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见了皇上一面,完全摸不着头脑。
“皇上什么意思呢?”
他不解地问女儿。
“爹,别人有千条妙计,您只需要有一定之规。咱们就干手头的活,别的事情不瞎琢磨。”
薛文堂点头。
管他皇上想什么,总之自己埋头干活,也没出什么错啊。
得知姚祖荫的一系列行为,薛文堂还被皇上召去一趟,郑彦中吓得跑到薛家。
“你们没事吧,要是有事儿可别瞒着我,到时候我就是豁出命求我老子,也能保全薛大人一二。”
薛守拙摇摇头。
“没什么事儿,不用瞎担心。估计皇上就是想试探一下,我爹到底是不是谁的人而已。”
“薛大人就是个老实人,还用试探吗?”
“这话说的,试探完了,皇上放心了,不就完事了。不过现在这么一通折腾,太子还能不能大婚了?”
“谁知道呢。”
“我爹还能不能外任了?”
“我也希望薛大人快点外任吧,然后我跟着你们走。”
“你给我爹当手下没够啊。”
“有你在,干嘛有够呢?”
薛守拙忽然脸一红。
郑彦中这贫里贫气的表白,还挺让人动心的。
第二天,朝会上也没人提姚祖荫的事情。
皇上也不问。
只是钦天监说观察天象,略有诡异之处,经过演算推倒,最近不宜破土动工,也不宜婚丧嫁娶。
钦天监经常由太常寺的人兼任。
如今就是太常寺博士兼钦天监监正。
太常寺卿是永继帝的伴读。
皇上不想让太子大婚。
周皇后很紧张,可是她一贯在永继帝跟前说不上话。
她到太后那里去,想让太后跟皇帝商量,赶紧大婚吧。
邹贵妃把薛嫔的儿子带到太后那里。
小皇子像娘亲,长得粉妆玉琢。
太后逗孩子逗得开心,不想听周皇后说话。
周皇后不愿意离开,在那里翻来覆去抱怨。
太后受不了了。
“当初哀家劝你,和太子好好讲讲,早大婚早一点儿安定下来,是有好处的。你一味疼儿子,太子不喜欢鸿胪寺卿的女儿,拖拖拉拉不想大婚,你就一直迁就。现在,皇上不想让太子那么早大婚,你又跑来跟我哭诉,想要早点大婚。我这个老婆子帮不上你什么。你应该直接跟皇上哭。”
和皇上哭,周皇后不敢。
周皇后觉得委屈,太后也不给自己撑腰。
太后看着皇后的苦瓜脸叹气。
如果当初邹贵妃肚子里能爬出来一个,太后恨不得用些不该用的手段,把皇后从位置上弄下去。
也是命,邹贵妃养不住胎,肖贵妃死得早。
周皇后倒是有几分狗屎运在身上。
问题是,她真不是当皇后的料子。
“皇后,你和皇上夫妻一体,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你也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如果你真想对儿子好,就应该告诉他,最近少惹事,认真读书,少添乱。”
周皇后心里越发委屈。
我儿一向乖巧听话,何时添过乱呢?
太子得知钦天监说的话,也很郁闷。
他现在想大婚了。
哪怕太子妃不漂亮,大婚了,至少父皇认可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他在那里长吁短叹,连自己的几个好看的妾室,他都没兴趣搭理。
这时有人过来说:
“太子小心着凉。”
太子定睛一看,是个模样十分秀气的小太监。
也就十三四岁。
“你是新来吗?”
“奴才上个月刚到东宫伺候的。”
太子看着他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无名邪火。
据说,外面很多人会玩小倌。
他本来还很嗤之以鼻。
有女人为什么不享用女人呢。
现在他忽然觉得,外面的人很聪明。
一提女人就会被说成是好色无度。
享用男人就没有这个忌讳。
他伸手去抬这个小太监的下巴。
小太监含羞带怯。
太子心里更痒痒了。
他那几个妾室,都没有这种做派,恭恭敬敬,特别温顺,都是宫里头调教听话奴才的方式调教出来的。
这个小太监身上倒有一股魅惑的味道。
太子决定尝尝新鲜。
一试之下,一发不可收拾。
太子真是觉得滋味好极了。
太子借口读书,一连几天睡在书房,实际上是和小太监翻云覆雨。
有一天事后,小太监躺在太子怀里,嘤嘤嘤地哭。
“怎么了,弄疼了?”
“不是,是小的替太子不值。太子这样好的人,怪不得文阁老一心辅佐。可是现在有人泼文阁老的脏水,也就是给太子泼脏水!”
太子也隐约听了有关于密信和文阁老的传言。
但是这几天父皇命令他闭门读书,随意不得离开东宫。
“什么叫给文阁老泼脏水?”
“他们非得说文阁老为了太子,和姚通政狼狈为奸,官官相护,贪赃枉法,无恶不作。”
太子恍然大悟。
怪不得不许自己大婚呢,原来是有人乱嚼舌根子。
他心里非常生气。
父皇竟然不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