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儿上,您饶了奴婢这次吧。”
程氏听着几个丫头的哀求,沉怒开口。
“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来管我院子里的下人。”
“沈寒月,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儿,还怕人说吗?”
沈寒月当即反驳。
“比起你们几个,不要脸三个字,恕我担当不起。”
程氏涨红着脸。
不过是一个攀附顾家的商女,才嫁进镇国公府几天啊,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她的意愿。
如今更是当着她的面就要斩断她的手臂,处置她的人。
今日不将她压制下去,任由她骑在头上,以后谁还敢用心为她做事?
从前顾卿护着她,她奈何不得。
如今顾卿远在泰山,以为只留一个逐月就以为高枕无忧了吗?
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程氏扬声吩咐。
“你们都给我听着,谁捉到了沈寒月,押送进小佛堂,赏白银千两。”
“国公爷回来追究起来,有我担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立刻就有人蠢蠢欲动起来。
逐月站在沈寒月面前,一言不发,但其中意思很明显。
想要动沈寒月,就先过他的那一关。
逐月原本就是镇国公府顶尖的暗卫,更是跟着顾卿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煞神。
平日里不声不响,默默的干着管家的活儿,可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个管家。
此时气场全开,硬生生震的众人不敢上前一步。
程氏眼见大家被逐月拦住了去路,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她逐渐朝着逐月走近。
“逐月,你敢在我院子里动武?”
逐月依旧不为所动,右手放在自己腰间的软剑上。
“刀剑无眼,老夫人还是离远些的好。”
程氏可不怕他这一套,她是顾卿的母亲。
她敢打赌,逐月绝对不敢伤了她。
她看准时机冲出去,一把抱住逐月的腰。
“你们快动手。”
逐月没想到程氏作为镇国公府的老夫人,竟然行事如此奇葩。
为了栽赃自己的儿媳居然公然用这样的方式困住他。
先是一呆,然后又恼又急。
主子临行前可是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人伤到夫人一根汗毛。
但是程氏发了狠,死死的缠着他。
他若要脱身,必定要伤了她。
即使程氏行为出格,可她一日是主子的母亲,他们就必须敬着他。
眼见煞神逐月被困,在重金驱使下,其余丫头嬷嬷们争先恐后的朝着沈寒月逼近。
顾宸想要上前帮忙被程萋萋死死拉住。
“你此时上前,只会让人更加怀疑沈寒月和你的关系,大哥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一句话,就彻底绝了顾宸想要帮忙的心思。
程萋萋眼中划过一抹不屑。
顾宸看似深情,实际上最为自私,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青雉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镇国公,会有这样一个蛮横且无耻的母亲。
看到孤立无援的沈寒月,她警惕的戒备着前面的人,后面却有一个侍女从背后偷袭。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还用偷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一股无名火蒸腾而起,她连后果都来不及思考,在侍女从她身旁路过的时候,一脚踹了出去。
她是扬州瘦马出身,虽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练习舞艺多年,一双腿还算有些力气,当即就将那侍女踹的倒退几步跌倒在地。
沈寒月听到动静回头,恰好看到青雉收回来的腿。
她眸光闪了闪,粲然一笑。
差点晃花了青雉的眼。
明明两人长着差不多的脸,但这张脸在面前这个女子身上,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谢谢。”
青雉咽了口口水:“不…不用谢。”
一个小丫头见沈寒月转头,眼睛一亮,看准时间,伸出手去掐她拿着簪子作为武器的手腕。
她动作太快,青雉想要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那只手要抓到沈寒月,一道金芒闪过,刺耳的尖叫冲破云霄。
一根钢针疾射而来,刺穿了侍女的手掌。
鲜血顺着手掌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条血线滑落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了。
沈寒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扑面而来的铁锈味儿让她一阵阵恶心。
侍女的哭嚎依旧在继续,吵的人头皮发麻。
“将人嘴巴堵上,拖庄子上去。”
即便如此吵闹繁杂,顾卿的声音依然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延年堂众人心头一寒,跪倒一地。
凌云快步走过去,拎起地上的小丫头就往外走,路过被程氏抱住的逐月时,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
恰好程氏因为顾卿归来松了力道。
逐月顾不得会不会伤了程氏,手下猛然发力,将程氏推了个趔趄。
顾卿越过众人,走到小姑娘身旁,将人搂进怀里。
“别怕,我回来了。”
顾卿的下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儿,不安的心顷刻间被抚平。
这次的事,是他自大了。
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却算不透人心叵测。
程氏从来都不是个讲道理的人,逐月细心也有能力,但他的身份和能力对付君子可以,对付程氏和程萋萋这样的小人,还是差了点火候。
幸好他今日心慌的厉害,提前安排好了手里的事情赶回来。
否则小姑娘肯定要吃苦头。
刚才跟众人对峙的时候沈寒月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毫不客气的朝着她们亮出爪牙。
此时看到顾卿,他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了她心中的委屈。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他问出口的那一刻,她忽然就觉得好委屈。
瞬间红了眼眶,眼泪一点点落下。
“你怎么才回来啊!”
小姑娘泛红的眼眶和滚烫的眼泪,让顾卿残存的理智顿时土崩瓦解。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乖乖的别哭,我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伸手抹掉小姑娘脸上的泪水,在她额头轻吻。
“别怕。”
程氏歇斯底里。
“顾卿,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处处维护?”
她指着沈寒月:“你去泰山不过短短大半个月,她就耐不住寂寞了,连你的亲弟弟都敢勾搭,这样的贱人,就应该拉出去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