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祁身边养了不少人,同时他的衙门里面也有很多下属。
到底哪个是贪墨钱款的蛀虫,还真不好说。
如果说挨个严刑拷问,倒也容易把人找出来,可这无异于引起众怒,让何大人失了人心。
薛守拙问系统:
“让我帮他们整理账目也就罢了,现在把得罪人的活也推给我,何知府不要太省事。”
“他是在向你表达,他特别信任你呢。”
“好多余的信任。”
不管怎么说,知府大人给的任务必须得完成,不能打退堂鼓。
“统统,对付这种贪赃的,应该怎么让他们主动把钱吐出来呢?”
“想想他们是怎么贪钱的。”
“应该是巧立名目,趁着账目管理混乱不清的时候贪的。”
“那就再制造一场混乱不就行了。”
薛守拙先是跟楚师爷又一起又装模作样去整理账目。
这回不像上次似的,比较低调,而是大张旗鼓,刨根问底。
整理着整理着,她把楚师爷拉到一边,嘀嘀咕咕。
那些典吏呀其他师爷之类的,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薛守拙又招了招手,把郑彦中叫过去了。
大家都知道,郑彦中和何云祁关系不错,别看小郑大人只是个县丞,出身高着呢。
看着小郑大人与卓师爷、楚师爷说了半天悄悄话,所有人都明白,恐怕是发现什么了。
接着三个人又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什么,然后楚师爷一脸严肃地拿着纸找何知府去了。
有的人心里已经开始发凉了。
到底这三个人发现什么了?
为何神神叨叨地?
这时候,从何知府惯常待的办事厅里面传来暴怒的声音。
“查,一定要查,三天后我把柴御史的人请来帮我查!”
声音传出来,有的人内心已经瑟瑟发抖。
只不过所有人表面上看着十分镇定。
“知府大人这回很生气,都要找御史帮着查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到时候御史也会追究他作为长官的过失啊!”
“别说,这是也不少见,听说有的地方长官,被下属架空坑了,就把御史请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出这口恶气。”
“咱们这一帮人里面,有人得罪何大人了不成?”
“估计是有人背着大人给自己捞好处了。”
“这话说的,赚点外快还不平常,至于这样。”
“可是不管怎么捞,不能动大人的钱!”
“有人敢动大人的钱?”
“一定是。”
“怪不得宁肯把御史弄来,也要出气呢。”
结果第二天夜里,竟然有飞贼光顾知府衙门。
去库房里偷了一通不说,还留下一封信出言讥讽。
【手头不裕,闻何知府乐善好施,特此借金银若干。】
何云祁鼻子被气歪了。
怎么有贼人如此猖狂!
没办法,龙津比较繁华,招贼也是正常的事情。
何云祁很生气,据说还把薛文堂叫来批评一通。
说他平日巡逻不力。
大家都议论薛大人倒霉。
同知赵大人有后台,说不定哪天也要升知府,通判邹大人是贵妃侄子。
真是出了事只能找县官撒气。
薛文堂也只能跟何知府说:
“知府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是清点损失多少,然后缉拿贼人,追回损失。”
何云祁听了,也知道光发脾气是没有用的。
他赶紧命手下,好好地清点损失如何。
清点结果不容乐观,这个贼还挺能偷,也许不是一个贼,是一伙贼。
“就这些了吗?”
何云祁问手下。
“回知府大人,就这些了。”
何云祁面色不好看,他对薛文堂说:
“赶紧带人寻找线索去抓贼。”
薛文堂只得答应着,愁眉苦脸走了。
谁都知道,这贼很不好抓。
胆子这么大,敢偷知府衙门,说能是非常厉害的惯犯。
上次的【雅贼】也是不了了之了。
这次的神偷,估计也是抓一阵子就销声匿迹。
没想到两天之后,就传来消息,说有贼人的线索了。
许多人都不相信。
“有线索了?不可能吧,那线索又不是肚子里的屁,说有就有了。”
市井里面,民众议论纷纷。
又过了两天,传言说贼已经被抓住了。
“真的假的啊,这贼抓得也太痛快了。”
“说不定薛大人有本事呗。”
“薛大人有没有本事不知道,他身边的大师爷有本事。”
“人家大师爷说了,别在叫他大师爷,他承受不起。”
“嗨呀,搂胡子过河——谦虚呢。”
何云祁召集手下人人等。
“薛知县已经把贼人抓住了,你们中间有人想汇报什么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没人要说什么,到时候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