗三吗?”
小鱼儿嘿嘿一笑,“公子历来狡诈,不得不防。我得告诉暗三,近期不得听你指令。否则,我便不去跟踪然然姐。可否?”
葬岗一阵无奈无语,这小鱼儿不在掌控之内呀,幸亏他修了忠心道。
“可!”二人击掌而誓,这次葬岗拍了实在,而不是空气。
葬岗忽地想起,白发老头说过,让然然跟自己十年。难道是然然临时起意?
让小鱼儿跟踪然然,一旦被她发现蛛丝马迹,她不正好找茬吗?
葬岗有些后悔,但又不甘心听之任之。回头让小鱼儿小心谨慎点,自己也要谨言慎行。
看样子,在与宫太九决战前,然然不会离开。当务之急是修炼魂体,强大魂力。
摈弃私心杂念,葬岗慢慢陷入冥想。
葬经有云:魂与形似,魂与神授,方得圆满。
现在的魂体,与他真人一般大小,身躯身形,脸型长相与自己愈来愈像。
可魂与神受,又是何意?神识与魂体共享力量?融为一体?
试试! 之前受阴.元之益,魂体凝实较快,在神识控制方面,弱了不少。
神识深入灵魂,在灵魂中建立识海,灵魂受神识掌控?但肉体怎么办?
神识一分为二?若神识必然一识二用,反而会削弱神识之力。
葬岗将神识试着分裂,一股心痛袭来,这种疼,痛彻心扉,牵连心海。
是心海也要一分为二?那气海呢?
若如此,自己岂不是在炼制分身?不妥!有些好高骛远,力有未逮。
其他返朴境修士分裂神识时,没有心海之痛吗?他们的神识肯定是分裂的,不然在生死存亡之际,怎会脱体而出?
先撕裂心海!神识专注于心海,猛力一扯,心海出现裂纹,那真是痛不欲生!
再来,灵力加持,神识一转,如剑光划过,心海一分为二。
后面的事情,葬岗不知道了。等他醒来,面前站着然然,柳翠青。
“葬哥哥,你找死啊!怎地把心海一分为二?”然然斥责道。
“别人和我不一样吗?”葬岗迷惑不解。
柳翠青拦住怒气冲冲的然然,“公子,你此举过于冒险。其他修士,譬如我,在返朴境时,魂体的心海是慢慢修炼出来的,而不是一分为二。你所修的葬经,是不是有特异之处?”
见柳翠青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葬岗连忙点头,“葬经有云:魂与神授,一分为二。所以我就……”
然然明显不信,“我也看过葬经,咋不记得有一分为二的说法?算了,既成事实,追究也没用,看来你得找个师尊才好。要不翠蛾姐勉为其难,当葬哥哥师尊?”
柳翠青连忙推托,“我乃厄难之体,所修的功法与葬经大相径庭,不可混为一谈。我觉得吧,然然见识多宽,你最合适不过。”
柳翠青又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葬岗心领神会,“然然,要不你试试呗。你看,我一乱来,小命不保,勉为其难当个师尊?”
然然明显有些意动,开口却拒绝了,“我境界低,以低就高,必出大事。再说我……”
她停顿一下,又道:“再说修炼之路,崎岖坎坷不平,也是平常事。葬哥哥日后注意点就行,翠蛾姐日后多操几次…心就行。”
然然开起了玩笑,但笑意中暗涵落寞。
葬岗与柳翠青悄默声对视一眼,葬岗心中一凛,然然这是在交待后事。呸!什么后事,不吉利。
他正欲张口直言,柳翠青轻摇头,使眼色止住了他。
他连忙岔开话题,“然然,我心海已一分为二,现在咋办?”
“凉拌!将错就错,蕴养一段时间为好。记住,在与宫太九的决斗中,不可让魂体出窍,否则心海会严重受损,后患无穷。”然然边思索边道。
“公子,明日便是挑战之日,你先调理调理心海。我们走了哈。”
柳翠青边说边拉着不情不愿的然然离开。
不一会儿,柳翠青传音葬岗,让小鱼儿与商量好,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葬岗与小鱼儿磨破了嘴皮子,保证不破四净的前提下,小鱼儿勉强同意二人见面。
小鱼儿溜进然然房间,见她正在酣睡,没有监视葬岗,便传音于他。
葬岗踅摸进柳翠青房间,房间内明显设置了重重阵法禁制。
柳翠青正襟危坐,指指面前的椅子。
她低声开口道:“本不欲在决战前夕,让你分心的。但事出紧急,传音怕人截听,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柳翠青如此慎重,让葬岗心中凛冽,惴惴不安,他示意柳翠青继续说。
“然然紫.宫血崩,有崩溃之象。可她不让说,说是等你决战之后再告诉你。”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干瘦老头传音于我,要我设法让你死在宫太九的手上。我猜测,他是想让然然真正崩溃,若我不从,他肯定还有后手。”
葬岗体内戾气横生,瞬间杀气腾腾,咬牙切齿道:“若我取消与宫太九的挑战呢?”
“不可。若是你避开,他肯定让你死得更惨,然然更接受不了,更会崩溃。”
葬岗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怎么办?总得想法子破了这个死局!”
“现在支开然然已来不及了。唯一的法子是先战胜宫太九,再设法让然然离开,反正她也有离去之意。如何?”
葬岗脸色一沉,心中顿时生疑,你柳翠青想干什么?!
柳翠青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苦笑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就知道会这样,好人难做呀!”
葬岗依旧沉默不语,柳翠青又是一叹:“言尽于此,请葬公子定夺!”
葬岗终于开口,“我并不是疑翠蛾姐,而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多思多虑。然然即便离开,她就不会遇到危险?干瘦老头也不会放过她的!”
“葬公子真是当局者迷。就是因为干瘦老头不敢亲自动手,才假借于你。所以你明日必须赢!”
“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干瘦老头可以直接偷偷干掉我呀,为何舍近求远?”
柳翠青又是一叹,“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他为何舍近求远呢?是不是葬公子有让他忌惮之处?也许是白发老头警告了他?”
二人沉默良久。葬岗终于起身,“翠蛾姐,当务之急,是明日我必须赢,对吧?”
柳翠青点点头,见葬岗离去,她黯然神伤。
然然在他心中永远是不可替代的,即便是与他有肌.夫之亲的自己,筱竹,兰罄,与然然一比,有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