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一群八卦的同学,他自己都没勇气在这儿继续待下去被人看戏。
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又看向周围一群人,黑着脸:“出来。”
冼岚然跟上去。
出来碰上夏律和那崇。
一股烟味。
“你……怎么又来了。”
两人看着楚淮池的脸色,又看一眼站在他身侧的冼岚然,语气震惊。
“你们抽烟,我告你们。”冼岚然伸手指着他们,先发制人。
身边的朋友都记得冼岚然抑郁了一个多月了,现在听见她这么欠扁的声音真想揍她。
那崇嘿了一声,“我上次也看见你躲后教学楼抽烟了。”
“没有。”冼岚然否认的很干脆。
又朝楚淮池笑,“走吧。”
楚淮池脸色微黑,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廊,少年老成的模样,皆是沉稳。
走到一个楼梯转角,这里没什么人,他顿住脚步。
“说吧。”
冼岚然直接拉起他的手腕,往楼上走。
“在楼梯间说什么,到处都是回音。”
她的手,温度比自己还高,像是一个紧锁的手环,禁锢着他的手。
楚淮池被她带到天台,她对着密码门,输了密码,然后进去。
天台的风大,伴随着阳光。
冼岚然松开他的手,头发吹的乱飞。
估计是她太久没做学生,会搞忘记扎头发。
摸了摸手腕,她也没戴皮筋的习惯。
将长发撩至一边,用校服外套压住尾巴。
在楚淮池眼里,她现在是在勾引他。
明明就是长的好看的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楚淮池的耐心快到底了。
冼岚然看着他问:“你难道没有记起我是谁吗?”
楚淮池紧锁眉头,深深的看着她。
眼神不解。
“你该是谁?”楚淮池反问。
“你老婆啊,我们结了婚的。”冼岚然说。
她都能回到十几岁,楚淮池不可能不回来吧……
这话是实话,但是对于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来说,也太过分了。
很显然,他还是十七岁,他也不知道她是谁。
“什么时候我结婚了?”楚淮池觉得冼岚然脑子有问题,但他还是勉为其难的看在夏律的面子上。
“三十岁。”
场面顿时沉默起来。
“你可以等我三十岁再来找我。”说罢,楚淮池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
“楚淮池,你骗我。”冼岚然大步绕到他面前挡住他。
“骗你什么了?”
“你说要是我不给你杯子里扔那颗鸟屎,你可能会喜欢我的。”
楚淮池愕然,这事真的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松动,这事儿,他没对一个人说过。
“上次打你,我真的不是故意,我不是想打你的。”
楚淮池:“那你想打谁?”
冼岚然解释,“我谁都不想打。”
冼岚然不想跟他扯想打谁了,只知道真追不上他,他上大学了,就得跟别人谈恋爱了。
她是可以当做他的初恋不存在,可不代表她可以看着他们谈恋爱啊。
“我慎重的告诉你,我要追你,我喜欢你。”
说完,冼岚然感觉心跳加速,是不是因为真有早恋的刺激感。
“我不谈恋爱。”楚淮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你放屁,你上大学了,还跟你初恋在一起了,你是不喜欢我吧。”冼岚然哼了一声,说道。
楚淮池说:“我确实不喜欢你。”
冼岚然:“……”
那种感觉,怎么说。
她的老公啊,对着她说我不喜欢你,明明在此之前,他会每天都跟你说我爱你的。
想回去了,想以后的楚淮池,还有冬九。
她眼眶中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下。
不知为何,楚淮池打算直接走了,可看见她落泪,脚步却怎么都动不了。
“你骗我。”
楚淮池:“……”
“我骗你什么了。”
冼岚然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落,源源不断。
每每哭的时候,楚淮池就会抱着她的,这种落差感,太大了。
她脚步一迈,直接勾起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哭。
楚淮池顿时浑身僵硬起来,都忘记推她。
他就穿了一件短袖,她的眼泪,透湿了他的衣服。
胸前都一股灼烧感。
可他们,不熟啊?
可她的眼神,爱意很笃定。
仿佛真像是相爱过一样。
等她哭够了。
“你多大了?”楚淮池突然问。
“……三十三”
“我未成年。”楚淮池咬牙说道。
这是从哪一年来的老阿姨,占着一个十六岁女孩的身体。
冼岚然拿他衣服擦眼泪,眼睛和鼻尖都带着红,还有嘴唇娇艳欲滴。
像一株带着晨露的玫瑰。
她一脸认真的说,“那个时候你都三十五了。”
“我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太没良心了。”冼岚然自顾自的说道。
楚淮池摸到她的身上有些烫,未免她不是生病了,做梦了,才找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是不婚主义。”楚淮池强调道。
“是啊,所以你二十八岁遇见我了。”冼岚然说。
楚淮池紧抿着唇,他不想说话了,他只想建议她快去治病。
“如果我不找你,我们要十年后才会遇见,你知道十年是什么概念吗?”冼岚然仰头问他。
她的眼泪,从眼尾滑落至太阳穴,在发丝处消失不见。
楚淮池看的心里一颤,就像是真的一样。
“你总是跟我说,我们遇见的太迟了,明明我们一直认识,怀上老二的时候,你都三十五了,孩子长大你都六十岁。”
“万一,我又回去了,到时候你跟我再说这种话,我真的不理你了。”
冼岚然也不知道这算是上天捉弄还是怎么,给她的不知道算是恩赐还是捉弄。
冼岚然松开了他,独自蹲了下来。
眼泪掉在地上,变成泪花。
楚淮池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你回去上课吧。”冼岚然蹲在地上抱住自己,浓声道。
终究楚淮池没走,他蹲下来,递了纸巾给她。
“去医务室,你发烧了。”
冼岚然没说话。
楚淮池说:“不去我喊你哥了。”
冼岚然抬起头看着他,年轻的模样,明明也是他,却又不是他。
“你送我去可以吗?”
楚淮池摇头,拒绝道:“不可以。”
冼岚然觉得自己可能感染了病毒,烧还不退,昨天还亲了他一下,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冼岚然用手擦脸上的眼泪。
楚淮池拿着纸看着她,没再说话。
突然冼岚然动了,按住他的手腕,俯身过去,亲在他的唇上。
楚淮池肉眼可见的脾气冒出来,脸色黑的彻底。
冼岚然动的快,抽身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