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各阵之间协调不足,为敌所趁。今日演武乡兵之鸳鸯阵之所以未被僚兵乘势攻破,也有僚兵从未接触过鸳鸯阵法,僚兵将领未能及时发现漏洞所致。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日后操演之时,针对各阵之间协调不够的问题,严加防备,多多训练即可。”
“三是队中各兵配合不力,不能及时应对。尤其是两个伍长,一阵之中,除了队主以外,伍长的作用也不可小觑。两个伍长分持长牌和藤牌,各守一面。长牌手和藤牌手应对弓弩刀枪,负责防御,掩护后队进击,藤牌手除了掩护还要与敌近战。我观今日之演武,部分长牌手御敌之能不能施展;藤牌手近战能力未得发挥;狼筅手应对呆滞;长枪手不能及时出击;镗钯手不知如何防护;而短弩手则彷徨无措。故此才造成阵中各兵为敌箭矛所伤,伤亡较重。”
说罢,又向牛二等人问道:“我问尔等,面对敌之攻势,长牌手和藤牌手则应如何应对?阵中各兵当如何配合?”
“郎君,这个我知道。”本来郁闷的牛二一看到有赎罪的机会,连忙接口,一脸谄笑说道:“按照郎君以前的教导。敌之刀枪若从盾牌上方刺入入,长牌手则用盾牌架枪高举,鸳鸯阵内长枪手借此前出,刺击敌方长枪手,之后退回原位;敌若从长牌下方刺入,盾牌手坐落,压住敌方长枪,长枪手借此前出刺敌,之后退回原位;敌从藤牌左侧刺入,盾牌手不动,左侧狼筅手格挡,长枪手出枪刺击敌方,镗钯手前出掩护长枪手,之后退回原位;敌从藤牌右侧刺入,右侧盾牌手以短刀砍开长枪,右侧长枪手前进刺击敌方,镗钯手前出掩护长枪手,之后退回原位。”
陈逸看了牛二一眼,没想到这个家伙大字不识一个,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居然还能记得这么熟稔。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的,许多事情都是过耳就忘。不过这兵法策略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看来牛二这家伙的兴趣在于练兵打仗方面。
正想说话,萧峰又接着说道:“还有藤牌手,除了防御以外,还要以标枪扰敌,以乱敌阵。我记得郎君曾经说过:‘夫藤牌用标,非取以杀人,盖彼以枪械持定,我牌无故不得进,故用标掷。彼以顾标而动,我则乘势而入;彼若不为标所动,则必为标所伤,我亦有隙可入。’藤牌手扰敌,逼迫敌阵露出破绽,我则乘势而进,所以藤牌手用来破阵之时的作用亦不可小估。”
陈逸扭过头去,赞赏地看了萧峰一眼,欣慰说道:“你们记得都不错,说的也不错。不过练兵时,你们可否按此操练?还有,鸳鸯阵法首在纪律严明,队主死,全队皆斩;伍长亡,则全伍皆死。尔等在练兵之初,可曾一再申诫?”
李晨沉思了一阵,摇摇头说道:“郎君,严明纪律我们倒是也想,只是可以用来选拔的兵员有限,我们确实无法按照规定严格要求。乡兵们当兵,无非为的是家中能多分上几亩好田,吃粮拿饷而已。若是动辄斩杀,谁愿加入这劳什子的鸳鸯阵兵?刚才郎君也说了,各小阵队主、伍长还有各兵,表现的大多不令人满意。可是郎君,总共可选的不过两千余乡兵,我们挑选出来的这千余鸳鸯阵兵,也都是二者挑一了。那些队主和伍长,也是矮子队里挑将军,勉强凑数罢了。”
“那就压缩人数!把鸳鸯阵兵压缩到五十队。”陈逸长叹一声,李晨说的也是实情。乡兵不过两千余人,自己为了快速提升战斗力,盲目的扩大阵兵数量。只是与明朝拥有众多的失地农民和矿工相比,这个时代自己哪有那么多的优质兵源可用。
“再从这千余阵兵中优中选优,挑选出来足可以胜任的队主、伍长和阵兵。提升他们的薪俸,还有日常待遇,让他们走到哪里都为人所羡。而且除了乡兵以外,你们还可以从僚人战俘中进行选拔,尤其是狼筅手……”
只是陈逸还没说完,牛二就提起意见:“郎君说的倒是容易。僚兵虽然勇猛敢战,身强力壮者居多。只是这些僚兵大多不会说华语,沟通起来太难了。”
“这也不难。”陈逸瞄了牛二一眼,也就这个家伙没上没下的,敢于打断自家郎君的话。瞪了他一眼,自信说道:“把这些相同兵种的僚兵集合在一起,找些熟僚充当舌人,先教授他们相应的使用技巧。再把他们编入队中,和同队兵卒同吃同睡,用不多长时间,就能听懂一些基本口令。同时规定,只要能够学会华语,就以华人视之。而且操练之时也要有所奖惩,每日间的操练,哪个小队操练较好,就先让他们坐在一旁休息,观看别队操练。队主予以嘉奖,各成员饭食丰盛一些。对于那些训练不好的小队,也要进行惩戒,诸如加时、禁食、杖责等等。”
陈逸刚刚说完,几个亲卫们就叫起好来。李晨如释重负说道:“若是按郎君说的这样,我们就无需压缩阵兵人数了。有四千僚兵充作兵源,我们完全可以从中挑选出足够的阵兵。”
“那是当然,郎君有人有钱又有权,当然可以想出应对之法了。要我是郎君,这些问题早就解决了。”牛二一旁不服气的嘟囔道。
陈逸气的嗬嗬一笑,说道:“看来你牛队主是嫌权利不够是吧?这样吧!本郎君给你们足够的人财大权,不过牛二你们必须保证在剩下的一个多月内,给我练出千余真正的阵兵。否则你就给我回建康去。”
牛二一听大喜,当下跳起来问道:“郎君说话算话,有没有足够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