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危急的时刻都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田贞娘面对劫掠奋力反抗,几个男人竟然一时间没有按住。
另外两个寡妇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拉住田贞娘。
女人嚎哭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时间邻里们纷纷赶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育良着急了。
“你们几个孬种鳖孙,女人都打不过是怎么地!”
几人抢人的听了,手下没轻没重起来。
方育香被踹倒在地。
郭翠莲挨了两拳头,嘴角都破了。
饶是这样,她们也不肯撒手,死死扯着田贞娘衣服。
方育良看这个情形,竟然上去把田贞娘的外衣扒了。
方育香和郭翠莲抓着衣服跌坐在地上。
“邓大桩,把她鞋也扒下来。”
邓大桩会意,扯掉了田贞娘的鞋子,抓着田贞娘的头发按在轿子里面。
“你们干什么呢。光天化日,当街抢人,来人,拦住他们!”
邻居们都知道三个寡妇老实本分,日子过得不容易。
做人最下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踢寡妇门,会被骂不得好死。
方育良喊:“快跑,等什么!”
几个人抬起轿子撒腿就走。
邻居们在后面追。
方育良不停阻拦。
“是她娘把她许配别人了,你们不要管闲事。”
“放屁,哪有这么接亲的,强盗娶妻还讲究个规矩呢!”
抢亲的都是乡里臭名昭着的无赖闲汉,这样的人有个特点,跑得快。
因为平日里总惹事总挨打,所以逃跑功夫一流。
但是邻居里有两个年轻后生还是追着不放。
“抢人啦,有人抢方家的田寡妇!”
方育良有个堂弟是开小店的,他雇了两个伙计。
这时候正在准备闭店。
他手里拿着挡板子,听说有人抢方家的田寡妇,赶紧眼疾手快和伙计用挡板子把轿子拦下来了。
“你们什么人,欺负我们方家,轿子里面是不是方育舒的媳妇?你们缺不缺德,干这种事情!”
方育良这时候跑了过来。
“方育明,你在这添什么乱!”
“方育良,你是当大哥的,怎么任由别人欺负自家人!”
“她娘把她嫁人了,快点,别耽误事情。”
“什么她娘把她嫁人了,她爹还活着呢,我昨天碰到田根叔,根本没提嫁人的事情!”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都他妈抢人了,抢你的兄弟媳妇,你说是闲事?人是不是你卖的?”
“我我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方育香到底也年轻,她发了狠,竟然跑了过来,脚皮磨破了,一路都是血脚印。
她凄厉地喊:
“嫂子,放下我的嫂子呀!”
邓大桩见事情不妙,和几个人脚底抹油溜了。
方育良看到方育香跑过来,也觉得面子不好看,用袖子蒙住脸,弯腰跑了。
方育香跌跌撞撞跑到轿子前面,掀开轿帘子,田贞娘已经死在了里面。
方育香跪地哭喊:
“老天爷啊,逼死人了,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们的命不够苦吗?我们的命就这么贱吗!!”
挣扎之中,那团麻绳缠在田贞娘手上没有掉下来。
在轿子里面打量着自己衣服不整、披头赤脚的样子——
田贞娘想,活着没有意义了。
她拿出麻绳,系在轿子的横杆之上,了结了自己。
薛守拙问系统:“在空间有限的情况下,田贞娘是怎么用半坐着的方式吊死自己的?”
“看来以后有必要让你再学一些法医知识。”
“统啊,我要去参加十项全能比赛吗?”
“谁让你脑袋里面东西有限呢。”
“行吧,有限,特别有限……”
“你听过低位上吊吗?”
“没有。”
“看,还不是有限。”
“呜呜……”
“绳索压住颈部血管二十秒左右就会造成脑部缺氧死亡。所以,只要求死之心坚定,上半身用力保持麻绳持续压迫颈部血管,低位上吊也能实现。但是过程很痛苦,一般人几秒之后就会放弃。”
薛守拙哽咽了。
田贞娘这番操作,其实就是自己勒死了自己。
“不值得,真不值得……”
“这就是古代,没有办法。”
“明白,我不赞同田贞娘的做法,但是我要为她讨还公道!”
薛守拙从轿子上下来。
“方育良,田氏死于轿中,很多人亲眼目睹,其颈部绕系麻绳,经县令大人查证,也被多人目睹。你为何一再说是方育明致使田贞娘死亡,有何凭证?”
“就是,就是方育明打死的,可能,可能他和田贞娘有私情,不愿意这个女人嫁人。”
方育明站在一旁听了,咬牙切齿地说:
“方育良,你早晚有一天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