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任刑部郎中,但暂时没有明确指示,是否继续查驸马和姚祖荫儿子的失踪案。
姚祖荫的儿子不知去向。
任霞飞也再没有来过任何消息。
姚祖荫十分发愁,想要问薛文堂是怎么回事。
又被告知薛文堂调走了,去刑部当郎中了。
“怎么把他调走了?”
承天府尹漫不经心回答:
“人家是皇上器重的人物,调去刑部不是理所当然的。承天府治中的位置,向来是来来往往。上面多用这个位置历练人,如今历练够了,自然去更好的地方。”
姚祖荫赶紧去找薛文堂。
结果半路就被人拦下。
“姚大人,我家长官想和姚大人说几句话。”
姚祖荫在官场多年了,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内行厂的人吗?
他不敢不从,只好跟着去了一个茶楼。
阎次非在包间里面等他。
“阎大人,您,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论官阶,阎次非并没有姚祖荫高。
他也就是个正四品。
可他这个正四品,比一品大员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姚大人,不许再去找薛文堂薛大人了。”
姚祖荫一愣。
“这是,为何?”
阎次非盯着姚祖荫看。
过了一会儿,他说:
“年后,姚大人身体抱恙,一病不起。由于找不到幼子行踪,忧思成疾,不能任事,皇上会体恤你的。”
姚祖荫把头垂下来。
“我儿是找不到了吗?”
阎次非没有说话。
他并不关心姚祖荫的儿子如何,只不过,以他的经验来说,恐怕姚的儿子早都死了。
只不过是个小棋子罢了,谁还能把他儿子送回来不成。
姚祖荫泪流不止。
他失去了两个儿子。
姚祖荫一步一踉跄地回家了。
他不知道,薛守拙并没有放弃。
她又去了三合镖局。
对于还还查不查三合镖局,怎么查,皇上和内行厂没给薛文堂明确的指示。
郑彦中认为不应该再接着查,要真是涉及到夺嫡,最好别参与。
问题是,皇上把薛文堂架到刑部去了。
不查,恐怕是不行了。
虽然也搞不懂皇上的意图。
薛守拙问系统:
“皇帝是什么意思啊?”
“皇上现在也首鼠两端。如果【密信】涉及太子,而背后又有武威侯家的人推波助澜,那么他必须考虑,整件事对国运的影响,以及是否重新思考储君的人选。”
薛守拙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沿着目前掌握的线索查下去。
三合镖局的人看到薛守拙,没什么好态度。
“薛治中薛大人,对我们这个小镖局,很感兴趣?”
“现在薛大人调任刑部郎中,专管江淮地方司法刑名之事。”
三合镖局的人听了一愣神。
如果薛文堂还是承天府治中,他们糊弄起来还觉得没什么。
承天府就管承天府地界的事情,他三合镖局只要不作奸犯科,凭什么来他们这查来查去。
但是一听薛文堂调去刑部做郎中了,还就管着江淮事务。
当然也管着淮北地方。
“薛大人想看一年来镖局的买卖情况。”
三合镖局的人头都大了。
这个薛大人什么来路,怎么这么喜欢查东西?
“这个,本镖局业务繁忙,一时之间整理不及,恐怕……”
“你们镖局都没有账目吗?有什么整理不及的,真是有趣。今天整理不好,那我就明天来。明天整理不好,那就后天来。”
薛守拙慢条斯理地说着。
三合镖局的人忽然觉得,这个大师爷真是来者不善。
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主子说了,如今是非常时期。
万事低调,不可露出破绽。
再说,上次这位师爷过来要镖局中人的履历,好像回去之后,也没研究出来什么破绽。
三合镖局的樊镖头想了想,让手下人把一年来的生意账目,拿给薛守拙看。
账记得很乱。
樊其刚认为薛守拙看不明白呢。
没想到薛守拙在洪县也好,在龙津也好,做账是做惯了的。
“呵呵,樊镖头,你们这个账,十分有趣。有几趟镖,走得真有意思。像这笔买卖,大上个月,从京城护送肖家两位表小姐入川,真有趣。”
樊其刚回答:
“师爷不知,镖局不一定只护送东西,为达官贵人保驾护航,也是镖局的买卖。”
“我自然知道。只不过肖家是哪个肖家呢?”
樊其刚看一眼薛守拙。
“师爷怎么什么事情都打听呢?”
“随便问问,樊镖头好像很紧张。”
“肖家,自然是武威侯肖家。”
薛守拙不再询问,起身离开。
“大师爷!”
樊其刚在后面叫住薛守拙。
“大师爷,您是个聪明人,京城的水这么深,薛大人何必自找麻烦呢?”
薛守拙转身。
“我家大人本来是想求个外任,当个学政。结果现在去了刑部当郎中。浑水不浑水,趟不趟,到底该由谁说了算,我们也不清楚。”